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洺疏挑眉,自然不信,一脸:你不参与化形做什么?

女孩儿转而又说:“不过之前那笔交易到期了,得去收尾款。”

薛洺疏一见我就知道,却问:“他买了什么?”

“不就是……”

女孩儿反应过来,一巴掌拍他后脑勺,说:“想套话?”

“想得美!”

便起身消失在黑夜中,在寂静的黄泉川留下一句:“等我拿个东西,跟你一起走。”

薛洺疏头也不回的挥挥手,自言自语道:“老妖婆,屁事多,惯会装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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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24 相识上巳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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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巳节的大兴镇自然是热闹非凡的,换下湿衣裳的莫怀章被薛洺疏拉着从街头逛到街尾,从东家吃到西家,此刻的莫怀章,落单的一个人坐在渭水畔的阶梯下,形单影只,与四周的人声鼎沸格格不入。

他弓着背,单手托腮,眼神涣散的目视前方,愁苦满腹,喃喃自语:“师傅,您说的轮回杵和锁魂钉徒儿尚且不知从何处得到,又谈何在芸芸世间找到行踪飘忽的百妖先生?”

“明哥!”

薛洺疏放大的笑脸横着出现在莫怀章的的眼前,然后与他并排坐着,把手里端来的竹筒递给他,说:“槐花酥酪,快快尝尝。”

莫怀章接过去,用竹勺尝了一口,刺激的他眯起眼睛,眉头紧锁,一脸难受,连连往一侧吐了:“把糖罐子推倒了也不至于这样甜。”

他把竹筒放在一旁,拿出手帕擦擦嘴角,满脸难受。

薛洺疏可怜巴巴的咬着勺子,怯懦道:“对不起,小薛觉得很好吃的,没有考虑到明哥的口味,是小薛的错……”

莫怀章心中明知他是在装模作样,却也不拆穿,摸摸他低下去的头顶,安慰说:“不用道歉,你喜欢就好,我的这份也给你。”

薛洺疏肉眼可见的转悲为喜,抬起头睁着闪闪发光的双眼,大力的点头,乖乖巧巧,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吃自己的东西。

莫怀章就在他的身边,看起来目视前方,余光不住地往薛洺疏身上跑。

薛洺疏放下竹筒,双手撑在身后,双腿自然伸直,在春日的暖阳下十分的惬意,他也学习莫怀章看向渭水,没头没脑的问:“明哥喜欢渭水?还是想去对面?”

莫怀章依旧注视前方,说:“刚刚差点溺死在这水里,想把对面的山移过来将这水流填了去。”

薛洺疏一脸懵逼:“啊?”

又小声嘀咕:“明哥还是在怪小薛对不对……小薛,小薛不是故意拉着明哥跳水的,嘤嘤嘤……”

莫怀章头疼的扶额,也没回头,只伸出手从后面摸摸薛洺疏的后脑勺,说:“你这晴转雨的性子,真是让人没办法。”

薛洺疏满脸的懵逼,疑惑地歪了歪脑袋,迟疑片刻,问:“明哥是在夸小薛吗?”

莫怀章理所当然的点头,毫不吝啬地夸赞:“嗯,离蔚聪明伶俐,活泼开朗,天真有趣,是天底下最独一无二的。”

薛洺疏自然而然的得意洋洋,指了指对面的鹊山,献宝一样的说:“对面的鹊山我经常都去玩,明哥想去的话明天我带你去。”

莫怀章不置可否,却侧颜看着薛洺疏,问:“你见着谁都这么主动亲热吗?”

风吹起几缕青丝,把几分醋意晕染的迷醉人心。

薛洺疏大言不惭的挥手道:“自然不是。明哥是特别的。”

莫怀章说:“哦?如何特别?”

薛洺疏面露苦涩,说:“小薛本是无父无母、天生地养、吃百家饭、讨万家水的孤儿。直到有一天,小薛才知道小薛也有父母,家中还有一个哥哥呢!”

他的语调中带着兴奋和期盼,转而又如乌云密布,说:“可惜父亲和哥哥都不喜欢小薛,还把小薛送给别人。”

莫怀章没有说话,静静地听薛洺疏说着从未听过的话,却不能区分其中真假。

薛洺疏的眼中染上了水汽,嘴角下垂,盈满了悲伤:“那些人都很坏,对小薛不好。”

他抬起手背擦擦眼角,软软糯糯的脸上挂着凄惨的笑意,说:“小薛可聪明了,寻到机会逃出来的。”

莫怀章摸摸他的脸,用大拇指拭过泪痕,心疼的说:“那就好。”

薛洺疏点头,笑意盎然:“那可不,然后就遇上镇长爷爷了,爷爷对小薛可好了,伯母还经常做好吃的给小薛。”

莫怀章问:“伯母?”

薛洺疏解释说:“其实应该是镇长奶奶才对,奶奶不喜欢别人叫她奶奶,就叫她伯母了。”

他微微垂下眼眸,脸色泛着红晕,有些不好意思,双手紧张的搅着衣角:“小薛想,哥哥就应该是明哥这样,明明不想玩的,还纵容小薛任性,陪小薛从街头玩到街尾。”

莫怀章心道:敢情你这是把我当你亲哥,治愈童年吗?

在心里叹了口气,佯装嗔怒的戳了戳薛洺疏的额头,说:“知道我不想玩还拉着我去?”

薛洺疏吐吐舌头,抱歉的‘嘿嘿’笑着敷衍。

莫怀章又说:“我家中倒也有几个弟弟妹妹,尤其是小妹妹,便也是你这般天真烂漫。”

………………

晚饭后,薛洺疏勤快的帮着收拾碗筷,和丫头们在后厨忙碌,镇长夫人准备着果品,莫怀章作为客人,与镇长在院内赏月品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