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1)

还好韩冰反应快,拽了韩母喊道:“母亲,我还未更衣,到底出了什么事,让你这么着急。”

韩母心下着急,听韩冰这么一喊,回头一看,才发现韩冰只穿着里衣、披头散发的跟着自己来到院中。现在正值寒冬,看到韩冰早就冻的通红站在冰冷地面上的赤脚,韩母这才反应过来。拉着韩冰回到屋里,伸手拿起衣服就往她身上套去。

韩冰一边躲着韩母胡乱套向她身上的衣服,一边拿起昨夜准备好的今日着装自行更衣。

“母亲,出了什么事,让你如此慌张?”在韩冰记忆里,韩母还从未有过如此六神无主的时候,也便跟着着急,就关切问道。

“冰儿,孙管家说,现在街上到处都张贴着咱们韩苑的告示,我不知真假,咱们快去看看。”韩母心里着急,这才把韩冰从被窝里拉出来就走。

“韩苑的告示?”韩冰心下纳闷,自古都是官家张贴告示,从来没有平民张贴告示这一说。听了韩母这么一说,韩冰也胡乱把头发梳成个普通男子发髻就往外走。

到了街上,韩冰、韩母、孙管家和林氏兄弟就看见每个告示前都聚集着满满的人群似乎在讨论着什么。

韩冰一行人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挤到前面看清告示的内容。原来韩苑丢失了一个重要的东西,现在韩苑贴出悬赏告示给提供线索的人,对于有效线索赏银百两,如果线索可以找到韩苑丢失的东西,赏银万金。

对于普通百姓而言,百两就足以够其全家十年生活无忧,万两足矣保证五代生活富足,所以韩苑这个告示让很多人跃跃欲试。

可是聚集在告示前想要韩苑赏银的百姓,现在却在窃窃私语讨论韩苑到底丢了什么要紧的东西。

韩苑的告示对于赏银写的很是清楚,但是对于丢失的什么东西却是只字不提,这样一份悬赏告示给一一种莫名其妙之感。

从街上回来的韩母把所有仆从都打发出去,只留下知情的孙管家和林氏兄弟,看着面前各个神色凝重的人说道:“我想回趟韩苑,老爷的墓碑现在都没有找到,我要去找老爷的棺椁。”

韩母的提议立刻就遭到了韩冰和孙管家的反对,韩母身为一届女子在外本就不方便,再加上她贵妇的样子,很容易引来心怀叵测之徒。

韩父的棺椁现在完全毫无头绪,就这么出去找无疑是没头的苍蝇。天下这么大,真要漫无目的的寻找,就是大海捞针,这样想要找到韩父的棺椁根本就不可能。

韩母听着众人的劝说,眼泪就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滴一滴的流着。她十九岁就跟着韩父,那时的韩母由于生母早逝,本应在十六岁议亲的年纪却被继母丢在乡下自生自灭,家中无人看护,每日靠着给邻里浆洗换些吃食度日。

一日韩父路过,看到冬日里在河边洗衣,双手通红布满冻疮的韩母心生怜悯,就联系韩母生父,买下韩母当作侍女,照顾自己的饮食起居。

那时的韩父由于每日奔波劳碌,忙于应酬,根本无心成家立业,所以多年间竟只有韩母一女子在其侧。韩母心下感念韩父救命之恩,愈加照顾的韩父无微不至,二人日久生情,韩父未嫌弃韩母出生,按着百姓最高规格的仪式迎娶韩母,二人婚后蜜里调油、鹣鲽情深。

韩父的突然骤逝对韩母打击很大,如今得知韩父的死另有隐情,现下连棺椁都没有找到,自然心下着急想要亲自去找。

韩冰和孙管家好说歹说才劝住韩母,就在刚把韩母安置下后,门上传来外面有一护卫模样的人求见韩公子。

第23章

韩冰在韩母房中实在脱不开身,就命林海前去门口看究竟是谁要见她。

林海走到大门处,认出求见之人正是那日请他和小姐去三皇子府内的护卫,想来是三皇子找小姐有事。林海不知对方来意,揣测大约是与街上张贴的悬赏告示有关,就先把护卫让入府中,命丫鬟好生招待,自己则去后院请示小姐。

