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晚是有私心才过来,真不为旁人面子,不然就是天王老子金山银山也难请。
缝合的差不多,一助收了个尾,李章序下去,把田元龙拍醒:“有没有什么感觉?能感受到阴茎充血么?”
这种整形修复手术不需要自然清醒,下了床就能直接叫人。
田元龙躺的迷迷糊糊,麻醉劲儿还没过。
听他一说就想往下看,结果腰上还盖了个遮挡,他什么都看不见。
“别用力,有感觉就行。”李章序朝后转头,护士轻轻攥住田元龙缝合好的器官碰了碰,“能动不能?”
“能。”华美这些个主任技术高超,田元龙来的时候都感觉那地方要疼炸了,后边完全不能动,此刻护士一碰他又重续雄风,感觉要勃起。
“放松,能感觉是你自己的东西就行。”
几个主任前后出去,李章序等人走了,低头问田元龙:“我问你答。要不说实话,你这鸡巴后续的修复我可不管了,爱找谁找谁去,懂?”
人为刀俎,田元龙点头,“……懂。”
“很好。”李章序直起身,冲他伸了两个手指头,“这几。”
“……2。”
“有清醒意识,证明没说谎。”李章序顿了顿,眼珠子里一片黑,低头盯着躺在手术床上的田元龙,“是你招惹汤柏林,还是他招惹你?究竟因为什么,他给你扎成这样?”
“……”
不是什么光荣事,田元龙闭着嘴,不想说。
李章序摘了橡胶手套,嗤一笑。扔垃圾桶:“机会只有一次,我说到做到,这次不答,下次没人给你接阴茎。真假,你等着就行。”
14
田元龙见他没开玩笑,喉咙滚动:“是我给他下了药,想睡他,结果他拿指甲刀插了我鸡巴。车里太窄,躲不开,也来不及。”
李章序静了几秒,手背照他脸上又是不轻不重一掌。
力气都没多大,可他一笑,侮辱性就极强:“该。他怎么没扎你蛋上?你爹心心念念给你留后,出院烧香拜佛去吧。不管汤柏林,他下手留情,算饶了你。”
田元龙张嘴要说什么,李章序不听,下台出了手术室。
连轴转了二十几个小时,李章序真想直接回家,又怕过分劳累低血糖。在办公室把手术记录整完,他下去食堂要了一份套餐,配白粥小菜吃干净,餐盘回归到远处,这就准备离开。
经过大门,刚好赶上了老田过来给儿子送干净衣服。
寒暄肯定是免不了,老田舔脸笑,又拿出ゞ22-56-11ゞ软中华:“章序,我儿子劳烦你多费心了。小孩年纪轻不懂事,等他好了,我亲自带他登门感谢,不急这一时。”
“不必。”李章序不愿意抽他那烟,嫌弃,“年纪轻爱玩没什么,但处处都要有个分寸,得知道什么能玩,什么不能玩,是吧?”
老田点头再三:“是是是,你说的有理,回头我还得好好说说龙龙,不能让他这么下去。”
大早起遇见病人家属,说两三句没什么。老田平日见不到李章序,如今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跟人拉拉关系,往前凑了凑,说:“我有个朋友,这两年一直在开发国外的海岛,就是在那些没有归属的岛屿上做一些建筑,转手卖给富商。确实这几年赚的不少,你说有好事当然得想着自己人是吧?这不是他前两天问我。有没有兴趣一起干,我本来就是搞建材,跟他供货倒没问题,实在不方便做这个合伙人。你要是感兴趣,回头我给你引荐他,看你得不得意?”
这生意乍一听是好事,能无投资白赚钱。可仔细一想,真有天上掉馅饼的事,人家不捡,轮到他自己?
