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母出国后,与在国内时全然不同。简单来说,他父母结婚时,是立誓要一夫一妻的。去国外后,倒也始终遵循了一夫一妻。

只不过,各自在外面都另有三五情人罢了。回家依旧是其乐融融一家人,他在外面这些年,习惯这样看待婚姻了。

他说想要爱情的婚姻,其实他也不确定自己想要的爱情婚姻是什么样的。他最早的爱情在很多年前就过去了,当初以为的刻骨铭心早就被时光冲淡,甚至还不及这些年来不怎么理会但一直以寄信方式存在的云紫珊来的印象深些。

忙过了半个月多月后,闲下来时他认真思索了一下和云紫珊的事,最终还是想要和她结婚。

发完电报给海外的父母,他坐车去了云紫珊家里。

偏巧云紫珊不在家,他在云紫珊屋里从天黑等到深夜,也没见她回来。

云紫珊这几天心情极度恶劣,在片场休息时被何湄绮最贴身的助理揪住一点儿小事狠骂了一顿。原本以前碰到这种事她都忍了的,她不喜欢和人争吵是一方面,吵赢吵输都不开心。抠=qu;n2[3灵&六9_二]39六-

赢了看到别人神色灰败难堪,她会难受,觉得自己欺负人了,哪怕事情完全不是她的错。吵输了也难受,会被咄咄逼人的人骂的更惨。

她就是没法心安理得的去和人发生争执,不能看到别人尴尬难堪这一致命缺点,锁死了她本该在被人欺负时据理力争的嘴。

习惯了委屈自己息事宁人,遇事一退二退再三退。在某一类人眼里,就成了可被以肆无忌惮欺负拿捏的软柿子,反正捏一下她也不会受到反击。

但最近不同,她遇到了太多难以承受的事,心头桩桩累事压垮了心,嘴上的那把锁也在何湄绮贴身助理的咄咄逼人下彻底碎了。

39.误会终因沉默起

39.误会终因沉默起

最终争吵的结局,以云紫珊盛怒之下,动手抛了身边的水壶、水杯,砸向何湄绮贴身助理结束了。

周围拉架的人一片死寂,毕竟谁会想到,一个平时说话显得有些低声下气的软柿子小美人,她会发飙动手砸人。

恰好那天花羽笙也来了现场,在花羽笙和裴玉嫙的偏袒,以及何湄绮的不管不问下,咽不下气的何湄绮贴身助理只能硬生生咽下了这口气。

事情过后,云紫珊坐在没人的角落里发呆,霜月一直跟在她身边,兴致勃勃的就差拍手了:“紫珊你好厉害哦,我都不敢动手。裴玉嫙真护着你,你天天陪她念词对戏,给她打杂真是没白费力气,花羽笙你怎么认识的?我听说他脾气可不好了,怪里怪气的,自己能把自己写的戏从头骂到尾,不能听到别人说一句指责的话。我还听说因为投资金主改戏的事,他差点在电影试播棚里把金主打了,好吓人,这哪里仅仅是砸自己饭碗,这是砸自己的命……哎呀,紫珊你怎么哭起来了?”

云紫珊坐着坐着,就开始哭起来了,眼泪噼里啪啦直掉,把霜月看傻眼了。

她和云紫珊不同,要是今天她是云紫珊,有人撑腰,她非要借着花羽笙和裴玉嫙的袒护,再狠骂何湄绮的助手一顿不可,不让她当着所有人的面给自己道歉绝不罢休。

云紫珊心里事情太多,无从说起,哭泣中看到自己裙子在争吵推搡中划破了一大块,擦着眼泪找了个借口:“裙子烂了,我心疼。”

“哎呀,原来就为这个,这有什么好哭的,”霜月坐在她旁边,拉着她的裙子道,“缝缝就好了,或者再买件新的嘛。我听说有家店铺衣服可漂亮了,正好这部电影拍完了,记者采访会上穿着新衣服去,咱俩一定要比裴玉嫙还漂亮……”

