项麟在梦中反复呢喃着瞿山南的名字,被空气中漂浮着的悲伤因子感染,也忍不住哭了起来,瞿山南呢,他还没回国,还要多久才能看见他的老婆呢?

“瞿山南……学长,呜呜,老婆……”

“项麟,项麟?项麟你醒醒啊!”

现实的声音传入项麟的耳朵,他猛地睁开被眼泪糊住的眼睛,他的动作太大,浴缸里的水都溢了出来。项麟大喘着气,视线慢慢聚焦,眼前急得额头出汗的瞿山南在他的眼中逐渐变得清晰,项麟抽泣着,呼吸过度让他手臂发麻,胸腔里像是藏了一只狂躁的、上蹿下跳的兔子。

“你来了,你怎么,你怎么才来?”

“我回来了,我回来了……”瞿山南被项麟惊慌失措的样子搞得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也不管自己的衣服会不会被弄湿,抱着项麟让他贴着自己的胸膛,只有那源源不断的心跳声,才能稍微安抚项麟的情绪。

“你以后别走了好不好,都在家里等我好不好,我不想一个人在家,我好害怕啊,我好怕你不要我了,我好害怕……”

“好,好!”

瞿山南鼻头一酸,也不管项麟这没头没尾的委屈从何而来,无理取闹的条件也不假思索地直接应了下来。他把项麟抱在怀里,亲吻着他脸上的每一处泪痕。

“不让项麟一个人在家,不丢下项麟。”

关于初次06(坦白过去,老婆落泪项麟哈特痛痛)

在瞿山南重复强调了不下十遍“不会丢下项麟”之后,我们多愁善感的项麟先生才有了松手的想法。瞿山南揉了揉他的脑袋,问他怎么了,项麟也是避而不谈,把头埋进瞿山南的肚子那儿蹭来蹭去,发现瞿山南的西装湿了之后,有些抱歉地说:“我把你衣服弄湿了……”

“不管衣服,反正下午也不上班了。”

“不上班了吗?我就说你怎么突然回来了。”项麟有些破罐子破摔,想着自己的事业精英老婆不用去上班了,那这西装干不干净整不整洁就已经无所谓了。他的手臂很长,瞿山南的腰很细,手臂环抱着腰,他们俩就是天生一对。

“你,你最近都对我好冷淡哦……”项麟控诉着瞿山南,“就一直在意自己的工作,不、不就是一个实习生的工作吗?难道比我更重要吗?你都不知道,我早上起来的时候根本看不到你,我就心里好难受啊,闷闷的,很不舒服。”

瞿山南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手搭在项麟的头发上,手指缠着潮湿的手法玩弄,抱歉地说道:“是我的错,我本来想着这段时间的项目好好做,等转正之后就可以去外面工作养项麟了,这样项麟想干嘛都可以。所以就是因为这个哭的吗?”

听到瞿山南要养自己,项麟耳根子都红了一片,手臂愈发收紧,瞿山南也不挣扎,只是乖巧地让他抱着。

“也、也不全是了,我做噩梦了,梦见之前还没去上学的时候,我身边没有一个人关心我、爱我,那个梦好真实,我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梦里面,也没有遇到你。”

“那现在呢?”只见瞿山南捧起项麟的脸,柔软的吻像是从天而降的糖霜雪花,又甜蜜又柔软,从项麟的额头一直到嘴唇,都有雪花来过的痕迹。

项麟眨巴着大眼睛,有些结巴:“现在,现在好多了……但你要是多亲我几下的话,我会更好的。”

瞿山南忍俊不禁,点点头,“当然没问题,项麟想要被亲几下都可以。”说完,那柔软甜蜜的糖霜雪花,再一次如同春天的风一样,拂过项麟的脸颊。

“老婆,如果我说我之前,和很多人做过爱,你会不会举得我脏脏的?”

“怎么说呢?”瞿山南把项麟的头发别到耳后,“我还没有遇到项麟之前吗?”

