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1)

“粥好吃吗”岑安淡笑着问他,虽然没直接安慰他,却也间接的将话题带过去。

“嗯,很好吃,是你做的吗”

似是生怕岑安不信,段凛生生将一个字,增加到九个字,岑安勾着嘴角,只笑也不回答,就在段凛想再问问她的时候,她却自己说了,完全就是吊人胃口,好坏!

“粥是他们熬的,我是后面加工了一下,才变成现在这么好吃!”

岑安说这番话的时候,眼尾吊的高高的,一脸的骄傲,整个人又机灵又可爱,跟他当年第一次见她一样!

“嗯,我也感觉你更厉害!”

段凛纵容的看她,满脸的配合,将她说得更开心了,甚至觉得魏恒把她调过来真是太好了,这个领导不仅会关心人,还会夸人,真的太好了,这时候连之前做梦的事都忘了。

吃完饭,段凛拿起药碗,眉头皱着全给喝完了,岑安赶紧拿起一颗小果子递给他,他没用手接,双手支着桌子起身,就着岑安的手吃进嘴里,甚至舌头还卷了一下她的手指尖,吓得岑安一下站起来,段凛害怕她跑了,赶紧抓住她胳膊,脸上充满歉意的道歉

“对不起吓到你了,我以为你是要喂我,医生喂病人很正常啊”

岑安这才恢复过来,她将药碗叠放一起,定了定神说“虽然我现在是医生,但你也吓了我一跳,我接受你道歉,但下次别这样了”

看着段凛点头,岑安终于恢复过来,她将碗送出去后,一个人坐在草地上发呆,与其他士兵隔着些距离,段凛从帐篷出来后就看见她孤零零的坐着,他想过去,又觉得自己太鲁莽了,都怪自己一时没控制住,才吓到她了,这时候不出现才是最好的。

岑安脑海里不断闪现刚才的场景,就连指尖似乎还存在着那种温度,心里怪怪的感觉,她又想到段执,他们之间还有婚约,本来她是要退的,却因为家人的关系,暂时不能失去这个婚约,只要它在,段家就会帮忙照看母亲和弟弟。

她还是要跟段凛保持好距离的,更何况对方肯定不是那种意思,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为了报复段执,才对自己这样的。

心里纷纷乱乱,岑安各种分析,但是感情上的事,没有那么容易看明白的,岑安又不懂,也不会觉得自己是动心了。

第二十一章触及更多的他

部队离开运河庄,汪良带了一队骑兵去前路侦察,段凛的病经过一日后,已经暂时痊愈,岑安熬出来的药用水壶装着,让他每天喝一碗,胃病不能拖,只有积极治疗才能彻底痊愈。

阳光热烈,有些烤人,士兵脸上淌着汗水,岑安折了支柳树条,弯成花环形状套在帽子上,用来遮档阳光,后面的士兵看到科长这么做也都有样学样,给自己做了顶帽子。

李副将看了看自己将军,“体贴的”推推岑安,想让她给将军做一个,岑安偏头看了一眼段凛,他皮肤挺白的,即使天气炎热,也没有泛红,

“将军,副将想给你做个树冠挡挡阳光,让我问你要不要”

李副将瞪着眼睛,想说自己什么时候是这个意思了,他是让她做,段凛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这意思就是有些嫌弃,李副将哽着喉头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不是。

中午休息的时候,汪良他们回来了,带回来的消息是,前方五公里有一处土匪寨,人数大概两百多人,卡着要道,部队要想过去,避免不了攻寨,同时需要防备的是周边的倭寇,以防他们听见枪声攻过来。

汪良拿出一张详细的地图,是根据周边地形和侦察人员探查地方势力布局所画,他将地图交给李副将,自己到一旁吃饭休息,其他全军所有领导干部聚在一起商讨如何快速拿下土匪。

岑安以前在魏恒手下时,曾亲自带队剿匪,有一定经验,她主动请缨,带一队人,从山上攻入,配合部队里外夹击。

她刚说完,段凛就不同意,认为此举太过冒险,李副将却觉得此计可行,但他没敢说,不知道情况的参谋长,非常支持岑安,在段凛否定后,仍然试图说服他。

“若用此计,参谋长可否亲自带人从山上攻入?”

