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逐渐接受祝曳时的的确确只是一个小孩的事实,这个小孩出身不光彩,沁在蓝岸那种地方学了一身假意逢迎的本事,但是小孩终究是小孩,遇到危险会喊爸爸救他,受委屈了就呜呜直哭,可魏照钺目前可没有机会掌握带孩子的技法,他顶多替小孩剁掉杂碎一根手指,他本想在祝曳时醒来后就把那根断指的照片给他看看,但现在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有病谁会想一醒来就看一些血腥残忍的画面。
他被祝曳时可怜巴巴的样子弄得不太舒服,小男孩白天在电话里歇斯底喊“爸爸”的尖叫声又回荡在他脑子里,魏照钺怀疑自己遇到这个男孩是一道坎,他们分明哪里都不合适,譬如他们的年龄差距和相似的眼睛让他们在某些瞬间甚至看起来像是父子乱伦,魏照钺带这么年轻的情人出门恐怕要被人怀疑他恋童。但事已至此,魏照钺必须要承认,祝曳时对他的吸引力很大,也许在蓝岸的走廊里的第一眼他就把他吸引住了,不然他不会扔那张多余的手帕。
祝曳时不敢哭出声,呼噜呼噜地喘起粗气,他的下身依旧很疼,整个人眼泪汪汪皱在一起像一条洗完没有拧干的擦手布。魏照钺死死盯着他,犹如雄狮要吃掉一只血统不良的幼崽,祝曳时不是不紧张,一旦魏照钺厌恶他,他们之间的距离转瞬间就会回到云层九万里。他试图回忆蓝岸里真正的妓女是如何讨好震怒的金主,可他此刻脑子不太好用,越思考卑微的挽救方法越觉得憋屈,委屈是最徒劳的控诉,只能让他的眼泪汩汩冒个没没完。良久,就在他万念俱灰准备听候发落时,魏照钺忽然搂住他的屁股把他抡到了肩膀上,魏照钺的肩膀足有他的一点五倍宽,他的肚子被男人的肩胛骨头硌得变形,祝曳时战战兢兢地夹着腿,大气不敢喘,生平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父亲的肩膀。
魏照钺大步流星把他扛回了卧室,转而又出去接了一杯水,这次用的是一只不知道从哪翻出来的一次性纸杯,祝曳时被他强迫着喂了一些水,小心翼翼缩回被子里,他有些睡不着,这里是魏照钺的房间,他不知道该不该去客卧,可很快魏照钺也脱掉上衣躺进被子里,就在他旁边,这种不做爱的同床共被简直让祝曳时面红耳赤,他觉得热,但又不敢乱动。魏照钺仰面平躺着,过了一会儿男人的呼吸变得平稳,祝曳时以为他睡着了,翻过身偷看男人的侧脸,他的父亲无比英俊,是看一次就要心动一次的长相,他闭上眼,极力不去回忆今天在蓝岸发生的一切,但还是在半睡半醒间梦到过去很多凄厉的瞬间,后半夜他忽然挣扎起来左右翻身,魏照钺被他吵醒,或者说他始终没有睡熟,他把祝曳时捉过来,紧紧箍在胸前,伸出一条腿让祝曳夹在两腿之间,说来羞耻,儿时独自入睡的夜晚,魏照钺就是这样揽着一只毛绒熊进入梦乡。
祝曳时很快就不再折腾了,迟到的雨在凌晨落下,白噪声是很好的助眠背景音,渐渐的魏照钺也生出困意,他们都该休息了,夜幕暗沉,人间疲累,这一刻,他们只是相拥而眠的可怜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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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11 清晨
后来回忆起那段日子,祝曳时无从后悔,是他把一切都毁了。
魏照钺保持了将近十年的模范总裁作息在今早被打破。前夜忘记放下窗帘,但就算如此,八点半刺眼的阳光居然都没有把一对酣睡的父子闪醒。
魏照钺费力地睁开眼,祝曳时手脚并用,缠得他花了一番力气才够到床头的手机,邮箱和简讯被挤得很热闹,但所幸最上面一条是周文五分钟前的回复:没有紧急事件,如果您有私事,请您不必着急赶来公司。
魏照钺把手机随手一扔,似乎还是第一次在工作日的早上这么无所事事,他动了动腿,颠量小男孩的重量,很轻,跟他十七八岁时强健的体格完全不能比,像个从小营养不良的贫民窟小孩。他的父母比魏肇森还要失职,魏照钺得出这样的结论。
由于下体的伤口需要消毒和擦药,祝曳时没穿内裤,现在他趴在魏照钺身上,光溜溜的屁股像两座馒头山一样迎着晨光,白嫩得泛粉,魏照钺鬼使神差上手捏了几下,他可不是禁欲绅士,他从上过这个小男孩一次之后每天都想上他。
男人揉那两坨软肉的手越来越放肆,时不时往股缝中间戳弄,祝曳时睡得很香,全然不知道自己的后庭正在被人侵犯,他在睡梦中被激得发情,开始半梦半醒地用正在晨勃的阴茎来回顶戳魏照钺的小腹,从侧面看来,仿佛魏照钺正在挨操。
魏照钺好气又好笑,小男孩趴在他身上来回顶胯好像一只发情的小狗。
“造反了。”魏照钺往一半馒头上轻轻扇了一下,伸手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抽了一只润滑,挤出一点搓在指尖上,祝曳时的菊穴相当紧,无意识状态下光是一根手指都不太容易进去,但魏照钺不是喜欢轻易算了的人,他缓慢地戳进去,弯起指节抚摸祝曳时柔软紧致的内壁,男孩的身体睡得很热,热气蒸腾,燥热的气息让魏照钺同样在晨勃的阴茎硬得发涨,他干脆脱掉内裤,把昂扬的性器塞进祝曳时的腿心。一根手指剁少了,魏照钺骂骂咧咧,若不是因为那个狗杂碎,他的阴茎现在应该肆无忌惮插在祝曳时的逼里。
手指越插越深,在可以摸到祝曳时身体里一块类似于板栗样大小的结节时魏照钺猛然加速,祝曳时被他插得惊醒,一瞬间以为回到了被强奸的上午。
“啊、啊救!...救、救命!”
