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嘛?”俞眠下巴搁在钟执星肩上,熟练地扮可怜,“如果你不陪我,那我就只有自己一个人过年了欸。”

“这么可怜啊。”钟执星说。

“嗯嗯!”俞眠配合地点了点头,因为下巴搁在钟执星肩上的缘故,做动作的时候弄得钟执星肩膀有点痒,他听见手抚在他后脑勺的钟执星低声笑了笑,应了声“好”。

“今晚叫外卖吧,”俞眠说,“我好想吃披萨和炸鸡,好不好?”

钟执星点头,俞眠又想起来什么似的,小声地“啊”了一句,然后对钟执星说:“吃完饭你陪我回家把小绵羊拿过来吧,我睡你家。”

钟执星没有即刻回答,俞眠便靠在他肩上,撒娇似的发出几个代表询问的黏糊音节。

“俞眠,”钟执星很平静地叫他,说出来的话却好像每一个字都带着嘲笑俞眠的意味,“你几岁了?”

“干嘛啊。”俞眠没什么底气地回应,“我从小就是要抱点什么才睡得着的……”

“你不给我小绵羊的话,”俞眠虚张声势地在钟执星肩上咬了一口,大概是怕弄疼钟执星,所以咬的力气很小,“我抱着你睡吗?”

“不行吗?”钟执星语气平淡地反问他,“你现在不是抱得很顺手?”

其实平心而论,钟执星的话不过是在陈述事实,但俞眠总觉得钟执星有几分在嘲笑他的意思,所以难免有些恼羞成怒。

他伪装出生气的模样,不轻不重地推了推钟执星的胸膛,睁大眼睛凶巴巴道:“怎、怎样!你别忘了你是我男朋友,我抱自己的男朋友不是很合理吗!我”

俞眠话还没说完,就被钟执星掐住下巴,不动声色地亲了一口。

不出所料地验收到俞眠连耳根都红透的成果之后,钟执星才漫不经心地说:“是很合理。”

“那你快点……说句好听的,”俞眠明明很害羞,还非要装作很有气势,而事实上声线都软得不行,要求钟执星,“哄我。”

很多时候钟执星都觉得好像不太应该。他从小生活在没有多少爱的、几乎可以说是绝对冷静和理智的家庭环境里,父母是开放式婚姻,很小的时候,钟执星好像没有多么困难就接受了这样的事实。他们为钟执星提供优渥的生活条件,但无法给予或教育他任何关于爱的事情。

钟振业和陈青见都不曾拥有的东西,只能靠钟执星自己去成长、领悟。如果他够幸运的话,就能朝着某个方向去追逐;如果没有,那也很寻常,因为那其实也并不是非常有所谓的重要事项。

在这样的家庭氛围中,钟执星拥有的,是一颗很冷、很硬的心。“钟执星会为某个人心软”这件事,好像无论怎么想,都是很不应该出现的异象。

但是毫无道理,俞眠就是住在他心上最柔软温暖的那一隅。

俞眠的要求钟执星不一定会实现,但至少不会拒绝。实际上,钟执星本来也不是多么温柔的人,安抚的话说上两句就已算超标,此刻也不是很想顺着俞眠的心意继续哄他。

钟执星意识到,某些时刻他是很想欺负俞眠的。例如现今

明明面色绯红,睁着莹润眼眸却自以为能伪装出凶狠模样的笨蛋俞眠,看起来是真的很好欺负的。

俞眠在钟执星面前毫不设防的样子真的很讨钟执星欢心,仿佛只要站在钟执星面前,俞眠就会自动将自身的武力值和抵抗能力调整至零。

只要钟执星想要,就算是要把他握在股掌之中控制或逗弄,俞眠恐怕都会毫不犹豫,乖乖地把自己送上门去。

钟执星再次封住俞眠的唇,俞眠双唇紧抿,钟执星握在他腰上的手只稍稍用力,娇气的俞眠便微张开唇发出小声的闷哼。

但钟执星半点也没有收敛,还是有点凶地吻他,逼得他时不时因为不太受得住而喘息,或抬手去推钟执星的胸膛。

唇舌交缠的声响太色情,俞眠脸很红地注视着好不容易才停止亲吻的钟执星,他的嘴唇也很红,被津液沾染得很湿,每一声节奏错乱的喘息都在证明俞眠的害羞与紧张。

他被钟执星深邃的眼睛看得浑身发烫,于是手忙脚乱地站起来,掩耳盗铃似的,想要找个温度不这么高的地方冷静冷静。可才走到门边,就被身后的钟执星捞着腰转过身,抵在坚硬的门板上。

