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祁的眼皮轻轻颤抖了几下,不似刚才那般抗拒了,感觉到男人大手在自己的腰间熟练地游走,细密的吻引得楚祁呼吸有些急促,挑逗的抚摸让楚祁有些难耐,他面色绯红地推开樊厉,“不跟你来了......”
转头看向一边上放着的保温袋,“蛋糕要化了。”
在轻笑中,樊厉松开了对楚祁的禁锢。
训练室开着暖气,因而不换上厚衣服也不觉得冷,两个人席地而坐,楚祁盘着腿坐下,将装着蛋糕的保温袋的拉链拉开,精致的提拉米苏蛋糕在暖气充裕的空间被烘得有些软化,边上一圈渗出融化的巧克力。
他低着头自顾自吃着,全然没有打算和樊厉交流的样子。
“好吃吗?”
楚祁点了点头,抬起眼时眼里洋溢着满足,看起来不像是为了赌气才不理他的,更像是只顾着吃了。
“你要尝尝吗?”楚祁问。
“才不要,小孩子才吃的......唔!”
樊厉没能说完,楚祁便亲了上来,舌尖带着提拉米苏的甜味,在他的嘴唇上放肆地舔了舔。小家伙的身体微微前倾着,樊厉就着他撑在自己两侧的手,将人拉得更近了些,加深了这个吻。
他觉得自己完了,彻底被这个小家伙拿捏住了。
“你真以为我脾气那么好?”樊厉问道。
楚祁想了想,回答,“以前是这么认为的,但自从三天前......你在我心里的好脾气形象已经崩塌了。”
反正死猪不怕开水烫,樊厉索性一股子全部都跟楚祁摊牌,颇有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好脾气是装的,冷静也是装的,我不想装了。我想把你拴起来,最好是拴在我身边哪也去不了。”
楚祁朝他勾唇一笑,似乎这个答案他一早就预料到,双手握拳,手肘弯曲,拳心向上地将双手举到樊厉面前,“樊长官,那你把我铐起来吧。”
“你真的以为我不敢吗?”
“嗯哼?悉听尊便。”
“算了,我舍不得。”
楚祁笑了起来,将蛋糕放在一边,认真地看着樊厉,“我没有怪你,我知道你爱我才会担心我,但同时,我不能去自己想去的比赛了我也会失落、不开心,这是我在表达自己的情绪,”楚祁的声音软下来几分,明显是在撒娇,“难道我在你面前连表达情绪的权利都没有吗?”
“我想好了,比赛我不......”
“不行,你要去。”樊厉打断道,“我也想好了,既然是你喜欢的,我应该支持。”
“阿厉......你不用这样的。”
“不是在勉强自己,是...”樊厉犹豫了几秒,才继续说,“是我,也想亲眼看你骑车的样子。”
46.
比赛地点设在了贺钊的射击场后面那一座山上,在半山腰的位置建了一个临时的休息区,供参加比赛的人换装备。为了盯这个比赛,他忙得脚不沾地,樊厉和楚祁愣是没在现场找到他人。
楚祁穿着合身的赛车服,显现出他健美的体型,精瘦的腰身。樊厉低着头仔细地给眼前的人系着头盔,“这样会不会紧?”
“不会,刚刚好。”楚祁冲他微微一笑,一边握住了樊厉忙个不停的双手,“你怎么比我还紧张。”
其实举办这样一场比赛,早就做过风险评估,场地是符合规定要求的,贺钊并非只是这一次心血来潮,显然他野心勃勃,花了大价钱请国外的建筑工程专家来主持,因而赛道全程都有高安全性能的护栏围住,并不像樊厉在网上看到的那些涉事机车开上去的赛道。
男人的伪装被楚祁一眼看穿,心口的那块大石头从始至终都没有放下来过,索性耷拉下努力维持的笑容,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恶狠狠地说,“贺钊要是让你少了根头发,我都要跟他算账到底。”
“噗哈哈哈哈,”楚祁忍俊不禁,“当你的朋友真难。”他慢慢地踮起脚尖,环住樊厉的脖子,仰着头在对方的下巴上亲了一口,“这样好点没有?”
