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哪有那么快查得出来,受精卵形成需要好几天。”楚祁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他顿了顿,意识到自己说了一些可能会让樊厉误会的话,“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不喜欢小孩子。”
教育小孩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楚祁只是不想在他还没做好准备的时候,让这个小生命意外到来。
其实樊厉也从没想过这个问题,结婚也好,孩子也好,可人类真的是一种复杂的生物,那些既定的标准在爱上楚祁的那一瞬间轰然倒塌,所以本来就不存在什么绝对的事情。如果那个孩子是他跟楚祁的,他一定会像爱护楚祁一样爱护那个小生命。
“我知道,你不需要道歉。”樊厉勾着楚祁的下巴亲了一下,像是拥有读心术一般,“家里有你一个小孩就够了。”
44.
楚祁生平第一次谈恋爱就被樊厉宠上了天。
昨晚被折腾到很晚,一连两天都被反复折腾,被樊厉叫醒的时候,差点就不知今夕是何年了。他抬起头望了一眼陌生的房间,关于昨晚的记忆才回到自己的脑海里,而反应过来这是樊厉的房间了之后,被熟悉的安全感包围,他又再一次光荣睡过去。
樊厉从楚祁的房间换完干净的床单被套,拿了楚祁今天要穿的衣服回来的时候,便看到的是这一幕:房内暖气打得很足,楚祁上半身一丝不挂,灰色的棉被夹在布满红痕的修长腿间。虽然很想把这个熟睡的小家伙操醒,但这么做就坐实了自己是个老禽兽的事实......
楚祁是在睡梦中被吻醒的,樊厉的双臂撑在他的两侧,他的眼皮抖动了几下,一时间有些缺氧而忍不住发出“呜呜”的声音,随即双手勾住了樊厉的脖子,渐渐热烈地回吻。
樊厉撑起手臂站起身来,一手托着楚祁的腰,另一只手捏了捏他的臀肉,楚祁便摇身一变,变成了樊厉的小挂件,彻底离开了温暖的大床。樊厉将楚祁抱到卫生间的洗手台上坐着,那孩子显然还有起床气,抱着自己不肯撒手,樊厉便就着这个姿势给楚祁挤牙膏。
一只手虚虚地环住楚祁,生怕他摔着磕着,“刷牙。”
楚祁不松手,继续抱着樊厉气鼓鼓地嘟囔。
樊厉轻笑了一声,“楚小祁,你知道我现在特想干一件什么事吗?”
“什么?”
“把你压在这面镜子前操。”樊厉收紧了搭在他腰上的手,身下支起的帐篷直挺挺地顶着楚祁的小腹,“感受一下吧。”
楚祁的睡意瞬间没了一半,他松开樊厉,“...我还是刷牙吧!”
恋爱初期正是你侬我侬的时刻,但“异地恋”来得毫无防备,都说年长的一方会成熟稳重些,但这个定律似乎在樊厉跟楚祁的身上反了过来。意外的,楚祁并没有因为异地恋而感到低落,反而是樊厉有些无所适从。
樊厉送楚祁去部队的路上,这孩子靠在他的肩膀上补觉,闭上眼睛的时候,睫毛落在眼下一片圆弧的阴影,看着恬静又可爱。樊厉忍不住抬起手,用之间轻轻碰了碰楚祁的睫毛,后者依旧闭着眼,但抬起手去握樊厉的手,一下一下地捏着对方掌心的软肉,含糊不清地说了句“别闹”。
口袋里的手机此时振动起来,樊厉用空闲的手去接听,“林风。”
“你今天凌晨问我的那件事,你让楚祁别担心,腺体是分泌Omega激素的部位,也直接影响了受孕,目前临床上大多数都是受孕率很低,也有成功怀孕的,但是,不排除不孕的可能性。”林风见樊厉没有说话,想了想继续补充道,“要是他还是不放心,半个月以后我帮他做个检查。”
樊厉安静地听着林风说话,“嗯,谢了。”他的目光落在楚祁身上,压低了声音,“暂时不说了,小祁在睡觉。”
挂掉电话,樊厉缄默无声地舒了口气,只不过并不是为自己。这件事是楚祁很关心的,也是他在意的,想来这个结果对他来说应该还算是完满的。樊厉的心底涌起无以言喻的失落感,他虽然能理智得地说出那些他这个年纪该说的话,但直至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对于楚祁的占有与渴望是多么浓烈。
在那年轻而幼嫩的身体打上只属于他的烙印还不够,还要佐证他们相爱事实的小生命结晶。他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因而这些话他自始至终都没告诉过楚祁,因为爱才会在意自己在那孩子心里的形象。
