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予一顿,指尖伸进去捏了捏纪浔的舌头,哑声说:“暂时还不行。”
起码得先在宋氏站稳脚跟。
纪浔当然知道以宋清予的身份不可能杜绝这种宴会,也就说一说,他吐出嘴里的指尖,嘴唇湿湿亮亮的:“我就是说说,对了,我明天想回家,不想在这里住了。”
宋清予低低应了声,收回手,起身去洗澡了。
纪浔好不容易睡了又被宋清予吻醒,这一下也睡不着,拿起手机玩了会儿连连看,正连得上头就突然被人抽走了手机,他怒目望去,宋清予只围着一条浴巾,把手机丢在了沙发上,皱眉道:“别躺着玩手机,对眼睛不好。”
“真扫兴。”纪浔缩进被子里,看宋清予吹完头发上床后,身子一扭窝进男人怀里,腿压在男人腰上。纪浔睡觉基本只穿上衣,身下光溜溜的往宋清予胯上蹭,直把他蹭得火气直冒,忍了忍说:“纪浔,如果还想睡觉就别乱动。”
纪浔无辜道:“我没蹭啊,你身下硬硬的我好不舒服。”
宋清予长长呼出一口气,关掉灯,把纪浔的腿压在两腿空隙处,跟往常一样抱着他说:“好了,睡吧。”
纪浔却从他怀里探出头,建议道:“宋清予,你好硬,要不我帮你舔出来吧。”
宋清予青筋暴跳,气血上涌,但想到明天还要早起去公司报道,拼命压下腹里的冲动,重新把纪浔摁进怀里,拉上被子,沉声道:“快睡!”
纪浔在黑暗里感受着腰间沉甸甸的一团,坏坏的捏了一下闭上了眼。
孽根被捏住,宋清予全身一僵,但那快感转瞬即逝,他暗自磨了磨牙,阴狠的想。
呵,这笔账他会慢慢跟小骚货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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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他们租的房子快有两个星期没回去,一开门,灰尘裹着潮湿的冷气铺面而来,纪浔打开窗透风,然后把家里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厕所用清洁剂杀毒,桌子也用抹布仔仔细细擦了遍,这一忙活费了不少功夫,身上都是汗,纪浔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想起家里没草莓了,发了条消息给宋清予。
老公,家里没水果了,等下回来记多买点草莓噢(′-ω-`),爱你,mua~
宋清予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开会,虽然头上挂着宋家大少爷的名头,但一来就坐副总的位置,总会有些老股东冒出头说嫌他资历浅,刚进公司就做大项目太扎眼,提议宋衍先把他调到底下多打磨几年,哪知宋衍直接甩了文件冷声道。
“我知道各位的顾虑,但这次项目是我亲自谈的,有什么问题我会担着,清予能不能做我心里有数,如果融资成功,大家只赚不亏,没成功,我自掏腰包补平资金链,怎么,还有什么问题吗?”
各位股东面面相觑,宋衍这话很明显了,翻译直白点就是我自掏腰包磨练我儿子关你屁事,有钱赚就赚,没钱也亏不到你身上,哔哔这么多有屁用。
总归是牵连不到他们的利益,最终还是点了头由宋清予来做项目负责人,即使心里不满,但毕竟都是合作伙伴,装模作样的夸了宋清予几番就开始讨论利益分配问题了。
“最多三个百分点……”
宋清予早已经对项目细节了熟于心,碍着礼貌还是安安分分坐在位子上,胸口传来轻微震动,他拿出手机点开纪浔的聊天框。
过了几秒,打字。
知道了,还有什么要带回去的吗?
对面很快有了答复。
沐浴露好像快用完了,也带点回来吧,顺便带点菜回来,我明天要学做饭!!噢对了,我想吃可乐糖,就是那种酸酸甜甜的,反正超市到处都有,你到时候看着买就行了呀,如果可以,也可以买点别薯片啊,巧克力啥的,先谢谢老公~我要打游戏了噢,三秒不回你就同意了,一…二…三,好,你同意了!
