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涸泽白发蓝衫,手握长鞭,长鞭所到之处,雀鸟躲到一旁。
只是鲜血的诱惑实在太大了,雀鸟不甘示弱,集结成群,孤注一掷,直冲涸泽而去。
失去了雀鸟的力度,青雀从高处坠落。
薛洺疏眼疾手快,一跃而起,揽着青雀的肩头,护着人平稳落下,悬空而立。
对涸泽来说,这些雀鸟不值一提,一招制敌。心急火燎的落在地上,连忙上前查看青雀的伤势。
青雀迷迷糊糊被薛洺疏抱在怀里,她恋恋不舍的看着他的下颌,失血过多,手心发凉,指尖发麻。
乏力却死死抓着薛洺疏的衣襟,呼吸急促。
薛洺疏见她异样,又看莫怀章盯着他,生怕被误会对小姑娘有意思,一边把人往外推,一边说:“你这姑娘怎么不知洁身自好,抓着我作甚?”
谁知失血过多的青雀力气倒挺大,拉着薛洺疏不撒手,动动嘴角,期期艾艾:“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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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64 生死取舍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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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
青雀真可谓是一鸣惊人,一句称呼,石破天惊,声音不大,却将莫怀章几人震在原地,一时间思绪乱飞。
涸泽看热闹不嫌事大,站在一侧,别过脸去,单手挡着嘴角,憋着笑,终究是忍不住:“噗……”地一声笑起来,笑得前俯后仰。
薛洺疏头疼的要推开青雀,谁知道姑娘力气真大,拉着薛洺疏的衣襟不撒手。仿佛真的就在母亲的怀里,脸颊靠着薛洺疏的肩头,来回蹭蹭,心满意足得闭着眼睛嗅来嗅去。
“你是狗吗?给小爷起开!”
薛洺疏忙不迭抽身,闪现躲在莫怀章身边,抬手在青雀脸颊贴贴,嗅嗅的地方抹了一把,把痒痒的感觉抹掉。
看着青雀睁着茫然的双眼,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薛洺疏手忙脚乱地吼:“小爷才1岁,哪儿来你这么大个闺女?乱攀亲戚也要有个度,小爷是个断袖,断袖懂不懂?对女人不举!”
他双手交叉在身前,划出一个大大的“×”。
莫怀章饶有兴致的看着气急败坏的薛洺疏,又见青雀可怜巴巴的模样,有些眼熟,和那个软软糯糯,撒娇卖乖的模样有些重叠,满腹疑窦。
青雀在此之前真的以为自己倾心于薛洺疏,可见他与莫怀章亲昵,又不曾像书中所说一般吃醋,正百思不得其解。
方才被薛洺疏抱在怀里,一种回归母亲怀抱的亲切让她豁然开朗。
她并不是倾心于薛洺疏,而是喜欢薛洺疏,这种喜欢并非男女之间,而更像是亲情。
她嘟囔着腮帮子,不满于薛洺疏急于撇清关系,说:“先生真的是男子吗?真的不是女子?怎么觉得被先生抱着,就像是被母亲抱在怀里。”
她嗅嗅自己的手,似乎还残留了薛洺疏的味道,有些魔怔,笑靥如花道:“这味道好熟悉,就像是母亲的味道。”
薛洺疏一脸恶心的看着青雀,牙疼的就要扯开衣服,说:“真的,珍珠那么真,货真价实带把的,不信你问他!”
他口不择言的指着莫怀章,脸不红心不跳的又说:“你这姑娘怎么一脸变态样,倒像是……”我家那个不要脸的哥哥。
后半句话被他藏在喉咙中,没能说出来。
他顿了顿,摩挲着下巴,仔仔细细的打量青雀,微微蹙眉,道:“仔细看来,这小青鸟确实有点眼熟,好像和他挺像的。”
说着,冲涸泽抬抬下巴,这个‘他’不言而喻,说的便是山奈。
又上前围着青雀转了一圈,看着失血过多的青雀惨白的脸。那张还沉浸在母亲的温暖中,嗅着手心剩余的味道,满脸变态的脸。
边走边点头,说:“你别说,越看越像,连这么变态的行径都如出一辙。”
他单手握拳拍在左手掌心,豁然开朗,不怀好意地看向涸泽,下流的用手肘戳戳他,问:“该不会是你和我哥生的兔吧?”
看戏的涸泽哪知道吃瓜吃到自己身上,挑眉,不语。
薛洺疏一脸贱嗖嗖,仿佛发现了新大陆:“她身上可是有三线兔耳纹的,你的亲眷。我捉摸着司祭大人身边也不缺这种类型,倒是时不时的看你愁容满面的去找我哥,春光满面的回来。”
他摇摇头,摊手道:“啧啧啧,没想到司祭大人竟然是因为这个背叛于我。哎……少不得包涵……哎哟!”
涸泽脸色微红,恼羞成怒,紧握拳头锤在薛洺疏滔滔不绝的头顶,压低声音,道:“给吾闭嘴!”
二人打趣的声音很小,也就靠得最近的莫怀章听到,也并不介意被他听到。
李卿儿修为不低,尚且自保,文祈浑身是伤,被锋利的鸟喙啄得遍体鳞伤,尤其是手臂的伤,深可见骨,血流不止。
除开被吸血地雀带走的仙子,余下的加上李卿儿、文祈二人也不过五人。
正是因为文祈受伤,血腥吸引了众多的雀鸟,才让其他仙子得以幸存。大约也是心知肚明,此刻都围着文祈,嘘寒问暖,帮忙包扎。
青雀失血过多,反应有些迟钝,又沉浸在恍惚中,没注意薛洺疏几人的玩笑。
涸泽走到青雀身旁,捧着她的脸为她擦掉灰尘血污。光晕自头顶开始,焕然一新,所到之处,伤痕自愈,衣裳纤尘不染,就连身后的血窟窿也再也不见了。
他面带温柔的说:“雀儿失血过多才会神情恍惚,方才的话不可再说。”
青雀正要开口反驳。
涸泽认真的看着她,红眸中是从未见过的严肃,微微摇头。
青雀心领神会,不再言语,歪着头冲薛洺疏抱歉的笑笑:“先生,不好意思,方才青雀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