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都觉得丢人,但是这丢人的事情,就好像让你不要去想的“大象”一样,越是不想,越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自己尿急的时候,看着掏出来放水的阴茎的时候想到。
他那个时候都快急哭了,想到之前医生的嘱咐,千不该万不该让瞿山南在自己面前搞什么劳什子的自慰,设配拍到一半没电就算了,结果这个垃圾玩意还没有自动保存功能,气得项麟直接把那台机子给砸了。
他出的血也不算多,但是一片就这么明晃晃地沾在裤子上的血迹着实把瞿山南吓了一大跳。这种恐惧不是妹妹当初月经到来时候的恐惧,月经的恐惧是已知的,是可以被安抚的。但是伤口流血的恐惧却是不可知的,尤其是还是项麟受伤的时候。
瞿山南第一反应就是打120急救,至于之后要被问到什么原因,那都是之后的事情。项麟被吓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在心里已经盘算好了要是这次自己真的阳痿了,瞿山南该怎么办才好。他抓着瞿山南的手,让他不要走,不要丢下自己一个人。
“我不走,我不走,我带你去医院。”瞿山南也没来得及脱掉身上的胸衣,只能把之前脱下的衣服赶紧套上。打了120的电话说了大概情况之后,就满世界地给项麟找裤子穿。
“老婆……”项麟委屈死了,呜呜咽咽的声音像是没吃到饭的小狗,看着瞿山南走来走去的焦急样子,自己也开始焦虑起来。
“项麟你现在可以起身吗?我们先换条裤子好不好。”
瞿山南从衣柜里找到他们之前去海滩玩的时候穿的宽松沙滩裤,蹲到项麟身边想给他换上,项麟死要面子,不肯瞿山南干这样的事情。拿过裤子说自己穿,结果还没等到站起来,就扯到伤口,这下子可是钻心的疼了。那种尖锐的疼直冲大脑,项麟都要觉得自己废了。
他看着身边一脸担忧的瞿山南,哭得差点冒出个鼻涕泡,不过好歹忍住了。项麟絮絮叨叨地问道:“老婆,我要是阳痿了,你还爱我吗?”
瞿山南乜了他一眼,在他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让他赶紧从寡妇改嫁的梦里醒过来。
“说什么呢你!等下医生就来了,不怕啊,你才不会阳痿呢,项麟最厉害了!”
“你哄我……”项麟委屈巴巴地低下头,像一只失败的公鸡,毫无之前游刃有余的生气。他在瞿山南的帮助下穿好了裤子,像是个犯了错的小宝宝一样,尽可能地把自己庞大的身躯缩小一点。瞿山南忙着收拾满地的狼藉,确定不会被人发现是淫乱的性爱现场之后,才想起安慰项麟的情绪。
搂着哄了没多久,医生就抬着担架噔噔噔地敲了门,瞿山南把医生迎了进来,简单地把情况又说了一遍。外出急诊的医生奇怪的事情看多了,对着快要变成雕塑的项麟也能泰然自若。他们几个人合伙把项麟扛到担架上,让他平躺着睡好,不要乱动扯到了伤口。
项麟感觉自己的梦想已经幻灭了,尽可能地催眠自己是一只待宰的小猪,毫无生气地躺在担架上,好像被送进去的不是医院,而是屠宰场一样。躺进救护车里,第一次看见内部构造的项麟并不觉得新奇,只是握着瞿山南的手,看着他脸上担心的神情,心里又是难过又是受用。
急诊科的医生无情地把他裤子一脱,项麟也很配合地紧闭双眼,搂着瞿山南的腰死活不松开。医生帮他做了基础清理之后开始写病例报告,这两人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样,坐在一边,老老实实地接受急诊科医生的盘问。
姓名年龄药物过敏这些老生常谈的问题项麟倒是没什么尴尬的,只是被问到伤口伤口怎么回事的时候,他有些支支吾吾,看了一眼瞿山南,被医生发现了。
“问你呢,看他干嘛?”
“就我之前做了结扎手术,然后,就,就伤口崩开了……”
医生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继续问道:“伤口什么原因崩开的?”
“这也要问啊?”
医生被项麟的反问搞得心里一烦,但还是耐心地解释:“不同的原因要采取不同的治疗方法。你伤口的位置毕竟特殊,万一以后真的对性功能造成什么障碍了怎么办?”