韩冰听闻是赵子期的护卫来请她过三皇子府时,猜测赵子期找她是因为韩苑的告示。也许赵子期怀疑告示里的所说的重要东西正是韩冰献给他的盐商舆图。

只有韩冰和林海清楚,告示里的东西不可能是韩冰拿出来的盐商舆图,因为那一小片舆图根本就是韩冰自己根据韩希墨的诉说画出来的。

在安顿好韩母后,韩冰嘱咐孙管家并家里大小丫鬟看顾好韩母就到前厅见赵子期派来的护卫。

“韩老板安,属下是三皇子的手下,今日登门拜访是因为奉主子命请您过府一趟。”赵子期的护卫起身双手抱拳说明来意。

“请问三殿下传唤在下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韩冰给对方让了杯茶,继续问道。

“属下不知,您随小的过府后应该就会知晓。”赵子期的护卫话说的滴水不漏,根本就问不出什么来。

韩冰从每次赵子期手下的行为中就可断定,赵子期一定是个胸有野心的人。正是因为他的野心,才会约束手下,万事循规矩步,小心谨慎怕被人落了把柄,于他所谋大事无益。

“来人,备马,我去三皇子府,林海你留下在府里照应,如有任何事情,你权益行事。”韩冰起身就跟随护卫走了出去。

林海心下难安,放任小姐一人去找赵子期他不放心,可是现在家里这个情况,他走了小姐又不放心家中,为了给韩冰一个心安,林海还是决定守着韩府,只有他们林氏兄弟护住韩母,小姐才能在外大胆的做事,没有后顾之忧。

赵子期见这次韩冰独自一人来到他的府上甚感惊讶,便问道:“常日里跟着你的那个护卫今天没有没有随你一同前来?”

韩冰轻描淡写的说道:“家中有些琐事脱不开身,便把他留在家里处理些事情。”

赵子期对于这个护卫还是很有印象的,当时他带着韩冰去封氏父子的大营途中,不小心把韩冰的手灼伤,这个护卫反应之迅速,眼底露出的心疼并不是一个下人该有的态度。

想到韩冰的手,赵子期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你的手怎么样了?”

韩冰一开始没有理解赵子期的问话,在看到对方看向她的手时,才意识到说的是之前烤大雁时被星火灼伤的事情。

抬手给赵子期看了一下当初留下的一小块疤痕,只见在手掌内侧,一个圆圆的疤痕不甚明显,如果不是因为韩冰皮肤太过白皙的话,这块伤疤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多谢殿下关心,现在已经恢复如初了,”韩冰现在好奇的是赵子期把她叫到府中到底是有什么事情,便问道:“殿下召草民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赵子期见韩冰对之前自己不小心把她灼伤的事情并未放在心上,感觉自己难得关心别人,还没有被重视,心下失落,没有答韩冰的话。

韩冰感觉赵子期最近越来越答非所问,心下想着也许他遇到些什么伤神的事情,便也不再说话,端起茶杯来浅浅喝了一口。一时间偌大的屋子两个人都静默不言,只有茶的香气飘散在空气中。

今日赵子期在收到属下汇报关于街上张贴韩苑的告示内容时,就联想到会不会是因为韩冰偷的那个盐商舆图的原因。想到韩冰每次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怕她这次又跑了,就想把她叫过来安抚一下,顺便商量些别的事情。

见到韩冰后,赵子期虽然发现韩冰有些疲劳,但到底精神还是好的,便感觉没有必要对她进行安抚。

“街上的告示看到了吗?”赵子期问着坐在椅子上有些无聊的韩冰。

“看到了。”韩冰打了个哈欠,想着满大街都贴的是悬赏告示,她想看不到也难,尤其一大早又被韩母从被窝里拽了出来,今日根本就没有休息好。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赵子期感觉今天的韩冰有些过于安静了。

“殿下,告示上并没有写明丢失的是什么东西,草民偷舆图的时候也没有人看见,您请放心,这件事情怎么着也查不到你我身上。”韩冰确实有些困了,又给自己灌了一大口茶。

赵子期感觉自己是白担心了,干脆也就不再纠结于这件事情,便说出今日叫韩冰来的主要目的:“父皇想要本王下趟江南。”

韩冰本来浑浑噩噩的瞌睡着,听到赵子期这么一说,直接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坐直了身体竖起耳朵听他继续往下说。

“你可知赵子伯?”赵子期饶有趣味看向刚才还哈欠连天,现在精神百倍的韩冰问道。

“皇长子、中宫嫡出、当今圣上最宠爱的一个皇子,天下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韩冰心里还没有说出来的的是天下还都知道赵子伯是最像当今皇上的一个皇子,为人一样的暴虐,以残暴百姓为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