樊厉的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但很快被他压制住了,他轻咳一声,“好像效果不是很明显。”他边说边侧过脸去,贴近了楚祁。
于是楚祁又乖乖在樊厉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裙内日_更二氵泠流久%二氵$久流
“好了,要去准备比赛了。”
樊厉动了动嘴唇,想说今天下午比完赛之后有一个惊喜要给他,他右手插在口袋,由于紧张,手指指腹不断摩挲着装在裤袋里的丝绒的小盒子,末了只是说,“......注意安全。”
他冲楚祁挥了挥手,便来到观赛位置上等待比赛开始。距离比赛还有一段时间,来的人并不是很多。樊厉反复温习着今晚要做的事情,他甚至还写了一段话,想着趁着这个空当打一下腹稿,不至于到时忘词。
等到在心里说了几遍之后,樊厉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周围,身边已经有不少人落座了,这也意味着比赛要开始了。赛道中间建了一块很大的屏幕,摄像机、无人机全程跟拍着,实时转播到大屏幕上。
樊厉看到了大屏幕上的楚祁,整装待发出现在赛道起点,很快摄像机镜头拉近了,给赛车手切了个近景,楚祁朝镜头拍摄的位置看了过来,正好与樊厉的视线相触在一起,樊厉看着那孩子隔空对着自己粲然一笑,冲着镜头招了招手,又比了一个大拇指。
那颗惴惴不安的心莫名平复了些许。
显示器上出现了倒计时的数字,现场的观众一顿欢呼,公路上不断响起呼啸而过的机车轰鸣声,楚祁的那辆银灰色的车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夺目,像是一头露出森白獠牙的猛兽。
樊厉紧紧盯着大屏幕上楚祁的那辆机车,心脏随之加快了跳动的速度。他甚至不敢多眨眼,不是怕错过那孩子的精彩表现,而是生怕楚祁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发生不可控的意外事件。
两只手撑在观众席的栏杆上,樊厉不自觉握紧,手心渐渐出了薄薄一层汗,心中不断祈祷小家伙能平安。
超车,转弯,漂移,凌空。
楚祁始终遥遥领先着,他戴着头盔因而樊厉看不到他的表情,可这丝毫不影响他英姿勃发的样子令樊厉着迷,甚至用沉沦也不为过。时间好像都被按下了加速键,樊厉突然开始有些不舍得这个下午这么快过去。
鬼使神差的,樊厉好像能懂楚祁为何迷恋极限运动,也许是濒临失控的速度会带来的极大刺激感。他站在赛道终点,生平第一次萌生出了对极限运动的沉迷,因为赛道上的人是楚祁。
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那辆车很快逼近终点,冲过终点线,观赛区的人们发出欢呼声,对于那辆银灰色机车的主人格外好奇,翘首以盼着。
樊厉送了一口气,看着那个小家伙被鲜花和掌声环绕着,看着周身朝他投去的爱慕的眼神,樊厉觉得自己的头脑热得厉害,气血上涌,嫉妒心喷涌上心头。他想现在就向所有人证明,那孩子只属于他,也想脑子昏头就直冲冲走上去将楚祁压在身下,暴烈地亲吻、蹂躏、弄脏他。
楚祁从车上下来,摘下头盔,汗水顺着他的鬓角流下来,朝着樊厉的方向看了一眼,穿过层层人群与樊厉的视线交缠在一起,没有说话,却又仿佛诉尽了衷肠。
他没去领奖,而是径直走上了观众席,口哨声和欢呼声夹杂在一起,樊厉站在原地,看着楚祁,摘下头盔以后径直朝他的方向走过来,嘴角带着笑意,风轻扬起他的头发,冷酷中带着几分飒爽。
刚比赛完,楚祁的脸上淡淡的红晕还未来得及散去,汗水也未干,但表情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庄重。
在众人的欢呼之下,楚祁主动吻上了樊厉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