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过年,方猗竹终于可以完完全全在自己家里,不用到别人家吃饭,也不用等不到烟花鞭炮提前睡了。
他端出还飞着点火星的火盆,支起提前做好的铁丝网,给陈归辽烤今天做的年糕,还在炭灰下埋了两个红薯。陈归辽对一切陌生的东西都抱有极大的兴趣,更何况还有方猗竹的加成,于是亮晶晶的眼睛就这么盯着方猗竹看。
两人就这么黏在一起过了一天。
天一黑,有些小孩忍不住便提前央着父母,或者自己大着胆子悄悄把鞭炮拿出来点了。陈归辽站在门前看了会儿,就基本把那些样式看了全乎。他早就过了喜欢玩这些的年纪,压根就没想起来买。
“了了,别看了,你的在这儿。”
听到熟悉的声音,陈归辽回头一看,就见方猗竹擦燃火柴,火苗移到引绳上,倏地就把绳子吞没了,沉默片刻,就喷出几股银花,紧接着就像喷泉般,越喷越大,越喷越高。
银光把方猗竹的脸照亮,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方猗竹眼里多到快溢出的情感,同样的目光他在父母的眼中也见到过。趁那“泉水“还没挡住他的视线前,他急忙跑到方猗竹面前,不管不顾地抱上去,用两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好爱你。”
就像是想要告诉对方,理解并接收了这份珍贵的心意一般。
喵
小箐村的春天好像没舍得走开过似的,尤其年一过,存在感便更加明显了。
山林里细细看能看见顶了粉的苦樱花,沟旁的竹子冒出嫩笋,村头的大梨树也没忍住支起芽尖来。就连人也要受些影响,显得格外精神。
方猗竹可能因着名字里有着“竹”字,年一过就像亢奋过头一般,去哪都要带着书,起得早睡得晚,巴不得把每本书都塞到脑袋里去。然而他看得勤还贪多,却不急躁,好像有着无穷无尽的耐心等着那些字句乖乖被他记下一样。
陈归辽一边教他学课本知识,一边也从厢房里帮他挑选出适合的书。起先还会担心他会不会不习惯,存心考教两次,发现方猗竹对答如流,也就稍稍放了心。不过现在晚上两人待的位置却要时常换一换了。
以往睡前都是陈归辽在桌前写文章,方猗竹靠在床头看,现在却成了方猗竹在桌前看书练字,陈归辽在床头念书了。这也算成了他俩的习惯,一般晚上等陈归辽看完一天的内容,两人也就差不多可以准备上床睡觉了。
可今晚陈归辽看书的速度却格外慢,因为他不时能听见一点隐约的哭声,有点像是婴孩啼哭,又有些类似女人泣诉。然而方猗竹却好像一点都不受影响,连眨眼睛的频率都没有发生变化,甚至那声音都已经离得很近,方猗竹还是一动不动。
哭声实在凄厉,陈归辽没忍住放下书轻轻下床,撑开窗户往外一看月光下是一只带着斑点的花猫,此时正勾着尾巴趴在院子里。
“下面有只猫在叫,它是不是受伤了?”
陈归辽有些担心。
方猗竹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放下笔走过来一看,心里更肯定了。
“没事,就是发春了。”
温暖的气息喷在后肩,像羽毛一样挠人,陈归辽没忍住一缩,还是不太相信。
“可它的声音听上去很难过… …”
方猗竹的回答被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冲出来的黑猫搅和了。黑猫看上去比花猫要小些,动作上却十分精准凶狠,只追着闻了闻花猫翘起的尾巴根,就直压上去,一口咬住后颈,下身一顶,花猫的声音一下就变了调。
陈归辽突然也像被咬住了脖子一样,不由自主地颤了颤,然后他听到方猗竹笑着贴在他耳根说
“我们家小猫也发春了。”
现实无可辩驳,陈归辽只好偏过头寻吻。不过方猗竹好像并没有放弃某种恶劣想法的打算,带着茧的大手从他未被衣物包裹的喉部往上摸,控着他的下巴深吻,另一只手却从他的衣服下摆往里伸,从他敏感的腰侧移到胸前的软肉。
气氛逐渐灼热,两人现在就像快沸的水,方猗竹慢慢转过陈归辽的脸,先伸手进到他裤子里探探他的实际状态,感觉差不多,再一把拽下他和自己的裤子,从口袋里掏出安全套熟练地戴上,找到满是湿意的穴口蹭了几下,龟头撑开两唇,挺腰用力一顶,阴茎就被紧紧裹进去了。
