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呀,别这样。反正?都没睡着,聊聊呗。”孟洪恩却像来劲了?,更加用力地在空气中划动起自己的半侧虫足,“你想啥呢,又没睡着?”

杜思桅暗自翻了?下眼睛,没有吱声。孟洪恩却像猜到了?什么?,虫足动得更勤快了?:“我猜是那个?大?佬对不?对?诶你们之前真有一段啊?”

“……嗯。”听他提起白桅,杜思桅终于愿意说话了?,微微侧过?脑袋,想想却又倒了?回去,“但她什么?都不?记得了?。我现在在她心里?和你们差不?多。”

“那也太惨了?吧。”孟洪恩叹了?口气,“诶,那你想办法追回来呀!”

“你说得轻巧!”杜思桅忍不?住腾得坐了?起来,“她现在对我一点没兴趣,我……我怎么?好再去找她。”

“那就想办法让她对你有兴趣嘛!”孟洪恩说着,一个?努力,终于将自己翻了?过?来,立刻扑腾着翅膀扑到床边,冲着杜思桅比比划划,“而且,你不?是说她没过?去的记忆嘛?这某种程度来说,也是好事啊。”

杜思桅:“哈?”

“这样哪怕你编造一些过?去的事,她也不?知道嘛。”孟洪恩理直气壮道,“比方说……你可以?告诉她,你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但因为末日流掉了?。”

“说不?定她听了?就心软了?呢?”

杜思桅:……

“不?是。”他都被气笑了?,“你觉得她对于这种身体上的变化,会一点感知都没有吗?”

“又没说让她怀。”孟洪恩忍不?住哎呀了?一声,“你就说你曾经怀过?一个?但是流掉了?,这样不?就行了?嘛?”

杜思桅:…………?

???!

完了?。他想。

我的朋友,好像似乎应该彻底是傻了?。

*

另一头。

白桅的小窝内。

独自坐在鬼手乱舞的沙发上,白桅正?一边打着电话,一边轻轻抚摸着窝在自己腿边的小黑仔。

“你好,锈娘吗?请问孟绣天在吗?嗯,对,有些事要问她……”

“嗯嗯,绣娘,你好。

“可以?的话,能再请你给我讲讲‘心禾’的事情吗?”

第115章 第一百一十五章 心有禾草,生生不息……

会想到去问“心禾”的事, 自然是因为孟洪恩这边的状况。

虽然从时间线上来说,那位名叫“心禾”的网友并非是唯一的嫌疑人;可结合之前发生的种?种?,白桅却很?难不产生联想。

当?初在咖啡馆布下?符文的“蕊秧”、在新夏公寓内暗藏祸胎的“惢秝”, 她都?对着汉字认认真真地研究过, 确定里面都?带着“心禾”二字没错;而这回孟洪恩的畸变, 很?大?程度也是因为有外力偷偷动了他身上的“线”, 将他从秩序推向了混乱……

还有一件事,白桅怕孟洪恩他们几个过期人类吵架,所以?一直没有说。那便是侯佳音和杜思桅的畸变,大?概率也是因为他们和已经开始变化?的孟洪恩接触过。只是侯佳音体质相对更容易受到影响, 所以?才只见了一次面, 便已经被诱发畸变;杜思桅的状态更加稳定一些?, 反而直到现在都?还没出现明显的特征……

但不管怎样, 诱导一个跨维人类畸变,这本身就是一件很?糟糕的事了。如果?孟洪恩没有被杜思桅他们及时控制住, 又被她接收,那之后的情况, 想想就非常不妙。

而这些?又至少证明了两点,第一,那个动手?的家伙是知道其它维度的存在的,甚至能识别?跨维而来的人类;第二, 就是它能力极其强大?, 足以?直接扰乱他人身上的秩序。

这两点特征,恰好能和“惢秝”以?及“蕊秧”表现出来的特点相对应。再?加上“心禾”这个名字……

白桅相信巧合的存在, 但这未免也太巧得太离谱了。

出于?谨慎,她当?然是先把这事发消息告诉了外派专员那边,不过暂时没得到回信;她又想着反正这会儿?也没别?的事, 索性?就自己给锈娘那边打了个电话?,想再?打听一下?。

……还是那句话?,毕竟适合她收集爱的试验保护区就这一个,如果?可以?,她还是希望这个维度能尽量活久一点的。

怀着这样的想法,白桅认真发问。

话?音落下?,手?机那头却传来了一声孟绣天的一声轻叹。

“前辈,这名号是锈娘说与你的吧?”孟绣天经常听锈娘叫白桅“前辈”,有时便也这么跟着叫,语气比起锈娘却总要沉稳淡然许多。听白桅给了肯定的答复,方继续道,“虽说那位大?师确实是以?‘心禾’为法号没错,但就这样直呼其名,未免有失尊敬……”

“好的。”白桅从善如流,“那请你充满尊敬地和我说说那位‘心禾’的事吧。请放心,我听的时候也会很?尊敬的。”

手?机那头暂时没声音了。白桅不解地又对着手?机“你好”了几声,方听孟绣天状似无奈地笑了下?。

“罢了。前辈你是想打探哪方面的事?有些?事我也未必了解得清楚,凡是知道的,定知无不言。”

“那就直接说你知道的好了,想到什么说什么就好,没关系的。”白桅想也不想直接开口,顿了顿,又道,“不过在此之前,请你先回答我另一件事。”

“就是除了那个大?师之外,你们这一家里,还有其它叫做‘心禾’的人吗?”

这个问题纯属临时起意?因为白桅刚说话?一半,突然想起,锈娘过去代绣娘传话?时,曾提到过她们家的传统,凡是合适的小孩,都?会在名字里带上“心”部或者“禾”部,来……嗯,来表达纪念。

既然如此,那有没有可能除了那个大?师外,正好就有哪一届的小孩,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就用了这个名字呢?

白桅觉得这还是很?有可能的。孟绣天却毫不犹豫地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不可能的,前辈。”她叹息道,“这太不敬了。我孟家后人,是断然做不出这种?事的。”

至少她生前是绝不会有这种?事的,至于?身后……

目前唯一明确有她亲人血脉的,她只知道孟泓志。而从这孩子的名字来看?,孟家后人,似乎也没那么忘本。

“是这样的吗?”白桅其实不太懂纪念、避讳这一类的事,也不明白取一样的名字为什么就算“不敬”了。不过孟绣天这么说,她也就信了,完事认真琢磨了下?,又忍不住夸了一句,“那你们好厉害啊,明明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想法,你们却把它搓成了一条比生命还长好多的线。”

“前辈谬赞。人族命短,所以?更重传承而已。”手?机那头的孟绣天莞尔,“好了,言归正传吧。关于?心禾大?师……说来惭愧,我也只是通过典籍中了解过一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