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是市委书记的儿子季明，一个花天酒地不学无术的alpha。碍于身份的缘故，樊厉搭上楚祁的肩，亲昵地捏了捏，给予他无声的安慰与鼓励，“跟季公子握个手。”

得到了樊厉的回应，楚祁悬空的心有了一些底气，他乖乖听樊厉的话，握上了季明的手。

“怎么样，樊长官没有亏待你吧？”

季明笑得意味不明，近距离打量着楚祁的脸，手臂稍微使了一点劲，借机想把楚祁往自己身前拉，但楚祁早有防备，偏偏站得笔直纹丝不动，保持着与季明的社交距离。Q二散玲,六酒；二三酒六?

这一下没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但楚祁的衣袖露出了一截，纪明眼尖地注意到了他手腕上的疤痕，惊叫出声，“喔！樊厉，你玩儿这么大？”

边说边将楚祁握得更紧，顺势牵着楚祁的手举起到樊厉面前，眼光扫视了一周，唯恐全场不注意到他弄出来的动静，似乎迫不及待地像人们展示他发现的宝物。

周围的议论声渐渐变大。

“樊厉这次来真的？”

“这孩子看着好小。”

“未成年？”

......

“这不......”楚祁的手腕挣动了几下，想为樊厉辩解，却被接下来樊厉的动作打断。

“你知道，还握得这么紧？”

声音中天生带着不怒自威的震慑力，樊厉抬起右手，手掌完全包裹住了楚祁的手背，不动声色地从对方手里将楚祁解围出来，顺势和楚祁十指相扣在一起。

季明哂笑着收回手，“抱歉抱歉。”

樊厉带着楚祁来到舞池中央跳着舞，说是跳舞，更不如说是散步，两个人都没学过跳舞，但他知道现在又无数只眼睛盯着他们这一对，才更有必要在他们面前做些小动作。

在季明的余光投来的时候，樊厉的手轻抚了一下楚祁的后脑勺，摸到那细软的头发，“头发有点长了，该理一理。”

楚祁只觉得被樊厉触碰到的那一片皮肤莫名发烫，竭力克制住加速跳动的心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波澜不惊，“......知道了。”

20.

原本楚祁以为樊厉说他头发长了，只是逢场作戏，回来的路上，楚祁甚至一度认为一切都是他自己在庸人自扰，却没有想到回家之后，在玄关换鞋时，樊厉让他在客厅等一下。

更没有想到樊厉会真的从房间里拿出一把剪刀出来，手臂弯上还搭了件理发专用的披风。西装外套不知什么时候被脱下，袖口被卷起到手肘处。

楚祁不知道樊厉有佩戴饰品的爱好，因为平时都是西装革履，打扮得严肃正经，自然看不见他贴身戴的项链，这会儿黑色的衬衫领口半敞开着，露出他若隐若现的胸部结实的肌肉，接连那根十字架项链也变得暧昧起来。

他端坐着，就那样安安静静地等着樊厉朝他走来，客厅的大灯没有开，只有樊厉房间的灯是亮着的，暖黄色的灯打在他的身后，整个人都光芒笼罩，像是神明降临人间一般，光芒洒满楚祁的世界。

目光跟随樊厉，一直到他在自己面前站定，楚祁才收回视线，看着镜中的自己，但注意力渐渐落在了镜中的樊厉身上。

“怎么不开灯？”樊厉抬手触碰了镜面底部的触摸屏，打开镜子的照明功能，两个人的脸出现在了镜子里。

“我没找到开关。”

“喔。”樊厉轻轻答应了一声。

“你还会剪头发？”楚祁问。

樊厉正在帮他系理发用的披风，闻言抬起眼眸与镜子里的楚祁四目相对，嘴角勾起一抹笑，“你现在才关心这个问题？”

边说边把带子系紧，煞有介事地弄出了一点声响，“这下没得跑了。”

楚祁垂着眼眸，闷闷道，“喔。”

“闭眼。”樊厉用装了水的喷雾往楚祁头上喷了几下，把头发打湿了容易打理一些，喷喷雾的时候用手背轻轻在楚祁的额头挡了一下，防止喷雾的水进到他的眼睛里。

接着拿一把细梳将楚祁的头发从中间分为两半，额前的刘海耷拉着，盖住了楚祁一半的眼睛，放下细梳，楚祁重新拿了一把美发剪刀，“以前我在部队的时候，带新兵剪过，大部分新兵都是很服从教官的安排，我专门给那些不听话的孩子整顿仪容仪表。”

“部队是什么样的？”

“纪律严明，”樊厉把楚祁一边的刘海剪短了一半，比划着另一边剪得整齐对称点，张了张嘴原本打算娓娓道来的，又忽然欲言又止，硬是把自己想说的话给憋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简明扼要的回答，“你明天去了就知道了。”

楚祁抬眼望着樊厉，只觉得喉咙一阵发紧，“明天？”

樊厉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两秒，“我是不是忘记跟你说了，部队帮你安排好了，是我部下的一个，明天跟着新兵一起进队伍。”

楚祁“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群{儿)伞棱^留)究)贰伞@究]留

如此，好像今晚樊厉对他做的所有的事都能解释通了。

而樊厉也并没有放在心上，沉默成了他们两之间的状态，让他能更加集中注意力帮楚祁剪头发，一时间，除了剪刀的咔嚓声音之外，空气中安静得只能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

于是乎这场戏，楚祁也不知道究竟几分真几分假，宴会上樊厉摸自己的头到底只是为了作秀，还是情不自禁。

他有心放在客厅茶几上有意让樊厉看到的写满他名字的笔记本，明明有被翻动过的痕迹而当事人却像无事发生过一般。

樊厉于楚祁而言，就像是遇到了一本晦涩难懂的书籍，以楚祁的学识和阅历根本无法看不懂，可越是神秘的东西，就对他越有吸引力。

好像只有他自己，在这个局里越陷越深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即便楚祁在心里祈祷能过得慢一点也无法阻止时间的流逝，在楚祁还陷入沉思之际，樊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帮你把额头前面和后脑勺的头发剪短了一点，不然扎眼睛。”

楚祁的上半身往前倾斜了一些，对着镜子轻轻拨了拨额前的碎发，转而抬起头问樊厉，“这个长度去了部队是不是还是不达标？”

“是不达标，有点长。”

楚祁对着镜子看了几秒，余光忽然瞥见旁边桌子上放着的电推剪，“那你帮我全推了吧，反正去部队也要剪头发。”

樊厉透过镜子，看了一眼楚祁平静的脸，仿佛是在无意识地确认他现在的情绪，“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