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弟名字都不知道啊?”他思索了一下,“你最近不是很缺钱吗?”

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但他还在笑着:“这样吧。我很有钱,你随便找我借不用还,但有个条件。”

我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他露出了玩味的笑:“我现在看上你弟了,等你弟成年的时候帮我把他骗过来。”

我心跳漏了半拍,他仍然说着:“之后无论我做什么,你都得装作看不见。他无论对你说什么,你都充耳不闻。怎么样?”

我一直看着他,没有说话。但他并不在乎,而是依靠在我的床上,用脚点着我的侧腰,歪着头对我笑。许久,我也只是低着头,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他知道我这是默认了。苯炆甴??君???九?伍凌症梩

“怎么样啊封烬?要不要现在把他叫过来?嗯?”秦瑜仍然在等我一个回复。

我麻木着酸痛。觉得很痛苦。

在那个我离开的早上,我把妈妈仅剩的所有存款全留给了封绥。我和秦瑜前不久打了一架,也和他说清所有关系断绝了这场蓄谋已久的交易。他大骂我婊子,之前烂人做尽现在又反悔不干,典型的婊子行为。我一句话也不反驳,受虐一般地被他殴打辱骂。

直到最后,我奄奄一息地,肠胃翻滚地只想吐。我看到他气得浑身发抖,我却只是半张着唇,勉勉强强挤出一点儿话音:“钱……我会还干净。但如果你还打着那样的念头对我弟……我会和你拼命。”

他踢了我一脚,我把隔夜饭都一起吐了出来。

他朝我吼:“装你妈呢!真以为现在是他的救世英雄了!啊?!”

“他妈的你早干嘛去了?啊?!现在跟我扮演一个好哥哥角色了,现在恍然大悟他是你弟了,现在觉得你把他卖了你愧疚了?!你贱不贱啊?!”

充斥在我耳旁的辱骂声麻木了我的神经,我擦拭着鼻子里溢出来的鼻血,肿了着眼想爬起来,他又踢了我一脚。他嫌不够解气,把杯子里的红酒倒在我身上。

我忽然觉得很可笑。各方面的可笑。

秦瑜说得对,我真是一个实打实的烂人。

他气得浑身发抖。我知道他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我手里有他一些证据的把柄。虽然不至于让他坐牢,但也足够致命了。

我酸麻着想站起来,摇摇晃晃地我觉得头晕目眩,抬手擦着鼻血,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秦瑜看着我一瘸一拐地要走,气得朝我吼:“你这种烂人怎么不去死啊!”

我怎么样也拧不开门柄,手痛得厉害,酸胀一样的痛苦和绝望淹没了我的心潮,不知不觉中,我也模糊了眼。许久后,我才用尽全力把门柄摇开,声音发着颤地回应着对方的咒骂。

“我早就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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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秦瑜那件事儿后,小烬再也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他有个弟。从此以后,小绥永远只是小烬内心深处的弟弟。被他保护得好好的。

在很多事情无能为力的时候,毁灭性最大的不是绝望,而是愧疚。

所以在秦瑜嘶吼一般地诅咒他去死的时候,那一刻他是真的很想死。

????一些小细节的伏笔都陆陆续续地在这一章完善了。

走剧情好爽哦。(瘫)话说最近为啥涨收藏涨那么久?(挠头)突然从24涨到32我有点儿慌。

第25章 24

我浑身疲惫麻木地走出房间,骨头宛如散架般的难受。

我用仅剩的救命稻草来威胁他,说至少我现在手里有他的把柄。我渴求着这点微不足道的恐惧能镇压威慑他。但秦瑜并不像上次那个恼怒了,他笑嘻嘻地朝我吐烟圈。满是茧的手拉着我:“我知道啊。”

“既然你弟今天来不了,那你先帮他把我口射怎么样?”

