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无论怎么说,都是先有DS这层身份,再存了情的。万一失去这层关系的掩护,夕驰....不要他了呢?

他决不允许!

这么一路想着,他们已然走到了那间阳光房前,此时陈伯摆好了桌椅和吃食,正准备离去。

“少爷,都弄好了。”

“去老头子那儿喊点人来。”林朝点点头,吩咐陈伯说。

“喊多少?”陈伯沉吟片刻,像是不明白林朝想做什么。

“闲着的都喊来,不嫌多。”

“哎,明白了。”陈伯得了令匆匆地走开了,只留下跪在林朝身边的夕驰。

他听着两人的对话,虽然也不明白林朝要干嘛,但是他听出了这些天来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有人要来,而且是很多人!

林朝自然是不会让他穿衣服的,过了这么些天,他连碰一碰自己衣服角儿的念头都不存了,林朝也不会将他藏在身后,他这么大一只狗,啊呸,这么大一个人,藏也藏不住啊。

那么只有两种情况会发生,一种是这些人并不会同自己打照面,第二种....就是自己会完完全全地暴露在“闲着的”所有人面前!

而细细地深究下去的话,林朝几乎从来不会离开自己身边,除了早晨自己还没睡醒时的晨练,所以....自己的曝光率几乎是百分之百了。夕驰在心里盘了一大圈儿,盘出了这么个清晰而可怖的现实来。

林朝已经朝餐桌走去了,夕驰呆愣了几秒赶忙爬了过去,在林朝身侧放着的两只餐盆面前停下。这两只伴随了自己一个多星期的盆他已经再熟悉不过了,一见到它们就会很自然地爬过去。就像.....每只家养的猫咪,会跑去装着猫粮的食盆儿面前咬自己的猫饼干是一样儿的。

他先舔了几口水,卷着舌头送进自己的喉管儿里,感觉喉咙润得差不多了,就掉头去另一个盆儿里舔米糊。

其实头几天夕驰是极为抗拒这盆卖相不符合自己口味,甚至还飘着绿光的米糊的。完全看不出是由什么东西熬制而成的一坨,虽然没散发出黑暗料理那么夺目的光芒吧....但是总让人看着就瘆得慌。

可是经历了说自己不饿就撤盆儿,被撤了盆儿又说自己饿然后被粗暴地喂一喉咙米青以后....当他第三次看见这一盆“看着就瘆人”的糊糊,林朝向他投来你不吃我就让陈伯撤走了的眼光是,他连水都没赶上喝埋头就舔了起来。

嗯....其实舔了以后吧,他就有种可能林朝的一手好厨艺都是从陈伯那儿学来的感觉,要不然这么一盆不明物体,为什么会那么好吃呢!?

夕驰一边舔着,一边在脑海里乱七八糟地想着,甚至还分了大半的神儿在林朝身上。一周来的“课程”让他养成了无论自己在做什么,总能把注意力留一点儿在林朝身上的好习惯。

林朝不紧不慢地喝着粥,又剥了一个鸡蛋来吃,好像手里还.......摆弄着手机。

过了一会儿,像是吃完了,林朝低头看了眼慢吞吞地舔食着米糊的夕驰,也没去催,自顾自地站了起来,去边上的落地式控制面板边操作了起来。夕驰听见滴滴滴的响声,觉得屋内温度高了不少,原本稍稍有些冷意,这么一会功夫浑身都暖和了。

林朝在液晶屏幕上滑动了好一会儿,终于像是设置完了,走回夕驰身边。

“小狗儿,吃完了么?”林朝看着盆里没剩多少的糊糊,问道。

“主人,小狗吃完了”

“吃完了,就开始你的第二课吧。”林朝顿了顿,继续说道,“从今天起,你要开始学着接受自己是个奴隶的身份。”

“是,主人。”

夕驰舔了舔嘴角残留的食物,微微侧过头来看着林朝,奴隶的身份?

他好久都没有站起来过了,林朝还想怎么样。自己一直都是林朝的Sub,林朝的奴隶啊,只不过从前是在特定的场景下...现在全天候嘛!