“对,那段时间我太寂寞了。刚考完高考的时候,成年还没多久,那个时候我爸,我爸的老婆,我爸老婆的孩子,这一家人好像被诅咒了一样,也可能是被我诅咒了吧,一个接一个地死掉了。然后之前我们一起住的大房子,一点声音都行不见,就和闹鬼了一样。”

“然后我就得到了这辈子都花不完的钱,不止这辈子,估计到了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花不完。所有人都说,哎呀,你看项家的那个小子,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所有的家产。可是,我不想要那么多的钱,我觉得钱够花就可以了,我想要有人可以陪陪我,有人可以爱我。

“但他们讲话真的太烦了,茶余饭后好像都没什么可以说的了,就知道说我怎样,还有人说是我把自己老爸给弄死的。关我什么事嘛!可我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干什么,我刚成年,于是我就跑到欧洲去玩,去看时装周,时装周好多的人,他们邀请我的private party,去各种聚会。我太想有人可以陪着我了,所以我就……”

“所以项麟就和那群男孩子女孩子做爱了,对吗?”

“嗯……”

“好吧,这在得知之后确实是一个会让人思考的问题。所以我有几个问题要问项麟,项麟可以诚实地回答我吗?”

“当然,你问什么我都不会撒谎的。”

“第一个问题,项麟在第一次做爱的时候,成年了吗?”

“当然。”

“好的,真好。那第二个问题,项麟在每一次做爱的时候有做好安全措施吗?”

“有的,因为不想惹麻烦,所以每次我都要戴安全套的。我只有和老婆在一起的时候才不戴!”

“不要回答无关问题哦项麟小朋友!”瞿山南捏了一把项麟的脸,继续问道:“最后一个问题,项麟在和别人发生关系的时候,是否确认双方都是你情我愿的情况?”

“这个肯定,我对霸王硬上弓没兴趣,但要是老婆想玩强暴play的话,我可是可以奉陪到底的哦!”

“都说了不要回答无关问题了!那我就没什么问题了,我也不是很在意,好吧,还是会有一点点吃醋,想着那个时候可爱的青涩项麟我还没遇到,有点可惜。”

“老婆,不觉得我脏脏吗?我和那么多人做过。”

“性行为又不是什么肮脏的行为,你也没做什么违法或者违背道德的事情。真的要说不舒服的话,我会可惜自己没能早点遇上项麟。再说了,谁还没个过去啊!”

听到这里项麟警钟大作,皱着眉头问道:“难不成老婆也有什么过去吗?”

“那我可没你这么,嗯,怎么说呢?丰富多彩?我的过去就是喜欢一个男孩子的时候,被对方恶意中伤吧?”

“什么?!哪个男的,我要去杀了他。”项麟一听这话,气得都没时间伤春感秋了,“哗啦”一起身,水直接溅了瞿山南一脸,身上的白衬衫彻底湿了,若隐若现地还能看见乳头。

“哎呀,项麟!”瞿山南赶紧拉着项麟坐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这都是高中时候的事情了,要不是今天提起来,我都快忘记了。”

项麟乖巧坐下,贴着瞿山南,问他高中的时候是怎么解决的。

回忆飞回那个时候,瞿山南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他说:“你不知道吧,那个时候那个男孩子非要在学校造谣我,把小北气得火大,课也不上了,直接冲到我们班上狠狠地把那个男的收拾了一顿,后来小北和我说,她是照着把对方脊椎砸断的力气打的,这小丫头也真是!”

连水北吗……那位和瞿山南老爸姓的双胞胎妹妹,项麟和瞿山南见家长之前见过一次,连水北很高挑,也不是那种弱柳扶风的女性,反而每次都在健身房里泡着,热衷于打各种业余的拳击比赛。犹记得当初连水北对自己放的狠话“要是对哥哥不好就把自己的脊椎砸断”,看来真的是一位狠角色啊……

“妹妹真的好厉害啊,我当初见到她的时候,就觉得你们的名字取反了。不过就这么打了一顿,太便宜他了吧?”

“嗯哼,小北当初也是这么说的,但后来我爸妈去处理了,之后就没什么风声了。我爸妈担心我受影响,还特意问我要不要转学,但是小北一句话直接点醒我了!”

说着,瞿山南学着连水北的样子,咳嗽了两声,说:“我们又没做错什么事,喜欢人又不犯法,凭什么我们要东躲西藏的!”

“所以啊,我也想把小北的这句话送给项麟……”瞿山南笑着,珍重地捧着项麟的双手,在他的手背上落下真挚的吻。“项麟的过去,发生什么都是正常的,又没有做不好的事情,不用贬低自己。我也不会觉得项麟脏脏什么的,项麟也不要难过,更不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