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你喜欢的姑娘吧。
“再见啦,傻小子。”
“许姐,我们要进攻吗?”一个男人用枪遥指着南木心脏,即使明明是他占着上风,但额头还是渗出一滴冷汗,“虽然下达的命令是把他活捉回去,但……”
话还没说完,天空上的乌云突然洒下了一发炮弹,男人“轰”地一下被炸飞。
“什么情况?!!”
众人慌慌张张地抬头望去,看见的是一大片深色的阴影。原来头顶上的那并不是什么乌云,是一台轰炸机!
乘此机会,南木抱着唐孤的尸体,从高速公路的桥上一跃而下。
与此同时,炮弹轰鸣,它开始肆无忌惮地虐杀,疯狂地朝着那一堆黑色轿狂轰滥炸。
在炸弹的热情款待下,大桥摇摇欲坠,很快就不堪重负地坍塌。
“往山上跑!”不知是谁吼了一声,如同醍醐灌顶,一群人开始翻过栏杆往大山上跑。
轰炸机地对着逃散的人群,冷漠地甩下几颗手榴弹,手雷爆炸,大树摇摇曳曳,似乎要被连根拔起。火光四处飞溅,冲击波一浪接一浪地袭来,震得十米之内皆是碎片。
天上的那个空中堡垒,不带一丝悲悯之心,冷淡地朝着地上的人们投掷炸弹。它就是一个残暴的机器,而控制这个暴力机器的人,是那个被触怒的少年。
既然你们个个都不怕死,那就请你们去死吧。
南木从桥上摔下的那一瞬,一辆货车准确无误地接住了他货车上面有个充气垫,他们稳稳地摔在了气垫上。不过南木先前受了不轻的伤,跳下后手臂还是被扭伤了。
小型货车一接到人就飞速地逃离,背后的大桥已经坍塌,他们的头顶不断传来手雷爆炸的声响,嚣张跋扈的火焰和尘土到处飞溅。
夜晚终究还是被点燃了。
那些狂欢南木已经无暇顾及,他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尸体,心里一抽一抽得难受,好像有无数小蛇在咬他的心脏,那些蛇一边咬一边发出细小的哀号,声音高旷且凄厉,不断回响在空荡荡的心房。
他侵入了一台隶属北市海军基地的小型轰炸机,让轰炸机来到G319国道上。他还黑了军事基地的网,伪装成指挥官下令,让他们派一辆车来救助自己。
如果手雷被投下,他们也有可能会丧身在爆炸的热情火海里。原本南木只要了一辆车,但唐孤的死让他萌生出同归于尽的想法。
愤怒中的疯狗是不顾一切的,他只想咬杀所有的敌人、要让火焰点燃整个世界就算自己会葬身在这火海里也毫不畏惧。
灿烂的碎火从远处的天空一片片投下,漫天的火光把四周照耀得如同白昼,宛若不夜。四周的人们惊叹着、遥遥地望着如同末世的光景。这一天的夜,这一幕的轰炸,自带一份绝望与蓬勃的美感。
人们都是不甘于安宁的,在狂乱的盛世焰火里,有些东西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车颠簸着开了很久,南木被送到北市的某一条的街道上。下了车后,他随意找了把椅子让唐孤坐下。
极远方的火苗慢慢地熄灭,在浓稠的深夜里,最繁华的街道也变得荒凉萧条,只有便利店还闪烁着倔强的光。
南木呆滞地看着唐孤的尸体,一种无力的疲惫感涌上脑,包围了他。
这天地太辽阔了,一时间他不知道也要去哪里。
眼前的那个人,眼前的那具尸体,是他唯一的朋友了,可是他已经变成尸体了。
“南木,我对不起你,是我带着南乔得罪了很多人,本来这些都是我的敌人,可到头来都变成了南乔的敌人。”
“我这一生都在不断地犯浑,还好我运气不差,至少遇见了你们。”
好累啊,浑身都好疲惫啊,心脏痛得好像被人用小刀一下一下的切下了一样。
南木曾有无数次向往过死亡,可如今,他居然是如此地害怕死亡。
他给自己点燃了一根软红,也往唐孤嘴里塞了一根,并用打火机点燃。而后,他轻柔地抚摸了那个傻小子被炸的千疮百孔的脸。
再见了,傻小子。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拨通了情报局副局长的电话。
黑夜太阔远了,南木其实很怕黑,很讨厌空旷的地方每次在那些空旷的地方,他就能够无比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渺小。南木不喜欢无能为力,那种什么也办不到的不甘,太憋屈了。
当他快要抽完这根烟时,一个娃娃脸男人和齐无涯开着黑色的雪佛兰来了,他们脸上透露着疲惫和浓重的悲意。
不远处的花店门口散落了几根残破的白玫瑰,他们两个穿上了黑西装,肃穆庄严,带着满脸悲伤,如同是来参加葬礼的人一样。
今天死了好多人,他一时间分不清楚是谁将举行葬礼。
娃娃脸和那个男人朝着南木缓缓地鞠了躬。
南木动了动手指,脸上无悲无喜,似乎只是橱柜里的一个精致玻璃娃娃。
“我把他交给你们了。”那个孩子轻声说道,声音无波无澜。
“先生,谢谢您……”娃娃脸也轻声说道。
南木把烟扔到地板上,熟稔地碾了两脚,只身一人朝黑暗走去,背影瘦削而孤独。
在他的身后泛起了一抹淡淡的鱼肚白。
他的战争还未结束,倒不如说才刚刚开始。
南乔现在有危险。
双子的直觉一向准得让他恐惧。
进入论坛模式3292/39/2
?
浓墨重彩的夜色勾勒出了北市夜晚的不平凡,风在大楼罅隙间流动着,吹动了几株浮草。不远处有一口带裂纹的古钟,沉沉地悬在那。在一片黑蒙的世界里,古钟被敲响,发出一阵阵冗长的钟声,那声音深沉绵长的,仿佛是终结世界的音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