然后我就又和他打了一架。当然没打过,他人手多,把我摁在地上对我拳打脚踢。我痛得五脏都要移位了,心想这场酷刑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事实上,如果只要挨顿打就能免受那一些令人屈辱的事情,我并不介意就这样挨打。可我却不知不觉中想到了我弟。

我想我就是和我爸一样烂。我遗传了他那颓废又自私的性格,连同他那暴力得令人发指的癖好也一起遗传了。

我弟十三岁的时候,我那会儿已经学会了抽烟。他那个时候还不知道妈妈的事情,几乎只要我一回到家就吵着闹着也要我告诉他妈妈在哪儿。我烦他烦得几乎要死了,又因为妈妈留给我们的钱并不足够养活我和他,我看着他不依不饶的口吻,听着他喋喋不休的吵闹,我忍无可忍地打了他一巴掌,把烟捻灭在他的脖颈那儿,他还没适应暴力,泛红和仇恨的眼一直看着我,仿佛要将我洞穿。我朝他吐烟圈。于是他留着那个烟疤直到现在。

他十四岁的时候和我关系更是恶化,一个屋檐底下不和我说话不和我接近,我那会儿很少回来。家里的钱我都是偷藏起来的,我存着钱想供他上高中,他马上要上高中了,我看他那个死成绩估计也只能上私立,于是我几乎早出晚归地想弄点儿钱回来。也是那个时候我认识了秦瑜。

我当时什么工作都做过,累得腰杆都挺不直了,一个人在外面想喝点酒被他撞见。他说我腰好看,看上我了要不要试着和他处处看。我那会儿醉得晕头转向,看着他一身的名牌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本来以为可以在这个富二代身上捞点什么钱,结果他不仅占有欲强还想和我上床,那会儿的我还挺“洁身自好”的,说什么也要谈够一个月再考虑上床这件事。他没和我做成功,钱一份没给我。我和他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折腾了差不多一个月,回到家想好好洗个澡睡个觉一打开我的小金库,发现钱全没了。

我仍然记得我扇他脸时他哭得乱七八糟的面孔。我当时吼他跟他说这个钱是要他上高中用的,他却只会哭。

他十五岁的时候已经算是懂事了一点,我那会儿和秦瑜早就分了,和他的关系也是不上不下的。他那天晚上喝醉了吵着要来我家住,我把他带回去时他看上了我弟。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整个人都心事重重的。我出了房门发现家里不知不觉地多了一只兔子,我伸手想摸它被它咬了一口,挺深挺痛的,它咬我都咬出血了。我阴狠的目光注视着这只兔子,当天早上就把它炖了吃了。我弟则是一直看着锅里兔子,许久没说话。很久以后,我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那是他养的宠物。家里唯一可以和他说话的生物。

他十六岁时开始追随着我的身影。我那会儿高三,每天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没时间留意他这些无意识的小细节。他有时会突然敲响我房间的门给我端水果,有时会给我端热水端咖啡。因为是高三,我在家里的时间都不知不觉增加了许多。他的这些刻意我一个都没察觉,也没心思察觉。直到在临近高考的时候,他刻意地把我的所有复习资料弄湿,我晒了好几天都没有用,里面的所有笔记都已经糊得不成样子,我才彻底爆发。他蓄谋已久地希望我考差落榜,压积在我心底的怨气让我恨他恨得绝望,当天就把他的书包丢进河里。后来我才知道,那些复习资料根本不是他弄湿的。

但如愿以偿的,我成功地没有考上理想的大学。选择了复读。

我看着天花板闪烁的灯光,觉得刺眼得厉害,在不知道被踢了打了多久,我才听到有人喊停。我迷迷糊糊地转过头,看到秦瑜走到我面前,踢了踢我,见我还能动就笑了一声。

“封烬,你可真是废物一个呢。自己保护不了还想保护别人。”

我热着眼眶看着他,觉得他说得对。

他笑呵呵地,捏着我的脸,仔细端详着我:“说实话的,你可真的长得一点也不像你弟。你弟比你好看多了。”

也对,毕竟是随了家暴男的长相。

不知不觉中,我开始承认幼时怎么样也不肯承认的说辞,在红肿的眼里,我模糊着眼眶,发觉热泪怎么样都流不尽。我开始相信,开始相信小时候他们砸在我身上的所有言论。枽熳陞張苺日晓説羣一酒1?伍〇綆新

可能他也好奇,在不远处点了根烟,斜着眼看我,淡淡地笑了,用八卦的口吻问我:“说说看,怎么就突然开始护着你弟了。嗯?不是之前都不管他死活的吗?”

我望着不停闪烁着灯光的天花板,觉得头痛欲裂。撕裂般的痛感几乎要将我淹没,我渴求在海里里找到能拯救我的空气。很久以后,我才哑着声音告诉他。

“因为我和我弟上床了。”我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