“闭嘴,”魏照钺吻住他的嘴,牙抵着牙向他警告:“再鬼叫现在就插你的逼。”说着,阴茎用力磨了磨祝曳时的阴唇。
祝曳时惊恐万状,他的阴道口到现在都又痛又涨,而自己的父亲和居然会所里的老混蛋别无二致,一醒来就是想插他的逼。祝曳时第一次对魏照钺生气,气得想立刻下床走人,但他没想到这是魏照钺十分恶劣的性爱情趣,故意使他生气,再看他气急败坏地遭受情欲折磨,男人狡诈不仁,越是看祝曳时眼眶蓄泪越是在他的后穴里疯狂搅弄,祝曳时被他插得起起伏伏,下身来回和魏照钺硬邦邦的阴茎擦在一起,魏照钺另一只手也不闲着,握住祝曳时的小茎上下撸动,祝曳时被他握得想射,碍于气愤又不敢表现得太过,终于,在一阵隐忍的喘息声过后,祝曳时断断续续射在魏照钺的小腹胀,浇得魏照钺的阴毛一片泥泞。
“还气不气?”魏照钺大言不惭地笑起来,和他平时的外在形象甚是违和。他用刚给人撸管的手捏祝曳时的脸,祝曳时无比嫌弃,四下摆头摆脱男人的蹂躏,“放开我,老男人,不讲卫生!”
“分寸呢?”魏照钺弯着眼角,笑意宽容,他早知祝曳时并非善类,可能就是因为他们眼眸相似,他一早就看得出来这个少年对他的迎合都是表演,“不跟我用尊称了?”
祝曳时也不知不觉跟着他笑,“老色鬼,就应该让你的那些员工都看看,他们老板平时的架势都是装的。”
这样对金主说话相当冒犯,但魏照钺意外地发现自己很喜欢,他用龟头抵着祝曳时的屁股,心情大好,“我的员工应该没有胆量看我操别人的屁眼。”
“老不要脸!”
他们接了一个漫长的吻,吻得祝曳时薄薄的胸骨变得灼红。魏照钺让祝曳时坐起来,后穴对着他的阴茎坐下去,憋了一早上,坚硬的阳具恨不得在小男孩肚子里戳出一个洞,祝曳时自己撅起屁股上下套弄,淫荡得仿佛一只全自动性爱玩偶。
从魏照钺的角度,他能看祝曳时的阴茎又抬起了头,而在那根稍显稚嫩的阳具之下,是少年怪异的女性生殖器官,关于双性人,不甚常见但魏照钺有所耳闻,他的一位合作商还跟他分享过这方面的癖好。他当时并未提起多少兴趣,而是觉得如果双性儿的母亲负责任懂常识,那她应该做好定期孕检,在一个合适时机,阻断有这方面残疾的婴儿降生,否则对谁都是一种折磨。他当时的想法干净利落,深深忽略了自己对生命的漠视,完美扮演起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商人。
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会遇到一个双性人,以他对祝曳时的观察,这个双性人十七年过得很糟糕,否则也不至于未成年就流落到声色场所,他在潜意识里有长久收留祝曳时的打算,充作一种可有可无的乐善好施。
但养猫养狗扔一把饲料就能活,对待人却额外需要付出感情。他和这个男孩不过是金主与情人,一点点感情有助于情欲发酵,太真挚的感情却是性爱枷锁。长久收留祝曳时,以他们的年龄差距,无异于收养一个义子。想到孩子,魏照钺不得不停止他伪善的规划,如无其事地握住祝曳时的腰深顶,他不会给自己制造需要赎罪的假象,十七年前听到祝茵亲口说孩子死了时他豁然开朗,或许他本就擅长漠视生命,只不过祝曳时巧妙地撞破他一点真心,这点真心能让他对这个少年上心到什么地步,未来如何,这不是性交时该考虑的。他在此刻只需要更加猛烈地抽插阴茎,让命运悲惨的少年和他一起,在欲望最高点,大脑空白地释放精液,成为忙碌工作日的叛逃情人。
群☆6O7~985~189?整理.2022?06?10 15:26:09
Chap.12 嫉妒
午餐过后魏照钺仍然需要返回公司,今下午的董事会非但是他,魏肇森本人也会出席,而董事会的内容,是关于收购魏起泽母家知文集团的全部股票,魏起泽的祖父死了,企业失去掌舵者,这意味着,魏肇森“攻城掠地”式的婚姻,又为他拔得一城。
