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帅哥，衣服换好了吗？”柜姐的声音从门外穿来。

勉强拉回出走的精神，楚祁含糊其辞道，“快了。”

于是试衣间外的搭讪声又渐渐响起来。

“他今年在上高中吧？”

“肯定很多女孩子喜欢。”

楚祁此时已经处在暴走的边缘了。

还没完没了了！

没看出来樊厉不想理你们吗！

他打开试衣间的门锁，开出一个小缝，只露出一个小脑袋，“樊长......”到嘴的长官两个字没喊出来，觉得不合时宜又改口乖乖喊了声，“爸爸。”

无视樊厉满脸大写的疑惑，楚祁的声音柔和下来，“你能进来一下吗？”

虽然感到无厘头但樊厉的身体还是很诚实地离开了座位，站了起来，径直走到楚祁面前，“怎么了？”

楚祁低着头，脸看上去红红的，只是把门缝慢慢开大了一些，“进来说。”

“好。”

樊厉走进试衣间，看着楚祁严丝合缝地把门重新上锁，耳垂肉眼可见地变红了，“我，裤子拉链拉不开......”

努力克制住忍俊不禁的冲动，樊厉俯下身，“我帮你。”

楚祁将短袖卷了几下，露出腰肢好让樊厉看得更清楚点。这条牛仔裤是中腰的，樊厉刚好可以看到他两侧向中间凹陷的腰线，他有些不自然地轻咳一声，“你...不用露这么多。”

“嗯？”楚祁微微扬起下巴，疑惑道。

“我是说，肚子会着凉。”

“没关系，你看得清楚点。”

楚祁又往上堆了堆短袖。

确实看得清楚，裤链看得很清楚，腰线腹肌也看得很清楚......

樊厉暗自深呼吸一口气，努力集中注意力在楚祁的裤链上，一只手捏住楚祁的裤子扣子，一只手使了些力气将拉链往下拉，触碰到这孩子的身体时才感觉他现在全身都处于紧绷的状态，“你放松点。”

“......好。”嘴上是这么回答的，但是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地僵硬，樊厉碰到他的皮肤都有发热的趋势，楚祁感觉这个狭小的空间令他有些缺氧，呼吸困难。

“我感觉你越来越紧绷了。”樊厉拍了拍楚祁的大腿，“你坐下来吧。”

“......嗯。”

坐下来以后楚祁终于松了一口气，然而紧接着，因为他的姿势变化，樊厉也改变了原本的姿势狭窄的空间里，楚祁两腿张开，樊厉单膝跪在他的两腿之间，双手放在那个难以名状的部位......

樊厉低着头仔细研究起裤链的奥秘，手指难免碰到楚祁的小腹，“我找到了，原来拉链的顶部有一个暗扣，防止拉链下滑，这样文明扣就不会开了。”

身下的某一处有发胀的趋势，楚祁扬起下巴不让樊厉看到他此刻无声的痛苦面具，不能闭上眼睛，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一边竭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频率，“太好了。”

话音刚落，楚祁便听到一声流畅的拉链声。

“好了......呃...”樊厉抬起头来，才发现楚祁的脸颊泛着两团不正常的绯红。

飞速换了一个姿势，将那不争气的小东西藏得严严实实，觉察到樊厉欲言又止，楚祁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群七衣>零+舞八<八(舞九\零]

“我马上换好裤子就出来。”

言下之意是让樊厉回避。

“好。”樊厉站起来，觉得楚祁害羞的样子很可爱，忍不住想逗逗他，“那这条裤子喜欢吗？”

楚祁急忙摇头，“不喜欢，拉链太不灵了。”

樊厉竟从这句话里听出了点撒娇的意味，一边砸吧砸吧着一边转过身把试衣间的门锁打开，临走前忽然想起来什么，“噢对了，‘爸爸’？”

“她们不是说，我是你儿子......我都听到了。”

“我是懒得跟她们多说，所以就没解释，你别放在心上。”

“我知道。”楚祁坐在椅子上，抬起头仰视着樊厉，“那你也别放在心上，你一点都不老。”

31.

“我出门了。”楚祁背着黑色背包，穿着昨天樊厉给他买的卫衣裤子，像一个赶着去上学的意气风发的高中生。风吹过他的脸颊，吹起额头上的碎发，好像连带着那孩子的笑容也变得轻盈起来。

“嗯。”樊厉站在门口叫住了楚祁，“楚祁。”

楚祁上车前回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樊厉停了几秒，才说道，“......注意安全。”

“知道了，”楚祁朝他粲然一笑，“等我回来。”

樊厉坐上办公的车去军区，仓南开的那辆在他们前面，很快在一个分岔路口转弯，逐渐消失在樊厉的视线中。习惯了那孩子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走不常有。

彼此好像慢慢形成了一种默契，一个没有主动说，另一个便也没主动问，但樊厉知道楚祁此行的目的地是何处。前几天贺钊打过电话给他，说楚祁找他借了一把霰弹枪和消音器，枪的用处贺钊并没有问，因着这孩子的想法今非昔比了，所以樊厉也无法妄下定论。

樊厉查过他们家乡的习俗，楚祁应该是想借这次过年，他的老家会举办烟火晚会的机会，制造一起意外火灾。毕竟错过了这次机会，又要等到下一个过年，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周密的计划时，樊厉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他觉得自己一定是被鬼迷了心窍，竟然想着帮楚祁犯罪。

这件事情的后果可大可小，但现在樊厉好奇的点，是楚祁这件事非做不可的原因是什么，还那么迫不及待。他仰面靠在办公室座椅上，脑子里忽然闪过了余晓飞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