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好骗你的,我有钱拿?就快夏天了,短头发看着清爽。”徐远川指了指楼上,“你们坐一会儿,我去叫他下来,今天没有外景,就在室内拍,回头再抠图。”

陈风以为今天不会拍很久,结果万万没想到“今天没有外景”的意思是今天要把室内的全部拍完,陈风粗略地看了一下,大概有二十几套新衣服。

一楼实在很宽敞,他们省得每次都去别人的摄影棚拍内景,干脆就把衣服挪到同一边,在空出来的地方搭了个棚,买了一些白布蓝布绿布,还有打光和拍摄用的工具,以后就不打算再单独请摄影团队了。

沈光霁端着相机下来,没叫徐远川帮忙,自己前前后后忙起了准备工作。

徐远川站在陈风身边,一边拆新衣服的塑料包装,一边问他:“怎么没见你把之前多余的图拿去发微博啊?都有人在微信上问我们你俩的id是不是打错了。”

“哦…我忘了。”

陈风不怎么用社交软件,微博都是他拿来偶尔看时事新闻用的,后来发现看热门信息有专门的软件,他就几乎没点开过微博。以前还在用的时候也不怎么发东西,悄悄话都写在日记本上了,最多是发一些吃过的美食和路过的风景,自拍都没有一张。

徐远川把衣服递给他和郑贤礼,“那你回去记得时不时发一点儿,不然等今天这些成片修完,你就该发不完了。”

郑贤礼接过衣服,跟陈风一起进了试衣间。

陈风坐在椅子上,抱着郑贤礼扔过来的衣服,有些脸红地说道:“旁边不是还有一间吗?”

郑贤礼没说话,直接开始换衣服了。

穿上新的T恤前,被陈风拥抱了一下。

相触的皮肤也不知道是谁的更滚烫一些。

“幸福。”陈风说:“不想松手了。”

郑贤礼说:“那你会很危险。”

陈风没反应过来,“嗯?”

郑贤礼揉揉他的头发,“要我帮你脱?”

陈风一愣,找到自己要穿的那套,飞速跑去了隔壁那间。

没有了不那么熟悉的摄影团队,陈风就没有太大的心理负担,沈光霁如果需要背面的镜头,郑贤礼就会亲昵地揽着陈风的肩膀,用胳膊挡住他不愿意被人看见的疤,反正是情侣装,举止亲近没什么不妥,沈光霁并没有反对意见。

每套衣服除了拍普通的展示,还需要拍他们的“会员图”,徐远川说上次那种程度不够,得再亲密一点,这里没有外人,让郑贤礼和陈风不要放不开。

然而郑贤礼和陈风不是专业的模特,除了牵手、拥抱、接吻,想不到还能再怎么亲密,沈光霁懒得多做解释,干脆拉着徐远川亲身示范了一下。

于是拍摄进行到中途,该休息一会儿吃晚饭了,陈风还抱着郑贤礼不肯撒手。

“不着急。”徐远川一边看照片一边头也不抬地说:“这地儿偏,外卖送过来得四十多分钟,你俩还能再缠绵一会儿,我会当做看不见的。”

陈风正岔开腿坐在郑贤礼身上,两个人面对面,陈风微微低头,刚好亲到郑贤礼的鼻尖。

郑贤礼坐在工作室用来搭景的白色沙发上,不是很软,坐着不太舒服,但却不想挪开。

他双手揽着陈风的腰,主动仰头和陈风接吻,闭上眼睛交换呼吸,甚至不太温柔,忍不住轻轻咬陈风的舌头,能感觉到陈风的睫毛微微颤动,但此刻实在不想在意这里除他们之外还有没有别人。

他想,他之前可能猜错了,陈风精神状态不稳定的时候,他只敢拥抱陈风,哄陈风睡觉,今天出发前还在想,陈风见到老朋友就会心情好,然而事实证明,陈风的良药其实就只是他而已。

2021-10-11 01:10:51

43.5

晚上淅淅沥沥地下了点小雨。

陈风房间的窗户是关着的,但仍然可以听见细微的风雨声。

床头柜上开着一盏投影灯,整个房间像被海浪吞没,浪花一阵又一阵,悄然无声,却仿佛把窗台的玫瑰花香冲散了,它们无处可去,就循着柔软的气息,攀上陈风的眼角眉梢,给他染上一抹晕染开的红,似乎想让他留住春日的最后一截尾巴。

陈风的手无力地抵着郑贤礼的胸膛,呼吸都被郑贤礼吞咽进去,无法发出声音。他的双腿缠在郑贤礼腰间,身体里包裹着郑贤礼炽热的欲望。

很矛盾,最不愿意被人碰到的地方,偏偏敏感得很,郑贤礼稍稍直起身,抬起陈风的手腕,亲吻他皮肤下流动着新鲜血液的疤痕。陈风微微仰起头,用另一只手去勾住郑贤礼的脖颈。于是他的身体离开皱起的床单,胸口隔着一层细密的汗渍,和郑贤礼紧紧相贴。郑贤礼顺势偏过头,手指揉进陈风发间,亲吻陈风后颈深色的疤。

他们坐起来,柔和的月光透过玻璃洒落了半张床,洁白的墙面留下一道两人合二为一的剪影。陈风低头看郑贤礼,眼尾荡漾出一汪春水。

这个姿势的意思很直白,但陈风没有立即摆动腰肢,他抱紧了郑贤礼,贴在郑贤礼耳边摇头,喘息都留在郑贤礼耳后。

“要我来是吗?”郑贤礼闭上眼,有些贪婪地享受这个拥抱,手指却很不安分地抚摸陈风的乳尖。没得到陈风的回答,他就轻轻含住,时不时用舌头舔弄,用牙齿啃咬。

陈风原本咬着唇,想张口说话时,却控制不住呻吟出声。

郑贤礼听见耳边传来陈风的哭泣和低吟,很小声,像他们前几天在楼下匆匆瞥见一眼的,巴掌大的流浪猫。

“嗯…”一直不动太难受了,陈风甚至不期望郑贤礼像往常一样温柔地对待他,他想感受更强烈更疯狂的爱欲,他渴望浑身颤抖,意识模糊。

郑贤礼仰头,吻上他被春意沾湿的眼睛,“想要什么,说出来。”

陈风推开郑贤礼,艰难地和郑贤礼分离开,然后转过身,主动低伏下去,膝盖和掌心作为支撑,侧脸贴在枕头上,用带着微弱哭腔的声音说:“我要你…哥哥,现在。”

想让陈风说出更露骨的话,大概得等到下次了。

郑贤礼才不想刻意惹陈风哭。

他深吸口气,伸手抚摸陈风的背,从陈风好看的蝴蝶骨,一路亲吻到他的尾椎,然后又像往常那样,手指揉进陈风发间。

“爱我吗?”他问。

陈风的“爱”字没有说完,刚发出一个音节,身体就仿佛被贯穿。

郑贤礼手上也稍稍用力,抓紧了陈风柔软的发丝。

他还是把陈风弄哭了。

郑贤礼俯身亲吻陈风的眼泪,每落下一个吻,就顶进更深的地方,直到陈风摇着头喊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