一听到“性功能有障碍”,项麟也不端着了,肩膀一耷拉,闷闷地说:“我憋死了,就和我老婆随便摸了摸,然后就成这样了。”
得了,又是个忍不住的主。
不过急诊科医生什么没见过,平静地把病例报告噼里啪啦地输入完,开了方子,手脚麻利地把拿药和清理伤口的单子一股脑地塞给看起来还算靠谱的瞿山南,就打发他们俩走人处理下一位病人了。
项麟现在没那么疼了,但是走起路来还是颤颤巍巍的,被瞿山南搀着在一旁坐下,感觉自己丢死个人。瞿山南顾着研究清创和拿药的单子,转头一看才发现项麟一副要死了的样子。
他失笑,揉了揉项麟的脑袋,让他靠着自己休息一会,安慰道:“哎哟,这有什么嘛,谁家还没有个小病小痛的了?”
“我感觉好丢人。”项麟捂着脸。
“你还说呢!之前流血的时候差点没把我吓死,还好没什么事情,衣服都没来得及换!”瞿山南对着单子心里有数之后,叠好放进口袋里,哄小孩一样地拍拍项麟的肩膀,看着他还是一副沮丧的样子,又捏捏他的耳朵,也不管周围人来人往了,端起他的脸就是一顿安抚的亲亲。
项麟噘着嘴,心里好受多了,又想到瞿山南之前说的没换衣服,心里又开始活络起来。
“你没换衣服吗老婆?”
“没啊,怎么了?没来得及换。”
“那你能给我摸摸吗?”
“项麟你是伤口不疼了是吗?!”
瞿山南突然的高八度语调差点没把项麟吓死,搞得他什么旖旎的想法都没了,乖乖地坐在一边等着瞿山南去拿药。
穿了胸衣都不给我摸摸,老婆坏;不过老婆帮我拿药还带我去处理伤口还说之后的日子都像照顾小宝宝一样地照顾我,老婆好。
在医院里忙前忙后,终于是把项麟这个不安分的家伙搞定了,听了医生的话之后,瞿山南这次绝对不会再听信项麟的谗言了。
什么自己恢复得差不多了没有事,只是看一看没有事,现在好了,都直接整到医院去了,还好没给熟人知道,不然真的是……
一番处理之后,项麟的伤口基本上不疼了,冰冰凉凉的药敷在上面还怪舒服的,只不过自己走路的时候样子可奇怪了,岔开的腿就像是刚学会走路的小企鹅一样。瞿山南拍了好几张照,他生气,但又拦不住瞿山南,接下来的日子还得靠着自己老婆才能过活呢!
不过他这人吧就是贱,又带点自虐的倾向。身体上的疼痛在不光能让他感到自己还活着时,顺便能让瞿山南好好地心疼他。看着瞿山南焦急的样子哦,心里面的愧疚和难受都快要被变态的快感给占领了。真好啊他的瞿山南,忙得停不下来地给他拿药带他去清创,一点抱怨的想法都没有,看着自己难过的样子还想方设法地安慰自己。
项麟在瞿山南去厨房帮他做饭的时候偷偷地笑了,他好喜欢,好喜欢被人照顾,被人当成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偏爱着,好喜欢,好喜欢。
之后的日子里,项麟心安理得地当起了家里的大爷。瞿山南帮他给学校请了假,虽然也没什么课要去了,但万一遇到特殊情况,有请假条总比没有好。
这日子项麟过得爽死了,每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捏捏瞿山南的小肚子和屁股,被一巴掌拍开之后就开始装柔弱,一下子说自己手疼,一下子又说自己下面疼。
“小鸡鸡疼是吧?”瞿山南的话里带了点威胁。
项麟倒是会卖乖,嘿嘿一笑之后,亲了一口瞿山南的嘴唇,说:“哪里小了!真讨厌!快起来,人家要去厕所尿尿。”
“要尿尿啊去尿啊!”
瞿山南一边起身,一边吐槽项麟。结果这家伙又开始倒打一耙,说什么自己得一个人尿尿,不然看到瞿山南等会鸡鸡又要疼了,气得瞿山南又想在他大腿上拧一把。
早饭今天轮到项麟做,他喜欢吃柔软的吐司夹一切东西,把瞿山南的吐司边撕掉之后考完,摸上酱料,再塞几片生菜和满满当当的肉放在瞿山南盘子里,自己的也如法炮制。两人的早餐时间不长,吃完之后互相亲吻就要赶紧告别,瞿山南的实习时间安排得很紧张,项麟不乐意,但看着瞿山南乐在其中的样子又不说什么,只是打电话过去让对面的主管对瞿山南好一点。
接下来的时间他一个人在家里,吃着瞿山南给他削好的水果拼盘,反正四周无人,吧唧吧唧的嘴巴根本不会停。拿着手柄打游戏的时候,气急了还会猛拍自己大腿,有的时候没注意,一下子扯到伤口,项麟疼得倒在沙发上装死,然后给瞿山南发消息,说自己下面疼。
“老婆,鸡鸡痛痛。”
“怎么了?流血了没呀?要不要紧啊?”瞿山南消息回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