后面跟着一大串爱心。
宋清予手指停在界面,有些头疼的捏了捏山根,打字。
知道了。
打完偷偷收起手机,面色一肃,沉默的坐在那儿,颇有点宋衍身上的威严。
虽然早就有心里准备,但陡然一下大面积接触晦涩难懂的文件,哪怕是学习能力极强的宋清予也花了很多心思去掌握,而后才能举一反三触类旁通。
看了一天资料,天边的夕阳浮在水平线上缓缓下沉,宋清予看了眼手表,疲倦的坐在转椅上闭了闭眼,睁开的时候眼里血丝隐隐浮现,想起还要去一趟超市,于是拨通了助理陆续的电话:“陆续,等下送我去趟超市。”
陆续是宋衍给宋清予找的助理,学历高,办事效率也高,人斯斯文文的,但最让宋清予满意的一点是话少,无论什么事情只要交代给他,绝不多问也不好奇,是个很好的帮手。
到了超市,陆续为宋清予打开门问:“宋总,需要我进去帮忙提东西吗?”
“不用,你在这儿等着就行。”宋清予拒绝,一个人进了超市。
他推着推车,拿了沐浴露绕到零食货架旁,他扫了眼五花八门的糖,最后拿了几包糖分没那么高的丢进去,想到纪浔喜欢吃巧克力,犹豫要不要多拿几包的时候,听见背后有人叫他,回头,眉眼不自觉冷了下来。
林溯没想到会在超市碰见两个多星期没见的宋清予,一时有些激动,忍不住出声喊道。
“师兄,你怎么在这儿?”
宋清予却是冷冷看着他,身上的西装无意间透出压迫感:“你以后别叫我师兄,我以后也不是你师兄。”
林溯脸色煞白:“为…为什么?”
宋清予很少有咄咄逼人的时候,此时却一字一句都压着绵绵密密的针尖:“我以后不会再去实验室了,报告材料我会交给老师,还有,你做的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不去实验室了?那他以后不就见不到宋清予了?林溯陷在失落情绪里还没出来,就被后一句惊了个激灵,失神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宋清予视线冷漠:“因为我和纪浔在一起的事我只告诉了你。”
林溯倏地握紧拳头,脸上是被拆穿后的难堪,他不甘的咬牙问:“师兄,纪浔他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么做吗?值得你放弃喜欢的东西?”
联系林溯之前寄照片给他妈的事,再听到这番话,林溯对他抱的心思,就算是个傻子也看出来了。宋清予除了微微的惊讶,也没有过多的情绪了,他淡声道:“纪浔值不值得是我的事。”
像是不欲与林溯多说,推着车往前走准备去结账,就在两人擦肩而过时,林溯看见了推车里的糖和薯片,可宋清予从来不碰零食,所以,买给谁的一想便知,可林溯宁愿不知道,只能站在原地嫉妒的红了眼眶。
又是这样,宋清予永远会给纪浔例外,永远偏爱他。他和宋清予拜在一个老师门下,他们兴趣爱好相同,想法也合拍,两年的陪伴难道抵不过纪浔那个半路跑出来的人吗?
他突然想起第一次对宋清予心动那天,春风和丽,万里无云,他那时候保送研究生,一直是年纪第一,加上家境好,长得好,妥妥的天之骄子,于是恃才傲物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连带着做研究都带着不自知的自负,从来不重复做第二遍,也不检查。直到有一次,实验室数据出了问题,所有努力功亏一篑,而出问题的地方刚好是林溯负责的环节。
大家虽然没有明说,可心里还是有不满的,实验室气氛在那几天格外压抑,林溯自己也很自责愧疚,整夜整夜睡不着,但只有宋清予过来安慰他,依旧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语气也淡淡的,映在林溯眼底却是温暖而清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