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昔归从抽屉里拿出手帕,给白徽棠将下身擦抹干净,才翻到另一面去擦自己的性器,白徽棠两眼发懵,直看着邵昔归收拾自己。

“去我家住吧,你母亲这半月都要在医院,你弟弟也得在医院观察,我不放心你一个人住。”邵昔归将手帕丢在地上,揽过白徽棠,“公寓已经租好了,等你母亲出院就可搬过去。”

白徽棠脑子昏沉沉的懒得思考,遂点了点头,“我听你的。”

邵昔归笑了,搂着他又亲了亲,将白徽棠放在办公椅上,自己去收拾贵妃榻上的淫靡狼藉,白徽棠看着邵昔归的背影,那是顶高贵的背影,在他们这个国家最出类拔萃的人都有那样的背影,自信、挺拔、迷人。

他们就像……像一对相爱的伴侣,行房事时恩恩爱爱,下了床也彼此心疼,白徽棠靠在办公椅上,自嘲地笑了笑,邵昔归对他不过图的是新鲜感,他是邵家大公子,兴中实业的继承人,自己是个难民,本就不是一路人。

邵昔归收拾好将白徽棠转移到贵妃榻上,拿给他一摞报纸,“我还需工作,你看看报纸,副刊上有些连载的小说。”

白徽棠点头,看蒋钰送来了点心和茶水,蒋钰进来的时候,白徽棠红着脸低了头,思绪渐渐清明,开始害怕刚刚欢好的声音被人听到。

“白先生,这是我们少爷爱喝的祁门红,您也尝尝。”蒋钰将托盘放下,邵昔归嫌他话多,将他撵了出去。

白徽棠看着蒋钰笑眯眯地退出去合上门,问邵昔归,“你一个月给蒋秘书多少工资,怎么什么活都是他干?”

“我就是不给他工资他照样干。”邵昔归撇了撇嘴角,“他是我们管家的儿子,从小跟我一起长大的。”

白徽棠又一次感觉到世界的参差,之前在家的时候,白家也算名门,但此刻和邵昔归一比便什么都不是了。

盯着袅娜蒸腾热气的红茶,白徽棠实在疲倦,全然没有吃东西的兴味,拿着报纸随意地翻,在副刊《明珠》上看到连载的《金粉世家》。

他拿的不是第一期,因此看到的并不是最一开头,而是正好看到了金燕西为冷清秋买鞋的片段,觉得金燕西的形象和邵昔归是有些像的,一样的出身显赫、吃穿用住都是顶上流,一样为了情爱慷慨大方,金燕西租住冷宅隔壁的房子,邵昔归也为他租了一间公寓。

异曲同工。

只可惜金燕西却是真实喜欢过冷清秋的,邵昔归对他兴许有半点喜欢,但这半点喜欢经不起推敲,皮囊老去的那一刻,这点喜欢也就消逝了。

及至落地钟敲了六下,白徽棠休息几时,抻抻长衫,站起身走向邵昔归,“邵郎,我想去医院看看我娘。”

邵昔归用力拍了两下桌子,蒋钰就敲门走进来,邵昔归冲着蒋钰说,“带白先生去医院。”从裤兜里掏出钥匙递给蒋钰,“之后直接带他去我那。”

“是。”

白徽棠到了医院,被护士告知母亲还未醒来,连白徽槐都见不成,遂向护士要了纸笔,留了邵昔归家的电话。

蒋钰将白徽棠送到邵昔归的公寓下,将钥匙递给白徽棠,“白先生,我家少爷今晚在六国饭店有应酬,您在家且等他一会儿。”

“辛苦你了。”白徽棠接过钥匙,辞别了蒋钰,回到公寓。

他拉亮钨丝灯,走进卧室,发觉椅子搭着一件西装,仔细看了,是他俩第一次做时邵昔归穿的那件。

墨蓝色的西装,下摆处还沾着些干涸的精斑。

邵昔归总不至于……舍不得洗吧。白徽棠晃晃脑袋,捧起西装进了洗漱间。

群~103~252~4937?整理.2021-10-26 21:15:38

5

邵昔归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才抬手准备敲门,门从里面开了。

白徽棠擦着头发打量了略带酒气的邵昔归,“你回来啦,我去给你倒点水。”

