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对了，怀书，我听伯母说学堂已经放假停课，不如你跟我一起去县城一趟，看看我将任职的地方，也跟我们之前的同窗一起聚聚。”

沈怀书听完，笑着对何子均摇了摇头。

“子均兄，我还是不去了。”

“为什么？是有其他的安排了？”

“不是，我大概知道你是想借此拉近我们的关系，只是我心里现在已经有答案了，再拖着不跟你说清楚，对所有人都不好。”

“我们之前确实有段过往，很美好，我会永远记得。但现在物是人非，我对你只有同窗之情，再无其他。”

在发生那件事之后，何子均对现在的沈怀书没有信心，本想着先通过两人交往再熟络起来，从而让他们的关系更进一步，没想到沈怀书现在就做出了决定，跟他划清了界限。

“你还是在意那件事？但是我也是有苦衷的。你不是知道吗？”

“不在意了，现在才是真的不在意了。”沈怀书抬头舒了一口气，真像放下了什么心事。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我不能因为觉得当时的你对我来说是特殊的人，就对你有过分的要求。”

“既然你想清楚了，那为什么……”何子均急了，站起来到沈怀书身前。

“道理谁都懂……”沈怀书打断何子均，

“道理谁都懂，可感情不是做学问，若真的有人为我奋不顾身，其他一切都不重要了。”

“原来是因为你那个叫田壮的男妻。”何子均苦笑一声。

“你是如何知道他是我的男妻？”

“他自己到我跟前说的。当时我不以为意，没想到……”

沈怀书听着想起前些日子田壮跟他说的一番话，他明明喜欢却又克制自己，想必也是因为跟何子均见面听他说了些什么。何子均还在说，沈怀书的思绪被他骤然拔高的声音打断。

“可他除了救你一命，还有什么呢？家世地位，官职权势，他都没有，最后他什么也给不了了你，你如何跟他过一辈子。”

“他给我最纯粹的喜欢就行了，其他的我来给他。”沈怀书抬起头，眼神很坚定。

何子均在与他的对视中败下阵来，他一步步后退，最后一下瘫坐在椅子上，表情颓败。

“……怀书，若是当初我没有丢下你离开，你会选我吗？”

“子均兄，你可是最忌讳谈这些所谓的假设如果了？”

“是啊，可见，对你，我真的很遗憾。”何子均撑了一下扶手，站起身来，表情缓和了不少。

“在镇上逗留这么久也该是我离开的时候了，过几天我就要回县上为我的上任做准备，到时候你会来送我吗？”

“就以同窗的身份。”看沈怀书迟疑，何子均加了一句。

“好。”

沈怀书送走何子均后回来，正碰上田壮喝完了药，他苦得脸都皱成一团，见了沈怀书又立马傻呵呵的笑。

“喝药这么开心？”

“喝药不开心，见少爷开心。”田壮挪动还不太利索的身子，悄无声息的靠近沈怀书。

“见我为什么开心。”

“因为……因为少爷好像也喜欢我。”田壮脸上红了一片，声音都带着窃喜，一边害羞一边偷偷看沈怀书，像个新媳妇。

沈怀书注意到他靠近的动作，突然倾身向前，吻上了田壮的嘴唇。他嘴角还残留苦药，沈怀书却甘之如饴，直到感觉田壮憋气太久呼吸不畅，才不舍的停下来。9=2)4=1$5|76\54?

“不是好像，你是我的娘子，我当然会喜欢你。”

屋外开始飘雪，风也大了起来，田壮坐在沈怀书的床上，面前火烧的旺，身上盖的也是上好的棉花被，还有主动亲了他的沈怀书，他觉得这是春天。

亲密无间

过了几日，等田壮能自己撑着身子坐起来的时候，他又搬回了自己的小屋。

原先简陋的陈设焕然一新，新的被褥，黄铜面盆，连他分的柴都整齐码满了一边墙，他一边往里走，一边看，一脸的不相信。

沈怀书看他这样子，轻拍了他一下让他注意脚下，然后走几步扶着他坐到炕沿上。

“本来还是让你在我那里多住几天，母亲整天过去，我看你也不方便，就给你这里添点东西，立马过来了。”

“回来好，在少爷那里我总是别扭。”田壮听完直点头，已经让沈怀书扶着脱了鞋又要躺下了。

“少爷，我好的差不多了，不用整天躺着，我都躺累了。”

“你内伤外伤都有，哪里能那么快好，现在又是冬天，好好养着没错的。”沈怀书说着，给他掖被子的手都没停。

沈怀书不用上学堂了，家里也没什么需要他操心的事，他直接拿了几本书就这么跟田壮待了一整天。夜色越深，他感觉田壮话越少，喝完了今天最后一碗药，田壮盯着他问。

“少爷，您今晚能不能留下来，这里都是新被子，不会冷。”沈怀书看田壮神情紧张，想必这话在他脑子里过了好几遍了。

“想我留下来？”

“……”田壮低下头，认真想了一会，最后使劲的点了点头。

好像自从跟沈怀书心意相通后，他越来越大胆了，以前这种时候，想的都是自己不应该逾矩，再想亲近少爷也要克制，可如今有了沈怀书亲口说出的喜欢，他总是忍不住想任性一点。

沈怀书用田壮这里有的东西简单给自己清洁了下，又无视田壮的推拒，把他上上下下也给擦了个遍，最后上炕来时，竟然带了一层细汗。

田壮早已经等不及，在沈怀书还在脱鞋的时候就伸手等他了，待他钻到被窝里来，直接一手穿过他的脖子，一手抚上他的后背，把人整个都抱到自己胸前。

两人很久没这么靠近了，都有些感叹，竟同时舒了一口气，然后又相视一笑。眼神对上，呼吸也开始交缠，最后亲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