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懒得再理会身后鬼哭狼嚎般求饶的男人,径自走了出去。

林萧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决定问问管家,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寻思着,也是时候把儿子找回来了。

冰窖

等乔楚嘴里大骂着定要林朝好看,自己定不会放过林朝和夕驰,却被保镖强行拖走后,他那几个面儿上假装像个没事人,心底里却吓得直打鼓的朋友都僵硬地坐在原地,一动不敢动。他们不认识林朝,可冲他这雷霆架势,定是个多少有些来头的。

此时的夕驰也呆呆地愣在原地,他看着林朝的背影有些局促不安。原本照道理来讲,林朝此番前来是来救他的,现在一切都尘埃落定,自己也不必在众人面前丢脸,更不用落荒而逃,可....

他现在想立刻从此处逃脱的欲望却不减反增,如果说先前他的害怕多半是源于自己或许会被一干陌生人议论,甚至沦为笑柄,那么现在他的恐惧,就全然是由林朝一人带来的。

认识林朝的大半年里,每当夕驰犯了忌,林朝虽惯来都不会给什么好脸色看,该罚该揍也是说一不二,容不得商量。可今日的林朝不同,完全不同,他就像是一只来自深渊的野兽,浑身上下散发着欲将人燃烧殆尽一般灼热而凌厉的火焰。

“驰驰,”林朝终于回过头来看向夕驰,自林朝到来至今,他从未有一瞬将注意力完全放在夕驰身上,就好像夕驰只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而他也并不是来救夕驰于水火的。

“你倒真是长本事了,我从前竟不知,你有如此胆量。”林朝直勾勾地盯着夕驰看,眸子仍旧带着寒意,冷的像是要将人冻住一般,

“我....林朝,对不起,我没想到他会...”夕驰支支吾吾,不知该怎么解释将自己陷入如此困境的一番举动。他瞒着林朝独自一人过来,本意是想解决问题的,可..自己心里真的就没想过会有意外发生吗?

此刻的夕驰早已无法否认,他满心想的都是不能给林朝添堵,所以先前在心里刻意缩小了意外发生的可能性。但事实摆在眼前,意外发生了,是林朝救了他。他终究还是麻烦到林朝了。

林朝不再言语,只是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夕驰身上,然后打横抱起夕驰径自朝酒吧外走去。

夕驰微微抬头,看着林朝冷峻愠怒的侧脸忍不住浑身发颤。林朝气的不轻,且这种怒气同任何一种夕驰熟悉的来自林朝的怒气并不相同,他觉得自己仿佛要被这股怒意撕碎一般。

林朝带着夕驰出了花都的大门,朝着停靠在路边一辆加大的黑色SUV走去,夕驰没见过这辆车。

林朝抱着夕驰走到车旁的时候,从驾驶座上下来一个司机模样人,朝林朝低头行礼,并为林朝打开了后门。

林朝毫不怜惜地将夕驰丢进了车后座,随即自己也跟了进来。司机帮林朝关好后门,又回到驾驶座,点火启动驱车离开了花都。群七衣零(五八_八^五九零

夕驰被林朝这一丢,整个人反扑在后座上,身上披着的属于林朝的外套也掉落在座椅下方。他揉了揉自己撞在靠背上的额角,正想回头看林朝,却听到林朝说了一句令他不可置信的话。

“把衣服脱了,滚下去跪好。”林朝没有说主语,可车内除了正在前排开车的司机就只剩下他和夕驰了。

夕驰有些诧异地望向林朝,只见后者不知从哪儿拿出了一根虽细却看着韧性十足的藤编长杖,正冷着张脸不容反驳地盯着他。

“林朝...”夕驰有些为难地开口欲求饶。

“奴隶,我并没有给你开口说话的权利。”林朝说,丝毫不在意车内还有第三个人似的。

夕驰这会是完全僵住了,林朝从来不会在有外人在场的时候要他以一个奴隶的姿态向自己臣服,就连在俱乐部,除了前些日子自己自找的那场公调外,都没有除了他们彼此外的另一个人见过夕驰在林朝面前下跪臣服的姿态。

可现在,林朝竟然要他在一个圈外人在场的狭小空间内脱衣服下跪。夕驰的的确确如林朝所说,是个脸皮极薄的人,容易害羞,容易放不开自己,这也是林朝从没有要求夕驰在俱乐部内的一应公共场合以Sub的身份向自己臣服的原因之一。

夕驰仍旧没有动,他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连着数日他都沉浸在林朝温柔体贴的照顾之中,甚至连先前冷冰冰不近人情的林朝他都似乎要抛之脑后忘的一干二净了。所以就算自己有错在先,他仍是不敢相信,也不愿接受这样残忍的林朝。