俞眠被钟执星圈在怀里,很无措一样,低着头小声控诉:“你、你怎么这样啊……”

两人贴得很紧,钟执星微微俯身,顺势将下巴抵在俞眠肩上,低笑着在他耳畔用听起来有些不怀好意的口吻,学俞眠说话:“那你怎么这样啊。”

温热的鼻息犹如电流,令俞眠由左耳开始酥麻不已,要不是谨记着钟执星靠在他身上这件要事,俞眠都怀疑自己要腿软到站不稳。

俞眠的背抵在坚硬的门板上,没什么气势地反问钟执星:“怎样?”话音刚落,就因为钟执星出其不意的动作下意识地打了个颤。

钟执星宽大的手掌隔着运动裤的布料覆上了俞眠勃起的阴茎,不轻不重地按了下,对不小心哼叫出声的俞眠反问道:“嗯?”

俞眠这下是真的站不稳了,但企图推开钟执星的双手被他扣在胸前,失去了作乱的机会。

俞眠窘迫得要命,很快就向钟执星求饶:“你别摸了,求求、唔、等,等等,钟执星,钟执星,哥哥……”

钟执星含住俞眠的下唇,用最有效的方式终止了他无用的讨饶。

钟执星像是很正经的绅士,明明把手伸进了俞眠的裤子,却还刻意隔着单薄的内裤衣料去揉弄他硬得发烫的性器。

俞眠被他弄得很受不了似的,一直小声地叫,一时说要轻一点,一时说太快了,一时又说很难受,求求钟执星。

他话说得混乱,钟执星不知道俞眠求求他什么,但很有耐心地帮俞眠弄,也很有耐心地哄他:“你乖一点,哥哥帮你。”

钟执星的嗓音压得很低,话音刚落,手中的阴茎忽然跳了跳,紧接着,钟执星便清晰地感受到掌心覆着的布料上不容忽视的湿意。

俞眠在钟执星怀里抖得跟什么似的,就那么毫无预兆地射了。

不知是因为羞赧,还是因为恼怒,俞眠喘息急促,躲在钟执星怀里,半晌都没有说话。

被喜欢的人摸那种隐秘敏感的部位,当然是很舒服的。但俞眠也清楚自己射得太快,因为很激动,因为钟执星诱哄他乖一点的声线好性感可无论如何,这种情景还是让俞眠觉得很丢脸。

他知道自己不讲道理,却还是强硬地要求钟执星:“你不准笑我。”

“我平常,”为了让钟执星彻底取消嘲笑自己的念头,俞眠很自觉地添加解释,“我平常才没有……没有这么快……”

“嗯。”钟执星用那种很真诚的语气答复他,好像对他的解释深信不疑。但俞眠抬起眼跟钟执星对视时,又分明能察觉到他眼底那种毫不掩饰的玩味。

瞬时恼羞成怒的俞眠涨红了脸,睁着很大的眼睛瞪向眼前似笑非笑的钟执星。钟执星却仿佛察觉不到他的情绪,只若无其事地取过纸巾,在难为情得不行的俞眠面前慢条斯理地擦拭手指。

在即将擦到指尖不小心抹到的乳白色液体时,钟执星还很不经意似的,将指尖朝俞眠那边凑近了些,好让他看清楚自己射出来的东西是什么样的。

方才射精的瞬间,俞眠仿佛能感觉到强烈的酥麻感由下腹发散至四肢百骸,每个微小细胞都饱尝刺激与满足。他软绵绵地靠在门板上,听见钟执星用偏冷的音质说出了让人很难不浮想联翩的话:“有那么舒服?摸几下就叫成这样。”

钟执星表情很淡,说话的口吻也十足正经,好像说出这样的话并没有在调戏俞眠,而只是向俞眠提出很正当,很平常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