陈伯从门外进来,看见林朝正同夕驰说话,并没有打扰。

“陈伯,将三楼屋内的跪趴器拿下来,”林朝见人回来便,转头吩咐道,“或许我们的小狗,会很需要。”

跪趴器?夕驰自然是知道的,是有些人喜欢在玩放置Play的时候常用的一种道具。基本上就是一个土字型的金属架子,四肢分别锁在底座上的横杆两端,腰肢和头部固定于底座中央延长至身下的垂直杆上。

Sub一旦在跪趴器上被固定好,就会呈塌腰撅臀、双腿大开的姿势,除了身前会变成小臂着地而非手掌,基本上同夕驰一周以来每日都维持着的狗趴姿势是一样的,无非就是更美观、标准一些。只不过,一旦真的被锁在上面,Dom不开锁Sub就根本无法动弹。群)2《伞;灵。溜9!2伞》9·溜日更肉肉、

他有些疑惑,其实林朝真的要他摆出那种姿势,他也不是做不到,为什么要用器械呢?除非.....

夕驰瞪大双眼,记起了自己先前的猜想。

林朝将夕驰的面部表情尽收眼底,倒也不去理会,只是接着说道,

“小狗儿,作为我的奴隶让你感到可耻吗?”

夕驰没有回答,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是可耻的。身为一个男人,居然会因为被另一个男人责罚而产生快感,会因为被羞辱而忍不住泄身.....从他第一天意识到自己是个Sub起就很矛盾,一面是欲望,一面是作为人的尊严。

林朝问他,作为他的奴隶可耻吗?他喜欢林朝,觉得被林朝这样对待并不是无法接受的事情,他觉得可耻的只有自己。可倘若要他在人前自愿向林朝下跪,他是做不到的,他会觉得自尊遭到了践踏。

林朝仿佛并不想要这个问题的答案,夕驰许久没有吭声,他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夕驰,像是在想着什么心事。

不一会儿陈伯回来了,身后跟着一溜儿人,有保镖A君为首的一排着装整齐的人走在前头,后面还有一大串穿得花里胡哨像是小混混似的青年。夕驰一开始没有注意到来人,他背对着大门跪在地上,此时心里仍在纠结着,乱成一团。

直到保镖A拿着那个跪趴器走进屋内,传来稍显沉重的脚步声时,夕驰才回过头去,当他看见阳光房外站着简直能称得上是“黑压压一片儿”的一众人,手脚的动作比脑子转上五十圈可能还要快许多,蹭的一下就爬到一个硕大的箱子后头躲了起来。

其实要不是手上脚上都带着镣铐,再加上真的好久没有站起身过,他肯定会第一时间站起来跑掉。

“我就说小狗儿会用得上,”林朝像是在对陈伯说,眼神却死死地盯着缩在箱子后头只露出半个脑袋的夕驰。

陈伯没说话,眼神复杂地看了看夕驰,又看了看屋外的一群人,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正中间,”林朝同提着跪趴器站在一旁好久都没吭声的保镖A指挥道,“放下就出去吧。”

保镖A将略有些沉重的东西搁在房内便走出去了,陈伯也跟着走了出去,离开时带上了玻璃门。

夕驰看见两人离开,仍旧缩在箱子后头没动静,他看见陈伯仿佛是走到那群人中间去了,像是在吩咐什么,然后回过头来朝自己看了一眼,身旁的人也像是注意到了自己,都一齐跟着看了过来。

夕驰吓得整个人又往里躲了躲,甚至紧紧地将脑袋缩在胸前,再也不敢抬起来。

陈伯吩咐外头的一干“闲人”在院子里随意干点什么,打牌、嗑瓜子、闲聊,不闲重的话去屋内搬个麻将桌出来也不是问题。他回头看了一眼阳光房外的玻璃,像镜子似的反射出身后黑压压的一片人,不禁微微地叹了口气。※(见作者感言)

林朝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见夕驰将自己缩成了一只刺猬才掩去了脸上多余的表情,走到人身前。

“奴隶,谁允许你动了?”林朝说,“立马给我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