将邵昔归迎进门,白徽棠从小茶几上倒了杯茶,端着递给邵昔归,“我怕你喝了绿茶睡不着,从那边的五斗柜里找了点花茶泡的,醒醒酒。”

邵昔归端着吮,将白徽棠拉到自己身边靠着他,头拱在白徽棠光洁的颈间,先是轻轻吻了一口,“头有些疼。”

“我给你揉揉吗?”虽是问句,但白徽棠的手已经放在邵昔归的太阳穴上,轻轻地打着转。

邵昔归半阖着眼,脸扬起,水润的唇凑在白徽棠的腮边,轻轻一碰就能碰上他软嫩的脸蛋,邵昔归感觉到从白徽棠脸颊处传来的温馨热气,还有发尾扫在他脸颊上的濡湿感。

他脸向前挪了一点,亲上白徽棠的脸。

白徽棠动作顿了一下,这是他们之间最纯粹也最圣洁的一个吻,不带情欲,他甚至能品尝出这个吻中所蕴含的虔诚。

但他还是躲开了。

他可以承受邵昔归欲火蒸腾时的激烈欢好,也能承受无所忌惮的法式吻,独独这样温柔的吻他受不住,觉得这一个吻如罗曼蒂克故事里所写的丘比特之箭,直直射入自己心里;它仿佛是白徽棠凝重人生色彩里突兀出现的一点明红或叶绿,从此他的生命里就有了灵气和希望。

“躲什么?”邵昔归感觉到白徽棠的脸颊向后挪动了一点,红唇不满地追上去,印在白徽棠脸上,“不许躲。”

邵昔归第一次吻他嘴时,他觉得难受而尴尬;第二次吻时,多了些难以觉察的羞涩和雀跃;到如今这个轻轻浅浅的吻,却叫他乱了心弦,好像是……心里有了什么,这样不含情欲的吻也变得热烈。

“太晚了,我们睡觉吧。”白徽棠这次没躲,由邵昔归的唇在他脸上戳戳碰碰,手上停了动作,抚着邵昔归的头发轻声说。

邵昔归懒懒地“嗯”了声,却还是不动,白徽棠架起他,半搂半抱地带着他往卧室走。

换好衣服,邵昔归往床上一躺,背对白徽棠,又想起什么似的扭过身,“你头发还没干,擦干了再睡,不然容易落头疼病。”

“好。”白徽棠撩开被子坐上床,看邵昔归翻了个身背对他,幽幽叹了口气。

自己开始变得贪心而无耻,他不满足于和邵昔归的肉体关系,不满足于邵昔归现在对他的好,甚至想尝试着触碰邵昔归的心。他怎么能忘了他们之间隔着的巨大的不可能,身份、家庭,云云此类。

白徽棠张着眼睛等头发干透,胡思乱想着,感觉邵昔归一翻身面对他,胳膊也搭上他的腰,另一手摸上他的头发,“干了,快睡觉。”

接着就被他拉进怀里,白徽棠与他靠得极近,鼻腔间都是白兰地的香味,连他都跟着微醺了。

交颈而卧,天初明时,白徽棠就张了眼,前一天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第二日却早早的醒了。

邵昔归还在身后睡着,紧实的胸膛抵在他的背后,连热气都扑簌在他耳边。他们的姿势由面对着相拥,变成邵昔归环抱着他。

白徽棠正轻轻动作想扭回身面对邵昔归时,却被邵昔归一把捏住胸,胯下的玉茎也被圈住,只揉摸几下便挺立起来。

“邵郎……”白徽棠摁住胸口的手,背微微僵直,胯下的感觉愈来愈紧绷,腰眼发麻,欲泄不能。

邵昔归缠绵悱恻地“嗯”了一声,“早晨起来泄得这样快……”,手依旧火热地在他胸口探索,揉捏着两颗柔软的乳,大手整个覆盖上去揉,感觉娇嫩的乳头愈发地硬,顶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