李章序下海经商这么多年,人性琢磨的透,见过不少合伙闹翻,也没少接触出尔反尔的烂品东西。田元龙他老子确实欠他人情,但他压根没想让人从这方面还。
何况他也不愿意做这一档子低买高卖的糊弄生意,无非就是找两个漂亮的人,教一套能糊弄住人的话术,再给点酒肉美色当蝇头小利,里外就把这钱给赚了。
“好意领了,华美这些事儿我都忙不过来,什么国外岛屿还是你留着吃这口饭吧。”
李章序敷衍一句,外套搭在手臂,这就要走。
老田忙又跟上他,这回是装都不装,低声说:“几个孩子打小一起。龙龙还得管你叫声叔,我就长话短说吧。我儿子私下是爱玩,也不务正业,就喜欢胡来乱来,可他真不是什么特别坏的孩子。好端端让人往那地方扎了一刀,能不能恢复先不说,肯定得受损伤吧?我们家倒是不在意什么保险理赔。可这口气不能就这么咽下;你说莫名其妙让人给弄成这样,要不给他一点教训,他能长记?”
“你这话倒是说的我糊涂了。“李章序道,“给谁教训,让谁长记性?是谁害人害己?”
还咽不下这口气,哪来的猪脸皮。
李章序不想理老田,客套话说几句就算了,这人一直死缠烂打,不烦是假的,“苍蝇还不会一直在人耳边飞,你有话一次说完,不要耽误时间,好吧。”
“都不是外人,我就明说。”老田平日里没跟李章序往来,还以为有李广印这层关系他说话能客气点。
如今吃闭门羹,知道李章序不是个软性子,倒是畅快了,不必拐弯抹角,“小川他对象把龙龙伤成这样,不管因为什么,我都饶不了他。李院长,我想请你给我做个伤势鉴定,写的越严重越好,就说我儿子失去生育能力,属于重型伤残,回头我去司法部找找人,非得让这个汤柏林吃牢饭,让他知道不是什么人都能惹为止。”
李章序嗤一笑,笑的古怪:“你这要求倒有些倒打一耙啊老田。我可亲耳听你儿子说是他先招惹人家,怎么反过来让我给田元龙开伤残鉴定,让小川对象吃牢饭?你是真不清楚怎么回事,还是爱子心切,铁了心要把脏水泼给旁人?”
“不管你怎么说,我肯定饶不了他。”老田脸上狰狞,强忍着这口子气,“龙龙可是我们家的独生子,从小到大他要什么我没给买,干什么我没给擦屁股?是,他确实有些事做的不好,做的不对,可打他两下踢他两下就算了,怎么能出手这么狠,直接往人那地方伺候?你说这,这,哎,胡闹么这不是。”
李章序听半天算明白了。流血的甭管对错,最后总得让没流血的那个负责。
谈什么世道纲常,对错曲直,无非就是有权有势的新一轮霸凌,自己养出来什么驴逼狗屌都是镶了一层金的,人家穷苦小孩就是再没错,到头还是“杀人犯”,得被剥一层皮。
“这事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老田越说越生气,“龙龙跟小川打小一起长大,再怎么着他也得顾及这个面子啊。真不知道那小畜生怎么教的,都是男的,他上来就捅人家命根子,怎么这么不要脸呐?我真是越想越生气。”
李章序听他在这里外辱骂汤柏林,脸上不动声色,眸里风暴迭起。
真想给他一巴掌,脑子水给拍出去。
又嫌这父子俩蠢逼,扇他都是脏了自己。
老田骂半天高兴了,出了这口气,说:“李院长啊,你是小川亲叔叔,没理由向着一个外人是吧?我也不会白让你做这个事,回头你要多少跟我说,我是铁了心要让这个汤柏林去蹲大牢,什么代价都认了。”
“你要这么说,那恐怕是谈不妥。”李章序扔下一句,这就要走,“我这个人最不缺的就是钱,也烦拿钱办事的暴发户。不巧,你是上杆子往枪口撞,偏要是。”
“你糊涂啊李院长!”老田急的一头汗,忙扯李章序,“我又不是提了什么为难你的条件,你说这伤势鉴定在哪儿不能做?我信得过你才张这个嘴,没把你当外人啊!”
“可你也没把我当兄弟,不是?”李章序反问,“田总,护犊子也得分情况。你不分青红算了,还要拉我下水,反了皂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