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竹叶毫不客气的飞过去,百妖身形微微一动,轻松躲开,那竹叶便深深的嵌入她身后的书柜里。
百妖挑眉:“怎么,这名字只有你情郎叫的,我这老朋友还叫不得了?”
“谁家老朋友见面张口就是钱的?”
薛洺疏动动脖子,蹲在一旁的柜子里挑挑拣拣,捡了一个面具,举起来在面前试了试,甚是满意,说:“我现在叫燃犀,以后别叫错了,不然拔光你的毛!”
说完,起身拿着面具就要走。
百妖连忙叫住,摊开爪子,说:“有你这么对待女孩子的吗?毫无礼数。手里那个,2灵石。”
薛洺疏头也不回的说:“挂账。”
又顿了顿脚步,侧颜冷笑:“老妖婆不知羞耻,你到底多少岁了,还女孩子?”
百妖咆哮:“妈的,滚!”
便听着‘乒乒乓乓’物体摔在门上的声音。
百妖看着紧闭的大门,一改戏谑,带着几分落寞,烛火闪烁在她的眼底,流转着哀伤。
“燃犀烛照,灼亮人心。”
她摇摇头:“若你不能尽快烛清你自己,怕是追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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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 离离蔚蔚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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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逢三月三,是一年一度的上巳节,被翠竹环绕的大兴镇笼罩在一片翠绿萌动之中,江边的柳絮才起,镇里人来人往,笑靥如花,热闹得很,这是从年后就准备着的上巳庆祝活动。
姑娘们环佩叮咚,挽着装满兰草的竹篮,坐在渭水上游,也不管春寒料峭,江水冰冷。都去了鞋袜,拎着被春日的江水打湿的裙角,赤脚挑起渭水,时时将手边的兰草扔进渭水了,顺流而下,言笑晏晏。
又从渭水里引了一道细细的直流,以作流觞曲水,棠梨煎雪,细呷春酒。
春日明媚,正道是百花也不及。
与上游的优雅格调不同,下游的汉子们赤膊上阵,划拳猜谜,酒酣耳热之中,爽快的跳进渭水中,借着上游姑娘们扔进渭水里的兰草,兰汤沐浴,上巳祓禊。
莫怀章一身落寞,孤身一人走在人声鼎沸的大兴镇,他本不欲走到这里来,奈何脚步不由自主的直往大兴镇的方向走去,即便是已经身处大兴镇,他的脑子里还在天人大战,犹豫是否应该立刻离开。
他一身水色华服,挽了一根竹簪,脖子上挂着一个精致的用弓弦缠绕了大半的金色项圈,腰侧插了一柄折扇,悬挂着墨绿色的扇坠,漫无目的又纠结非常的在大兴镇闲走,孤寂的身影与周遭格格不入。
‘算了,我还是不该到这里来,我应该,应该离龙首原远远的,若是这样,是否……’
“嗯……”
莫怀章闷哼一声,微微蹙眉。
他本就深深陷入自己的思绪中,将周遭事物一概置若罔闻,完全没意识到正在举行的上巳节祭祀庆祝活动。
不料迎面一个熟悉的身影与他撞了个满怀,是那样熟悉的体温与翠竹的清香,让他心底暖流涌动,条件反射的把人揽着。
怀里的人扒着他的手臂,好不容易才稳住风风火火百米冲刺的身形,一见他,微微发怔,干净清澈的笑容沁人心脾,一边保持着小跑的姿势,一边回头看去,软软糯糯,急急切切地说:“兄弟,借你一用!”
“啊?什么……不……”
不等莫怀章拒绝,薛洺疏已经拉着莫怀章的手臂就开始飞奔起来,临到渭水畔,四周围满了看客。
“哇塞,来了来了,小薛又是第一个到!”
“大壮紧随其后!”
“小薛拉着的人是谁啊?怎么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我看小薛这一把要赢就难咯……哈哈哈……”
薛洺疏完全不予理会,眼看身后的竞争者已经拉着伙伴追上来,薛洺疏连忙占领了最佳跳水的位置,回头看看状况之外的莫怀章,问:“兄弟,会水吗?”
莫怀章一脸惊恐的看看脚下,十来米高的大石头下惊涛拍岸,仿佛要把他这个不会水的旱鸭子一巴掌拍死在岸边的大石头上,变成一朵苍翠闪闪的青苔。
他斩钉截铁:“不会!”
薛洺疏:“行!”
话音刚落,薛洺疏把一只刺猬拍在莫怀章脸上,拉着莫怀章直直的跳下渭水。
莫怀章一脸生无可恋,心道:我是没想到,最后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果然不该来龙首原……
……………………
薛洺疏浑身湿漉漉的,他甩甩头发,一脸自豪,得意的举起右手高过头顶,满意的听着镇长宣布他在上巳节庆祝活动中的到第一名,眼光灼灼的盯着镇长手里的礼物盒。
大壮与薛洺疏勾肩搭背,悄声问:“小薛,你抽到的是什么任务?”
薛洺疏大方的把怀里的竹签拿给他看,赫然写着‘生无可恋’。
大壮看了看那竹签上的任务,又看看靠在渭水岸边,浑身湿漉漉,双眼无神,一身丧气,嘴唇红润,手里掐着一只粉色刺猬的莫怀章。
竖起大拇指,挑眉,眼里写着:不愧是你,确实是‘生无可恋’。
这个游戏是大兴镇上巳节祭祀活动的‘兰汤沐浴’的传统。游戏规则是随机抽签抽到一项任务,要带着任务从镇子那头跑到这头,再在渭水里游一个来回,第一个上岸且完成任务的为第一名。
这个游戏若是单独比赛跑步游泳并不难,难就难在要完成抽到的任务,所有人都可以是参赛者,也都可以是游戏的一环,是真真正正的全民同乐!
往年任务中出现过渭水中抓蛇采蘑菇这种神经病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