“啊嗯… …”陈归辽轻咬下唇不让声音泄出。
“真乖,要是像刚刚那只花猫一样吵到别人就不好了。”
方猗竹好像故意要学那只凶猛的黑猫,一口咬住陈归辽的后颈,两手卡着他的腰,开始慢慢挺动。方猗竹这样动作言语,还真让陈归辽产生种自己像发情母猫的错觉,不禁两手撑在柰嚓証裏窗沿,做出沉腰翘臀的动作来。
或许因为激素的影响,他没有方猗竹那样挺直的腰线,屁股也比同龄男性多出一点肉来,以往躺着趴着还不太明显,现在站着往后面一看,弯弯的腰线正好适合用手把着,而随着拍击运动起的臀浪也十分勾人摄魄。房间里水声和臀肉拍击声盖住了两人的喘息和呻吟,此刻他们只想做全凭本能动作的动物,同自己的配偶交欢。
今天方猗竹比往常要用力一些,然而陈归辽却感觉自己像被吊着,没有平时的爽利,就像喷嚏打不出一般,想到不能到,被勾得眼泪汪汪。他也不知道差了什么,只好在方猗竹顶入的时候缩一缩穴口,看看是不是因为自己没有那么敏感了。
“要到了?差点被你夹出来。”方猗竹退出大半茎身,用手帮陈归辽撸着阴茎。
“还差一点点… …嗯”陈归辽下意识往后一退,吃下去一截,声音没忍住变了调,方猗竹一听他这不同的呻吟,意识到哪里出了问题。
“我的错,第一次用这个姿势,没干到你的敏感点,看来了了以后还要多和我练习才行。”方猗竹一边说,一边动作,直把陈归辽肏得脚趾蜷缩,肉穴流出水来。
找到位置后陈归辽一下就来了感觉,这回完全就是不自觉地箍紧,因此屁股还挨了几下拍打,不过他再怎么想延迟高潮到来都不行,最后还是在方猗竹的快速抽插中闷哼着喷出水来,腹部也自己沾上了射出来的精,整个下身被弄得一塌糊涂。
“还好还没射进去,不然像现在这样全部都流出来了,怎么给我下小猫崽?”方猗竹挺硬着阳具慢慢在紧缩的穴道里挺动,微喘着说。
“出来的话,再射一次就是了。”陈归辽颤抖的声音带着股餍足的媚意。
“那屁股再翘一点,先把这次的精操进去,看看能不能怀。”
陈归辽听话动作,却方便了方猗竹借着光线看清他身下的风光那穴湿漉漉软趴趴,颜色是肏透的红艳,一揉就露出一个吐着水的小洞来。好在洞口对熟客十分欢迎,那根看上去不好惹的阳具稍微一顶就全部进去了。
方猗竹本身射精欲望就积了不少,被这样的画面一刺激,更是发狂似地对着陈归辽肏,恨不得把所有精水喷进射满他体内,最好真的能像揣了小猫一样肚子鼓鼓的。陈归辽就像知道方猗竹想什么一样,一下下缩紧穴肉配合,直到两人都不受控制释放出来。
大乌龙
日夜均,寒暑平,春分界限一过,气温回升,一年的劳作即将拉开序幕。不过或许是虔诚的祭祀起了作用,没有天灾,人们终于尝到了些生活的回甘。
盘龙镇离城市很远,什么规定政策来到时不知被削减了多少,当然,所谓拨款补贴拿到手里的也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这里有着自成的一套平衡,所有人可以心照不宣维持一个可供交易的集市,也可以乖乖只用分发的票据来兑换米面肉粮,人们没有那么热心于虚无缥缈的革命,却也对所有的安排与方案甘之如饴。不过,这实在是个很平庸的地方。
小箐村有人家开始养狗了。这件事就像是平静的湖水里落了一颗石头,没有激起多少水花,但晃出的圈圈涟漪仍然预示着湖水发生了改变。
方猗竹感觉自自己有印象起,就一直参加着三月三前的狩猎,他在队伍里的位置,也一年一年往上蹿。不出意外的话,今年他应该也是那个制定计划,同时带领大家进山打野猪的人。然而等村里人理所当然找他商量主意时,却被他拒绝了。
好巧不巧,那天刚好是该到镇上汇报的日子,他刚把犁完地的牛牵回去,日头就快晒到了正中。
“我今年不能打猪了,送龙女也不能去,不合规矩。具体事情回来再商量,我赶着到镇上开会去。”
方猗竹拿毛巾擦擦脸,洗完手就赶着往镇上跑。
镇上还是老样子,大楼里门关着一半,办公的人大多都是和李生明沾边的亲戚,不过好在有事也是做的,比如会议室里坐在角落绣花的李生明二姨的女儿,虽然冷热不分,但是倒水就很勤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