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择:“你觉得你比他自己还要了解他。”

段需和:“在我来之前你们到底说了什么?”

“我刚刚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

段需和有些愕然地看着他:“你是说,他因为喜欢我,所以就要伤害你。”枽鳗甥長??峮七九????凌??更薪

谈择:“你不能接受这个理由对吗,又觉得是你导致这一切发生,然后离开我。”

段需和好像总是在积极地揽过惩罚,然后躲到角落里折磨自己。

并且还不肯承认。

“我不会!”他立刻否认,虽然眼神躲闪,“我只是……有些问题想要问他,能告诉我他在哪个医院吗?”

会否认总比默不作声要强,还能要求他怎么样呢?信赖是需要培养的,一朝一夕无法改变。

谈择拉开椅子坐了下来,看起来很疲惫,把那只受伤的手放在了桌面上,明晃晃的白色纱布几乎要刺伤段需和的眼睛。

“我忘了,等天亮可以打电话问一下,不过我不能陪你去,我暂时被限制离开这里。”

他忧心忡忡地摸了摸他的手,好在手并不冰冷:“怎么会这样……你吃饭了吗,上次睡觉是什么时候?”

不怕他问,就怕他不问。

谈择:“在警局喝了点水,上次睡觉就是我们在一起的时候。”

“那已经两天了。”段需和心疼地揽过他,让他靠在自己胸前,传递温热的心跳,“我去放水让你洗澡,然后给你弄点东西吃好不好,想吃什么?”

谈择:“什么都可以。”

段需和喃喃道:“好,别担心然然,哥哥会陪在你身边。”

他的确实现了这份承诺,不仅给弟弟细心换药,甚至还做饭洗衣,像一个尽职尽责的家长。

虽然煮出来的东西总是那几样,无非放到锅里,开火,盖上锅盖,等颜色变成了段需和熟悉的食物色,就盛出来吃,无论是大小不一的切块还是夹生的饭,谈择都能穿着漂白剂放过量导致褪色的睡衣,面不改色地吃下去。

段需和愧疚地向他道歉:“我连这样的小事都做不好。”

谈择却说:“我觉得要做好这些也并不简单,况且你已经很努力了。”

弟弟不能出门,他也从来不离开这栋房子,甚至视线没有离开过弟弟,每时每刻他们都待在一起,连洗澡的时候也不例外,现谈择现在只有左手能自由支配,很多事情不方便做,段需和似乎真的变成了他的另一只手。

无所事事时,段需和常常望着一个地方长久地出神,但当谈择询问他是不是想出去走走,不必担心自己,独处一会儿也没有关系,他却总是摇头否认,说自己只是在想一件事而已。

问题非常简单,只是从前有一些细枝末节的地方,他没有深思。

他的私人手机号是谁给钟旗的呢?

知道这个号码的人并不多,可以很简单地排除出来,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却是最可怕的。

第53章 52

【重复】

作者有话说:

Check In

谈择的精力似乎比一般人旺盛,就算这阵子完全不出门,他对睡眠的需求也比较少,基本上睡五六个小时就醒了。现在他安心养伤,把学习和工作都放在一边,就像要把之前连轴转时缺少的假期补回来一样,没什么事做,醒了也不会立刻离开床,很多时候他只是在黑暗中看着段需和的睡脸。

这习惯并不是最近才养成的,段需和总觉得从前他就经常这么做,只是他忽略或者忘记了。

他想告诉谈择别再这样了,睡不着就玩会儿手机或者找点其他兴趣爱好,但又觉得这么说话很伤人,弟弟只是静静地陪伴他而已。

奇怪的是,段需和能够注意到这些,并不是因为他敏锐地察觉那份视线,而是他在半梦半醒间能感应到弟弟已经逐渐清醒。是因为他们躺在同一张床上吗,可是谈择一直是悄无声息的,又或者是朝夕相处带来的某种心电感应?

段需和从小的睡眠时间就比较长,甚至能睡十几个小时,他也想过是不是因为弟弟年轻,所以闲不住,但是年轻人明明应该更喜欢睡觉才对。

伴随着旺盛的精力的是同样旺盛的欲望,他们的信息素匹配度如此之高,每天都睡在一起,对于alpha来说,就像把兔子放在狼跟前一样,只让看不让吃跟折磨没什么两样。

段需和没有办法跟弟弟分开,也没有办法从从容容地跟弟弟上床,他心里的秘密每时每刻就要跑出来一样,他应该去面对它,不过人生总共就只有几万天,只要晚面对一天,就会多幸福一天。

于是就算躺在床上,段需和也总是束手束脚,像要准备上台演讲,每个动作都用心而有礼貌,恨不得给人鞠上一躬。

他突然说:“我总是会想你没有离开家的话,我们会怎样度过那段中学时期。”

他说“我们”,明明他们的年龄是有差距的,实际上他们怎么也不可能共同处在中学的时间段,这让他感到非常可惜。

“最后都会定格在一个画面中,真是神奇。”段需和合上书本,用一种故作轻松的语气说道,“或许是因为小时候陪你看的那些动画片,我总是能想象把你放在我的车篮里,然后我们从坡道上俯冲下去,那一定很好玩。”

他已经尽力在隐瞒了,不过还是强调得很明显,他太想回到过去那段并不存在的日子了,于是擅自把谈择又变回一个孩子,毕竟现在的谈择是不可能坐进他的车篮里的,他在他身边躺下来的时候,成为一个闭上眼睛都能感受到的存在,性成熟的alpha散发出不容忽视的信号。

段需和就算躲在被子里也能感受到一种恐惧,但这份恐惧并不是弟弟带给他的,而是他感觉到自己无能为力。

他已经离开无能为力的青春期太久了,几乎要忘记这份不可控的情绪。他想了很久才决定一定要做一个能够做出决策的大人,一个能把未来与人际关系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大人。

为此他突然生出了无限的勇气,甚至用鼓励的口吻询问弟弟:“你觉得呢,如果没有离开家的话。”

他还是用更加温和的词来矫饰痛苦的分别了,他宽慰自己只是想在宁谧的夜晚中增添一分温暖而已,人不能随时随地破开伤口,那样会感染的。

谈择刚洗完澡,头发上的水滴顺着身体流到地板上,单手擦头发不太方便,干脆懒得弄。

他敢问,谈择就敢回答。

“我会给你送情书。”

段需和辛苦营造的温馨氛围瞬间被瓦解,正直如阳光般刺眼的光芒从他身上被弟弟浇灭了,他又变回了狼狈的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