此时车子已然朝着林朝家小区的方向驶过了大半的路程,眼看着就要到目的地。

“是我惯坏你了。”林朝说罢,又拍了拍司机的座椅后背,“掉头去夜渡”。

司机闻言也没吱声,只是找了个路口打了个弯随即向夜渡开去。

夕驰早已下破了胆,他知道林朝今晚定不会放过自己,可他此刻万万没想到的是之后会发生更加可怕的事情。

夕驰见林朝未再发话,便同一只乌龟一般将自己缩在座位上,双手紧抱着膝盖,脸埋在两腿中间。他不敢再去看林朝的冷脸,这会儿他倒是将林朝所说的不准在外人眼前下跪,喊自己主人这条规矩当作保命符咒一般在心里来回默念着。他只希望现在的林朝是被气昏了头,才会当着第三者的面称他为奴,说出要他在车里下跪这样的话语。

此时已将近十一点,马路上车辆没有先前那般多,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到了夜渡门口。

司机停稳车辆,下车为林朝打开车门。

林朝站在车外冲夕驰道:“自己下来,别让我再说一遍。”

夕驰只得乖乖从车里爬出来,身型有些不稳地站在林朝面前。林朝嘱咐了司机几句后,又看向夕驰,眸子里尽是未消的怒气。

林朝未有言语,收回目光朝夜渡大门走去,路上遇见几个认识的人也只是冷冰冰地点头示意,一言不发。

夕驰紧跟在林朝身后,浑身上下都打着哆嗦,身上先前被洒了大量的酒,天气冷,过了大半个钟头仍未有变干的趋势。他心下一片懊悔,早知如此真该听逸恩一句,将翘楚的事说与林朝听该多好。

两人一前一后走近夜渡一楼大厅的时候,逸恩正站在不远处同熟人聊着天,他看见林朝带着夕驰进来,赶忙走过来像是有什么话想说。

林朝却像是并未瞧见一般,转身对夕驰开口道:“现在,把衣服都脱干净了,跪下。”

夜渡的一楼大厅虽然面积不小,却常年保持着舒适的温度,因为许多Dom都会要求自己的Sub在大厅范围内保持一定程度的赤裸,所以在这个空间里,跟在Dom身侧的Sub多得是呈现出半跪、跪趴姿势的,甚至摆出高翘屁股任由Dom把玩姿态的也不在少数。

林朝从前并未这样要求过夕驰,一是因为夕驰,二是因为自己本就不喜如此。

可今夜的林朝不同,今夜的林朝决定不给夕驰留一点儿脸面。他是极为生气的,气夕驰不告诉自己孤身犯险,气自己倘若没有察觉,夕驰说不定会在别人手下受辱。更气的是,夕驰摆明了就是知道后果,仍旧一意孤行。

所以他要罚夕驰,罚他对自己知情权的不尊重,罚他不爱惜自己,罚他宁愿在他人面前丢脸也不愿求助于自己。

可林朝的怒气远远不止因为这些,他自己也不太明白,当他得知夕驰可能会被旁的人染指的时候,他的心像是被撕裂一般疼痛难忍,直到此刻仍是缓不过劲来。

林朝觉得他现在完全无法控制住自己,所以他其实是在害怕,他怕如果立马将夕驰带入调教室内惩罚,他真的会下手过重以至于伤到夕驰。所以他宁可在众人眼前要夕驰下跪,要夕驰受辱,哪怕夕驰有一万个不乐意,他也只能这么做。

夕驰有些委屈,他不知道林朝是认真的,倘若先前在车里,林朝可能只是失言,那么现在两人都已经到了夜渡,明明可以先进调教室再谈,可林朝选择了大庭广众之下。

夕驰不是没有作为Sub于人前向自己的Dom下跪臣服的觉悟,他甚至也没有过分抵抗的情绪,如若不然,他也不会申请公调了。可是林朝从前再怎么生气都从未主动当众罚过他,今日却一进门,在人流最大的正门口,要自己赤身裸体地承受林朝的怒气。

夕驰的眼眶一下就红了,眼角噙着泪,他看见逸恩一点点向他们靠近,看见周围似有似无地飘来些许好奇的目光。

他复又看向林朝,只见后者双眉紧凑,正面若冰霜地凝视着他,整个人冷得像是碰一下就能掉下冰渣似的。

夕驰眨了眨湿润的双眼,一行泪顺着脸颊滑落进唇齿间,咸咸的带着些苦涩。他缓缓抬手开始解衣服上的扣子,每一颗都像是有万斤重,压得他手指生疼。等脱完上衣丢在一旁,他又低头去解裤子上的皮带,指尖微微颤抖着有些使不上力,来回三四遍总算打开了锁扣。

夕驰正欲拉下拉链连着亵裤一并褪去的时候,逸恩已经走到他和林朝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