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么办？”时予无辜地发问。

“再试试吧。”程颂清重新把他摆好，用手护着他的腰让他继续游，但碰到的肌肤光滑细腻，也让他略微有些不自在。

时予享受了半天程颂清的温柔待遇，不好意思再装下去，主动说要自己来。程颂清就把他放开，在后面远远地跟着他。

时予变得更熟练了，游到稍远的地方遇到的人也多了，很快就有人不小心一脚踢到了他的手臂，让他失去了平衡。

程颂清马上过去扶他，问他有没有事。时予扶着他的肩膀摇头，说没事，就是被踢的地方有点痛。程颂清低头看，时予的手臂很明显红了一块。

“要休息吗？”程颂清问他，又跟他解释，“人多的时候确实容易有这种事情发生。”

“好，那今天先学到这吧。”时予摘下泳镜，露出一双美目，冲着程颂清眨眨眼，准备和他一起上岸。

“你先上去吧，我再游两圈。”程颂清为了避免和时予一起洗澡，就找了个借口让他先去。

程颂清的时间把握得不错，两个人洗澡的时候没有碰到。但他洗完出来时，看到时予脸颊红红的坐在休息区等他，才想到即使不一起洗澡，也要在他面前换衣服。

不过这次时予一直背对他坐着玩手机，一眼也没看他，让他有点意外。

出了游泳馆，程颂清打算送时予回去。时予却说运动完好饿，想吃晚饭，又说为了感谢程颂清教他游泳要请他吃好吃的。

程颂清哪能让小朋友请，只能说自己请，问他想吃什么。

时予立刻报了一个名字，是学校附近的一家日本料理，是他刚才在手机上看到的，评价很高。那家餐厅菜品和环境都不错，程颂清经常去吃一人食，去多了老板都认识他，进门时还叫一声程老师，笑呵呵地说今天居然带学生来了。

时予连忙否认，他可不想再被当成学生，万一程颂清又问他为什么去上课怎么办。坐下以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听老板的意思是程颂清之前没和他这种年轻貌美的男生一起来过，得意地向程颂清求证。

程颂清不回答，把菜单给时予让他点菜。

时予这个也想吃那个也想吃，不知道怎么选择才好，程颂清就把他想吃的都点了，希望他多吃一点，少问几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晚上时予给程颂清发了新的语音，这回他找到了话题，把晚餐吃的每种食物都点评了一下，凑了一长串。程颂清听着有点饿，但觉得总比文言文好一些。最后时予又和他说最近不想去游了，下次教学时间再议。

程颂清皱了皱眉，他没想到时予刚上一节课就放弃了，可能还是少年心性，喜欢新鲜事物，喜欢玩，但坚持不久，估计对自己的这点热情也很快就会过去。没关系，陪他到他不感兴趣就好。

但这次他还真想错了，时予不是不想去了，而是不好意思去了。

时予回去以后第一件事就是给纪嘉发消息，问他学校游泳馆的淋浴间的隔间为什么没有帘子，让他感觉真的很不方便。

纪嘉很疑惑，这些不是早就告诉过他吗？自己在他第一次去游泳馆蹲守之前就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

时予脸又红了，之前他没觉得不方便，但今天不一样。他在洗澡的时候只是想想程颂清托着他腰的样子就有了生理反应，等了半天才平静下来，后面连程颂清换衣服也不敢再看。幸亏程颂清一时兴起多游了几圈，没和他一起去洗澡，不然可能就要亲眼见证他的尴尬。

为了不被当成彻头彻尾的色狼，在装上帘子之前还是不去了吧，时予心里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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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穿的太薄，头发又没全吹干，时予游完泳回来着凉了，一个人在家喝了两天热水。

虽然他这两天给程颂清发的语音里从没提到这件事，但程颂清还是从他的嗓音中听出了异常。

“你这声音怎么了？”程颂清躺在床上，发消息问他。

“唔……好像有点感冒。”时予声音懒懒的，不似平常那般活泼。

“先吃药，好好休息，可以不用给我发语音。”程颂清觉得他喉咙可能会痛，最近几天就没必要勉强说话，还是养病比较重要。

时予昏昏沉沉，看见程颂清说他不用发语音，以为是让他以后都不用发了，心里一急，就按了发起视频通话，想告诉他自己可以正常说话，不许单方面撕毁合约。

程颂清突然收到视频邀请，下意识挂断了。而时予很快就又发了一个过来，他犹豫了一下，接了。

“你……你为什么挂我电话？你要说话不算数吗？”时予这次不是做戏，而是真的委屈，他想不通程颂清怎么又要把他推开了，“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程颂清一接通就遭到了时予的连环问，第一个问题他还能理解，后面两个他一头雾水，不知道从何而起。但时予趴在床上，脸和眼睛都很红，好像真的要哭。

“对不起，我不小心挂的，不是故意的。”程颂清手忙脚乱，只能先回答第一题，再小心提问第二题，“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

“你不要我发语音了。我们不是说好一个月吗？这才过了几天……”时予没哭，但声音和表情都很难过。

“没有，我的意思是你生病这几天不用发，你误会了，”程颂清大概搞清楚时予在想什么了，“我怕你说话会不舒服。”

时予想了两遍程颂清的话，转悲为喜，原来他搞错了，程颂清又在担心他了。不过程颂清那边没开灯，黑黑的看不太清表情，不知道是不是也有点着急。

“哥哥，你开灯，”时予情绪平静下来了，开始提要求，“我想看你。”

程颂清听他的把灯打开，时予看到程颂清英俊的脸，点点头感到十分满意，又看到他眉头微微皱着，就伸手在屏幕上摸了两下想要帮他抚平。

现在轮到程颂清提问了：“你脸怎么这么红？”

“不知道，盖的被子太厚了吧，但还是有点冷。”

“量体温了吗？”听时予这个描述，程颂清觉得他很可能是在发烧。

时予摇头。

“家里就你自己吗？有人照顾你吗？”

时予点头又摇头。

“你起来量量体温，看看是不是发烧了，需不需要采取什么措施，比如去医院或者吃药。”

时予趴着不动，眼神迷离，很小声地说：“你才是药嘛，你能不能过来看我？你来看我我就好了。”

他不确定这个要求在不在程颂清的能力范围之内，但情绪大起大落，丧失理智，忍不住就想对他提。

程颂清拿他没办法，翻身下床穿衣服，一边穿一边说：“地址发给我，我现在过去。”

时予好像被天上掉的馅饼砸中了，整个人都清醒了几分，赶紧给他发了一串地址。他原本只是随口一说试试，结果程颂清真的愿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