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我照常去了校外买了我哥平时爱吃的东西,我提着一大堆东西去到复读部找他。夏天很热,高复部的楼层很高很远,我按往常那个时候买了我哥和他朋友的量。我哥不喜欢吃食堂的菜,他一吃就吐,吐了就会一整天心情差劲不理我。所以自那以后我都心甘情愿地给他带午餐了。
只是莫名其妙的,他那些同学看到了羡慕不已,非要拉着我也要我帮忙买。他们七嘴八舌地开始议论起来,问我哥我是他的谁啊人这么好。我那时只是张了张口,想说话却发觉嗓子干涸,什么也发不出声。
那一刻,我想打破曾经我哥跟我约定的一切,告诉他们我是他亲弟弟。但实则又是,他不太在意地轻笑一声,随意地编制了另一个谎言。
对此,我也只能照单全收。
因为我在的班是尖子班,所以老师每一次讲课都喜欢拖堂。这次也不例外。我哥所在的班级在最顶层,一共六楼。所以待我爬到六楼时,我已经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了。
因为时间来不及,所以我还没吃饭,现在胃里翻山倒海,胃酸翻涌,我觉得我下一秒就要吐了。但我还是忍着头晕目眩,提着午饭来到我哥的教室门口,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想让自己看得体面一点儿。我长呼了一口气,有些紧张地打开了他们教室的门。
教室里空荡荡的,我有些失望没看到我哥。但我还是把这些饭菜放在了他的位置上。
七月的盛夏让人烦躁,明烈的阳光照得我头有些晕转,但我还是坚持要走。只是大约真的倒霉,我在准备走的时候,听到了教室阳台的一点儿动作。我说不清那是什么动作,或许是翻倒在地的声音也或者是暧昧缠绵的声音。但总而言之,我还是控制不住地被吸引过去了。
我本应不该多管闲事的。但在我准备走的时候,我很清楚地听到了我哥的名字。
很清楚。
因为我听到对方喊我哥喊“烬哥”。
大家都这么喊我哥。所以我知道对方口里的人就是我哥。
其实我大约也能猜到他们在做什么,这不难猜,躲在阳台里,翻乱的倒地声和暧昧不清的肢体声无疑不是在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但我还是被吸引得走过去了。
尽管我是局外人,借着窗口隐隐投射而来的影子,我终于看清了我哥的面容。
他面无表情地把人摁在墙上操,扭动而又纤细的腰上下晃动。我哥甚至没有脱掉裤子,只是随意地把东西掏出来进去了。
我抿了抿唇。我哥似乎也察觉到有别人在。或许是一开始就察觉到了。
因为我看到他抬眼看向了我,与我视线交接了。那一刻,我心跳如雷,整个人都发软。手止不住地发颤。
我看到我哥毫不在意地又把目光移了回去,看向了那个正在被他操着的人。通过他一张一合的唇,也通过他小声呓语的话,我听清楚了我哥对对方说的话了。
他说。
“贱货一个。”
我却情迷意乱、被这一句话弄得为此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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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绥:可是我哥骂我贱货哎!
我:…死M。
第3章 3
因为胃病复发,我最终还是翘了最后一节课去医务室拿了药。医生已经对于我的病见怪不怪,她甚至稍微从手机屏幕里分点儿神侧影看到医务室的门被推开就知道是我来了。
她把药推向我,我如实付了现金,刚想直接拿走时被她叫住了。
她终于抽出空闲时间来把手机放在一边看向我了,“你中暑了吧?”
我不知可否。
事实证明,她确实没说错。但并不严重,只是头有点儿晕转转的,再加上早上和中午都没吃的缘故我胃酸作祟,浑身上下的神经细胞都被集中在一起地给我痛感。
我手里拿着那一袋子药,急急忙忙地拿着一次性杯子冲了杯温水咽药,感知到痛感正在缓慢地消散我这才松了口气,发颤着想回到教室里。
孟前森那个人估计又要瞎担心了。
我张了张唇,有些难以呼吸地急需氧气。我知道现在的我一定不好看至少脸色并不好看。因为此时此刻我正冒着虚汗,有些疲乏地腿脚发软,眼前的台阶模糊幻灭。
妈的,怎么又是这样。
我开始有些嫌弃自己的身体虚弱。
事实上,这已经是家常便饭了。我经常因为一点儿的剧烈运动而感到身体发虚,有时晕倒在路边都是常有的事儿。可仔细算下来,我今天的剧烈运动应该只是跑到校外给我哥买了午饭又跑了一大圈路爬到六楼给他送饭。
我控制不住地想:如果此时此刻,他能看到我为了他晕倒在地,如同哮喘一般地急需氧气就好了。或许于,他对于我的态度再也不会是那样不冷不热,忽远忽近了。
只可惜,我还是安然无恙地坐回了教室的座位上。
果不其然,孟前森一看到我回来了就眼睛死死地黏在我身上。
“干什么去了?”他审判一般地问我。
我面无表情地把药放在桌上,看了他一眼。他立马懂了,有些放心和安心地瘫软在椅子上,额头上密密麻麻的细汗都将他额前的碎发粘稠在了一起,他有些没出息地笑了:“你吓死我了知道吗?”
我回过头打算继续听课,他终于停止了询问,安静地听着课。但实际上,我的思绪早已不在课堂上。
那细软娇嫩幼小的手紧紧地握着母亲的手,半张婴儿肥的脸都密密麻麻布满泪水。只可惜“他”如何哭着闹着母亲也只是将她手掌心的手握得更紧一些,半句话都没有说。
是这样没错,还早在几年前,“他”还能学会为一点儿小事与我争论不休。被剥得一半的橘子偏偏只要最甜的那一半,如果都很酸“他”宁可扔进垃圾桶也要争一半来填补虚荣心;被切开一半的西瓜只吃中心那一块儿,边角永远留给我吃。尽管被妈妈骂了也要骗他们说这是最甜的那一部分,这也仅仅只是为了从那微不足道的母爱里剥夺一点儿视线来以此来证明自己的重要性;如果考得成绩没我好“他”就算是偷换我的卷子改掉我的分数也要维护自己永远比我更优秀的虚假事实,这也不过是为了让母亲更多地给予“他”夸奖和期望。可这注定不会为此改变任何事情。
我从很小的时候就比普通的孩子要瘦、要小、要病弱。我枯瘦的身板永远是母亲感到悲怜的证明。小时候我隔三差五的发烧、感冒,我经常性地凌晨三点钟被病魔折磨致醒,三岁的我什么都不懂只会大哭大叫,摇着妈妈的手恳求她救救我。我烧糊涂了,没半点儿力气,只会又哭又闹。
妈妈时常感到疲倦,她深凹的眼眶和浓黑的黑眼圈,她沧桑着脸抹去我脸上的泪,小声地说要我小点儿声,会吵到哥哥的。
我什么也不懂,只是挂着个鼻涕不停地点头。
凌晨三点半,母亲抱着我,几乎习以为常地把我送到医院里打针存留在我身上仅剩的优点应该就是我打针的时候很安静,不哭不闹了。母亲终于松了口气,她累得毫无力气,坐在椅子上想眯一会儿眼睛又被我摇醒。我说什么也要她再把上次那则童话故事讲完。
童年的要求和纯真就是如此恶意无意间地所有要求和行为都足以让他人感到身心疲倦和无可奈何。母亲也只是卷缩着身体,挂着一个疲惫不已的笑容,最后也只能点点头以示答应。
一直到哥哥打通了母亲的电话,尖叫哭喘的声音从电话那里渗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