收工后,霜月就拉着云紫珊去了她所说的衣服店。巧了,这家店正是薛砚知以前带云紫珊来过的小菡山。

更巧的是,薛砚知带着一个她不认识的花枝招展的美女来的。云紫珊和霜月走到外面玻璃门时,薛砚知正和拿着几盒新衣服的美女走出门,两人谈笑风声上了车,璧人一对儿。

这次的美人不是薛砚知花丛里的,是他生意伙伴的妹妹,和她来小菡山是谈事顺路路过的。衣服是买给云紫珊的,她和云紫珊身量相似,薛砚知拜托她进来试穿一下而已。

霜月在店里挑挑拣拣,云紫珊神不守舍,全由霜月一个人做主给两人挑了同款不同色的衣服。

等到拿回了家,云紫珊才察觉到霜月挑的是款极紧窄暴露的小旗袍,上露胸、下露腿。看样子,她是真的决心要带着云紫珊在记者采访会上狠搏一把了。

云紫珊完全没勇气把这衣服往身上套,回家就收了起来。

偏就在几日后,薛砚知带着询问她结婚意向的当晚,她难忘小菡山见到薛砚知陪美女的画面,天一黑,摸出了霜月选的那件旗袍,穿上它去了一所夜间营业的歌舞厅借酒消愁。

40.“我是荡妇,肏我,在这里。”

40.“我是荡妇,肏我,在这里。”

云紫珊坐在往日里最觉局促不安的歌舞厅里,台上的舞女们跳着妖娆活力的舞蹈,音乐声大的震耳欲聋,台下红男绿女们热热闹闹。

她端了一杯酒,饮了一口,还是不习惯热辣灼心的滋味。

最灼心的还是和薛砚知的关系,她适应不了薛砚知喜欢的生活,也变不成薛砚知喜欢的那种女人,想必薛砚知亦是如此。

奶奶骤然离世,爷爷的病更加不好了。她有意想多陪陪爷爷,可惜爷爷向来不怎么喜欢她在身边。

多待爷爷屋里一会儿,他就催她歇息去了。

霜月说得对,生死的事,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酒一杯一杯下肚,恍恍惚惚里,她看到这里每个男人都像薛砚知,他有那么多漂亮的美人花儿。

一个女人坐在了云紫珊对面,非常意外,是何湄绮。

她看起来精神也不太好,往日锐利如锋的眼神疲惫又失落,两人相对而坐,愁绪对愁绪。

“一起喝。”何湄绮端酒和她碰了一杯。

云紫珊看着眼前这个年长她很多岁的人,两人平日里基本无交谈,这会儿待在昏暗的舞厅里,倒是临时成了酒搭子。

虽然无话可说,可毕竟嘴都用来喝酒了,也不尴尬。

何湄绮坐在别处看了很久,才认出云紫珊来,今晚云紫珊穿的很暴露,几乎无法和在片场时的样子联系起来。

如果不是多年好友杨汐钰昨天突然告别了她,和一个外国老男人远赴海外定居去了,她心里难过,否则根本不会主动过来和云紫珊做临时酒搭子。

杨汐钰走的时候她一点儿也没有觉得伤心难过,她和杨汐钰年少时就是同乡,一起出来,一起住,一起演戏,她星运要比杨汐钰好的多,脾气也比杨汐钰尖锐难伺候的多。

这么多年来,两人各自谈过一些男友,后来各自不成,只有她们俩一直相居相伴。

相处中,多半是杨汐钰迁就她,哄着她乱发的小脾气,哄着她不吃年轻女演员的醋。

她习惯了这样,有钱有名气,身边有人,很少觉得岁月流逝是多伤感的事。

直到今天她起床后习惯性的发脾气抱怨首饰不好,该换新了。

习惯性的在屋里叫杨汐钰的时候,迟迟不见杨汐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