董事会安排在下午三点,魏照钺提前三十分钟到场,他到达会议室时,周文和其余秘书正在后排调整麦克,魏照钺走过去拍了拍周文的肩膀,示意他昨夜的事办得不错。
整场会议预计进行五十分钟,魏照钺坐在窗边注视这座城市珍贵的蓝色海面,按照以往经验,魏肇森将在会议正式开始五分钟后到场,而今天,两点四十分的时间刚过,魏照钺面前巨大落地窗上倒映出一个人影,魏照钺没动,父子两人隔着宽阔的24座会议桌浅浅对视,他们已经有超过三个月不见,桌面倒映着中年男人神色幽暗的脸,和对面三十四岁的儿子不甚相似,外人并不知道,这种不够充分的容貌遗传,一度是魏照钺少年时期惴惴不安的定时炸弹。
魏肇森坐进主位,他的助理很识趣地避退一干工作人员,只留下这对父子在静谧的空间里对峙。
魏照钺大概知道魏肇森会说什么。
“一点三亿拍下不入流画家的遗作,我没教过你这么花钱,你给一个死人遗像抬再高的价格她也不会活过来,你当是给你妈烧纸钱?大价钱投沉没成本,愚蠢。”
魏照钺一言不发,他沉默地看着跨海大桥上消失在最高点的车流,记忆莫名回到祖母过世时他踮起脚试图为魏肇森擦去眼角的眼泪,后来发了什么?后来是魏肇森给了他一脚,叫他不要在灵堂里碍事。魏肇森其实说得没错,人死了,烧纸钱和建墓碑都是徒劳的事。
他们甚少相见,只不过魏肇森每次都会准备好批判他的话,说是批判而非批评,是因为批评常带有父母的期待和爱意,而批判类似羞辱和贬损。魏肇森老了,话不像以往多,变得更加简明扼要,他盯着自己大儿子倔强的后脑勺,发现他果真和背叛自己的妻子一样浑身反骨。
“我听说你最近在玩男人?玩玩可以,但你要知道,男女婊子都是一路货色,没有一个可以拿上台面,至多给肇荣带来一笔丑闻。再过一段时间会有人安排你和陈家的人见面,婚期拟订定在十二月份,在拿下知文之后,尽早最好。”
“我没听说过我马上要有一场婚礼!”魏照钺猛然起身,他的右侧眼皮在跳,迷信地预兆一些不好的事,“陈家和魏家有什么关系?”
“有什么关系你不需要现在知道。”
“那我也没有必要结这个婚!”
“有没有必要,要看你打算让你弟弟在牢里蹲几年,当然你代替他也是一样,你们很会表演兄弟情深。”
“你说什么?”魏照钺碰倒了一把椅子,叮铃哐当的噪音塞满了整间密闭的会议室。
“注意你的情绪,记住,离经叛道不是你该干的事,会议要开始了,别给我丢脸。”
...
祝曳时在午饭过后又补了一觉,他的班主任对他足够宽容,哪怕他在第一节课过后才请假也答应得很痛快。祝曳时不习惯太过安静的环境,寂静让人胡思乱想,他会忍不住担心他和魏照钺这种父子乱伦迟早给他带来报应。这一觉一直睡到西天飘起黄昏,他被手机振动吵醒,发现来电人是温榆,温榆约他见面,说把今天的笔记和卷纸带给他。
祝曳时给了温榆魏照钺这处公寓的地址,这里是安保系数很高的私密住宅区,祝曳时伤口没好走不动路,他们只能约在小区东门外见。
祝曳时胆大妄为地套了一件魏照钺的家居T恤,穿着宽大的短裤下楼。大半天没有出门,黄昏下的海风摇晃着路旁的棕榈,吹得人很舒服,祝曳时遥遥地看见温榆在路的另一端向他招手,就像看自己不曾存在的阳光岁月。他时常在想,人伦纲常之所以不可违背,是否是因为人们不敢承受它带来的惩罚,反言之,如果当事人欣然承受,那罚完他们是不是就可以大大方方地长相厮守。
他的臆想漫无边际,这时候温榆刚刚穿过斑马线,来到祝曳时身边往他胳膊上贴了一根雪糕,祝曳时被冰得一抖,他接过那支雪糕,笑意盈盈地说谢谢,温榆看着他,脸上带着明显的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