把参谋长说的一哽,再没说出反驳的话来,岑安虽觉得此计凶险,却是最快解决战斗的方式,讨论到此停滞不前,但部队不能一直停在这个地方,岑安想起自己包里有蒙汗药,通常会用很少剂量给士兵止痛,她忽然想到一计,她问吃完饭过来的汪良,

“你们有看到他们出来吗,最好能够抓着几个换上衣服潜进去”

汪良想了想,否定道“肯定有出入,但是他们互相认识,不是仅仅换上衣服就能混进去的,不过”

岑安“不过什么?”

“我看见寨子里有女人,探查的时候看见两个出来洗衣服,若是将他们女人抓了用来威胁是否可行”

“若是土匪穷凶极恶,并不在乎就麻烦了,我这里有蒙汗药,若是能够混进寨子,迷翻所有人,大军趁这个时候行进,没有任何问题”

汪良想了想觉得可行,“那我夜里潜进去,只要将药放到他们水井里,就可成功”

段凛调了几个身手好的随汪良一起,等所有人都散开,岑安才凑近他身边,小声问他

“明明我才是侦察科长,却总是让汪良带队执行任务,我这不是被架空了?论关系咱们认识时间更久,就是重用也该先是我啊”

段凛眼神温润看她,拍拍旁边位置,让岑安坐下说,岑安该说的都说了,也没什么要继续补充的,就没坐下来,

段凛叹了一口气,“坐下吧,不让你去自有我的道理,只要汪良听你的,队伍就是你的,更何况还有我”

“什么听我的,你是不知道这小子脾气多坏,再说了,你要是更看重他,以后他成我上司了,我也太惨了吧”

段凛露出宠溺的笑,看着这个一脸不忿表情的小姑娘,禁不住想要伸出手摸摸她的头,真的好可爱,可他最终还是没有伸出手,不久之前刚吓到她,他不能再如此激进了。

“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相信我”

岑安听他都这么说了,倒是不再发表不满了,她掏出水壶递给他,提醒他该喝药了,段凛摸摸鼻子,怀疑岑安这是伺机报复他,

“太苦了”

“病这么严重,还不乖点喝药,你这病什么时候有的,我记得以前军校的时候就很严重了”

“嗯,母亲还在世的时候就有了,只不过不像现在严重”

岑安没再问他,他却没什么隐瞒,自己一五一十说了,

“母亲本是文人世家女儿,嫁给父亲后,开始还算相敬如宾,自我记事起,他就时常不在家,母亲总说他忙,我却在夜里看见母亲流泪。

十岁生日的那天,我盼望着父亲回来陪我,却一直等到深夜,母亲劝我去休息,那一夜就那么稀里糊涂过去了,时常见不到父亲,我就总是追着母亲问父亲去哪了,那一天还真让我问出来了”

“他竟然还有一个儿子,我当时很奇怪,母亲没有怀小弟弟,母亲因为我的话哭了起来,后来还是我身边的嬷嬷将母亲没法说出来的话说了出来,从那以后,我会担心父亲更喜欢外面的弟弟,甚至不惜惹祸来引起他的注意,他总是打我,渐渐的我不想见他,母亲离世后,我就想着离开那个家”

“母亲活着,眼睛总是追随着他,即使他不爱她,但仍在死前等他回来,这样的关系,导致母亲爱恨交织,我想要引起母亲的关注,时常不好好吃饭,就有了这个毛病”

段凛如今说起曾经,情绪已然平稳很多,现在他有了在乎的人,倒是也不想再执着于那些事了,小时候不明白母亲为什么直到死都在念着那个男人,现在的他深深爱上一个姑娘,对感情也有了切身体会,不会再将仇恨当作人生唯一出口。

岑安没想过他会将自己的伤口毫无保留地扒开,展露在她的眼前,不幸的婚姻将年幼的孩子伤的体无完肤,而段执却在很长的一段时间欺负他,若段从山真的在乎段凛,不会发现不了的,她有些难过,想要说点什么或做点什么让他稍微开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