过往那些年遇到过的那些费尽心思接近他的人,煞费苦心地勾引被樊厉一眼看穿,便更加让他对于成年人的爱情感到疲乏。可楚祁不一样,他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就已经足够动人。
每一天晚上等楚祁晚训结束后必然会煲电话粥,聊的都是一些生活中的琐碎小事,可却怎么都说不厌,听到彼此的声音和呼吸声,距离就沦为了一件不值一提的事。当然生理上也会产生不可避免的反应和感觉,但是针对这件事情,樊厉和楚祁早就约定好一起攒着,不可以自己偷偷弄。
攒着也不是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法,至少楚祁不是这么认为的。一个月见一次的频率导致他们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了二人世界上面,原本一晚上楚祁已经见识到了樊厉的持久,更别说是他攒了一个月的。楚祁在樊厉的怀里哭着喊着“很疼”“很烫”,但显然这对精虫上脑的男人来说是听不进去的。
樊厉在做的时候想的是什么呢?是林风某一次跟他说的关于楚祁受孕率的事情,他向樊厉打比方,概率是十分之一,樊厉心想按照他们俩现在的频率,也就是努力十个月都不一定换来那一次的头彩。
好在楚祁还剩今年一年待在部队的时间了,樊厉聊以自慰。现在只想他能待在自己身边,恨不得用变小药水把这孩子变成小挂件,装进口袋里带着上班去,他稍稍一抬头就能望到。做什么都好,只要是楚祁喜欢的事情,樊厉都会无条件地支持。
是日,樊厉洗完澡后照例等楚祁洗漱好了打电话,因而当那阵让他感到心安的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他按下接听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要将宝贝两个字脱口而出。
“宝......”后续追更2306\9239;6
“你说什么?”一声粗糙的男声打破了这美好的氛围。
贺钊一头雾水,惊到下巴要掉的程度,把手机移开了一点看界面上的名字,“我没打错电话吧?”
樊厉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没有,我还以为是小祁。出什么事了吗?”
“挺急的。”
“怎么了?”
“我打算半个山路机车赛,但是怕没人来参加,在邀人呢!你有没有认识的朋友记得介绍给我一下,到时候你要是有空也过来帮我撑场子。”
“没问题。”
樊厉对机车了解甚少,他在网上搜索了一下山路飙车,基本上顶部的几条结果都是一些意外事故,点进去看到那些惨不忍睹的事发照片令樊厉心惊肉跳:车子摔下悬崖或者两车相撞面目全非,价值几十万甚至几百万的机车瞬间变成一堆废铁。
他不禁蹙眉,心里感慨这道上的太子爷着实玩得很大,如此一比较,上一次楚祁在射击场的无保护措施的攀岩,跟这个山崖机车赛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手机页面还停留在山崖机车赛,楚祁的视频电话适时打来。
电话的接通的那一瞬间,楚祁的笑脸便在手机屏幕里显现出来,“阿厉,你接得好快呀。”
“才没有。”樊厉死鸭子嘴硬道。
“宝贝,今天做了什么?”
“今天和接下来几天要练散打,”楚祁的神情有些松动,先是眉头微微皱在一起,接着语气不自觉的温柔下来,露出只有在樊厉面前才有的软弱,“好累。”
“散打确实很有用,不论是正面战斗还是防身用,但是你要注意安全,戴好护具,不要受伤。”樊厉温声道。
“戴好了,我没有受伤,只不过肌肉很酸胀,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我知道你能照顾好自己,但我还是会自责不能在你身边。”
“没关系啦,我们下个月就能......”楚祁揉了揉眼睛,脸上浮现出几丝困意,转而又变得精神,“喔对了,有件事差点忘记跟你讲了。”
“嗯?什么?”
“下个月我要请一天假,去参加一个机车比赛,贺先生举办的,他邀请我去了。”楚祁顿了顿,“你会去吗?可以看到我比赛时候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