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是樊厉第一个联系的人，楚祁要是受伤了还得林风帮忙治疗，毕竟那孩子做过手术，林风最了解楚祁的状况。。

给道路局的人打电话的时候，林风就站在樊厉的边上，看着男人利用职权便利用在这种事情上，既觉得新奇又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他在旁边试探道，“你有必要这么大动干戈吗......”

樊厉转过头来看了林风一眼，继续跟人打电话，等事情交代完挂断电话才回答林风的问题，板着一张扑克脸，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我要是大动干戈就直接安排一辆直升机过去了。”

林风知道他是在为楚祁担心，但按理说樊厉这种见过生死的人不应该这么焦虑，可他偏偏在楚祁的事情上显得很殚精竭虑。

气氛有些僵持，林风想活跃一下气氛于是开玩笑道，“樊长官阔气！我这辈子都还没见过樊长官为了一个人一掷千金到这种地步的！樊老板这么有钱的话不如包养我呗？”

樊厉直接一本书往林风头上砸过去，“去你的。”

从市区赶到军区有道路清障车的施工作业，一路上畅行无阻，车子直接开进军区，在余晓飞的办公室楼下停车，路过操场的时候，白茫茫的一片的雪堆里，夹杂着触目惊心的红。

看到那一地的鲜红樊厉只觉得血脉喷张，眼前一阵阵的红色和黑色。让他想起初遇楚祁时，那孩子满身是血地倒在血泊中，被楚锋往回拖的样子。

“我他妈要宰了余晓飞这崽子！”

“那不是你们家楚祁的血！”熟悉又欠揍的声音从樊厉身后传来，好在这一次说的话不是什么让他血压飙升的坏消息。

余晓飞及时赶到，才算是把这个即将在暴走边缘疯狂试探的男人给拉回到理智状态。

樊厉的表情有了一丝松动，但依旧冷若冰霜，让本来就天寒地冻的山区一下子又徒增寒意，“人呢？”

“在医务室呢！我接到门卫大爷的电话才知道你来了，兄弟你特么是踩着火箭来的的吧？这才过去多久啊，你什么时候搬家了我怎么不知道啊，你要是交通这么发达干脆也别回家了，既然这么神通广大那你就天天来看人家啊！”

余晓飞知道樊厉动真格的，一紧张就说话快，还密，简直就是个人形BB机，一说起话来就没完没了，净把樊厉的老底往外抖，也不看看身后还有林风和仓南，樊厉给余晓飞使了个眼色，“闭嘴。”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余晓飞一只手抬到跟嘴巴齐平的位置，横着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意思是把嘴巴给封住了，同时朝樊厉身后的林风抛了个媚眼。

林风也回了他一个眼神，意思是：我都懂。

只剩下仓南一个人在原地傻瓜挠头。

樊厉和余晓飞并排走在雪地里，前者先开口问道，“打架的原因是什么？”

“杨文杰本来是去他们寝室找张昀挑事儿，楚祁帮他出头，结果几个人抢了楚祁的东西，然后那个东西楚祁挺宝贝的，你说这大冬天的，也不怕冷，他们跑到操场的塑胶跑道上打架......”

“抢了他什么东西？”

“好像是...一把折刀。”

樊厉加快了步伐，催促道，“行了，快点走。”

医务室距离操场几百米不到，但是到达室内的时候，樊厉身上还是落了薄薄的一层雪，当然，还有余晓飞。林风和仓南两个人不急，撑了一把伞在后面晃悠晃悠地跟在两人身后。

“他们在哪？”

“二楼的房间。”

樊厉三步并作两步，走上二楼的长廊便看到走廊尽头坐着几个男孩，他的目光快速地瞟过，一眼就望到了靠着墙壁站着的楚祁，身上带血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换，斑驳的血迹浸染了整片衣袖。群儿伞,棱留=究[贰'伞$究/留]

他当然知道打架这件事是一个巴掌拍不响，明明两方都有错，但好像那几个男孩默认了加害者只有楚祁。

脚步声吸引了等在手术室外的男孩们，这其中当然也有楚祁。樊厉就是在这时候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带着一身的寒意，肩头落有雪花，风尘仆仆地出现在长廊的尽头，楚祁一眼就能望到他，几步就能走到他的身边。

樊厉每一次的出现都好像是掐准了时间，在楚祁生死未卜的时候，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在他手足无措的时候。这次打架斗殴，那些真正做错了事的人心安理得地坐着，他更像是一个加害者般站在医院的长廊，连坐下的资格都没有。

抬起头来的时候脸色是阴郁的，但是在看到樊厉的那一刹那，楚祁的表情明显明朗了起来。

可他还是没有勇气，他看向樊厉的眼神是祈求的，他向来都是这样，落在自己身上的注意力都是靠他祈求得来的。小学二年级的时候，高年级的学生把学校里的一棵小树砍了，诬陷是楚祁干的，顺理成章地叫家长到学校里来，那时他看向楚锋的眼神，和现在有一点相似。

樊厉和所有人都不一样，每一次的犹豫、踌躇不决，他都会步履坚实地朝着自己走来。

还从来没有这样被坚定地选择过。

楚祁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微微睁大了眼睛，看向樊厉。

直到那张熟悉的脸庞不断在他眼前放大，才让楚祁有了一些真实感，熟悉的声音传进他的耳膜，带着樊厉一贯的磁性，“没受伤吧？”

楚祁摇了摇头。

其中一个男孩愤愤不平道，“他是没受伤，受伤的人还躺在里面做手术。”

旁边的人也跟着附和，“就是，明明只是闹着玩儿的，有必要这么较真吗？”

樊厉皆充耳不闻，继续问楚祁，“东西拿回来了吗？”

“嗯。”

“做得好，”樊厉俯身，帮楚祁的外套重新拉上拉链，揽过楚祁的肩膀，“走，带你吃饭去。”

路过余晓飞的时候樊厉像是想起来什么话忘记交代，转头跟人说道，“对了，要是那个杨什么的家长来了，麻烦转告一声，赔钱还是走程序我奉陪到底。”

走廊尽头出现了林风和仓南姗姗来迟的身影，樊厉朝他们喊了一声，“不用过来了，吃饭去。”

“什么情况？”

身后男孩们的议论声又渐渐变大。

“卧槽？原来不是跟余长官有一腿？”

“是跟了个更大的官儿？？！”

“管好你们自己！”余晓飞冲那帮熊孩子喊道，“能不能给我省点儿心！”

26.

流言蜚语也不是没经历过，只是此情此景下，不同于往日的糟心，楚祁反而有点想笑。从樊厉出现在走廊尽头的那一秒开始，楚祁已经跟那些闹事的alpha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