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在丰安娱乐做了这么多年,知道傅偃脾气越来越差,可被他动手还是第一次。
心中所有的忍耐全然崩塌,他捂着流血的额头,缓缓抬头看向老板。
还没开口,门外来了几个人:“傅偃是吧?京市公安局,现在调查有关你对何风安先生的施暴、以及侮辱案件,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傅偃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已经将他拉出去,戴上了手铐。
这一上午相当热闹,丰安娱乐老总被抓,涉及到财务的几个部门主管也被带走调查。
不仅如此,旗下艺人的各种黑料在一瞬间全都被接发爆料,偌大的一个上市公司,瞬间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粉丝圈也经历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大型浩劫。
事件持续了整整一周都没有平息热度,傅偃也因为各种问题被判了有期徒刑,甚至还不服审判,当众袭警,又给自己增加了两年。
他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得罪了谁,才落到这个下场。在监狱里待了一个星期,从愤愤不平到仇恨满载,最后绝望认命,短短一周就瘦了20斤,整个人再也没有从前的狂妄锐气,只剩下一脸的颓废,求死不能。
何风安是一个星期后才在新闻上看到这一切。
他很清楚是傅子衿的作为,然而,就算如此,他也没有为傅偃求情,没心疼他一秒。
婚姻的背叛也好。对生病儿子的漠视也罢,甚至到后面他的性情大变,对自己拳打脚踢,这都让他注定成为一个宰渣,不值得被拯救。
从电视机上看到新闻,他没有任何波动。
甚至有种平淡,仿佛傅偃真的一刀两断,彻底跟他无关。
坏消息属于傅偃,好消息就是豆豆去了求真幼儿部特别适应,而傅子衿前几天也一直陪着孩子在幼儿部玩,一直等豆豆完全适应才离开。
尽管如此,豆豆第一次上幼儿园还是有点不习惯。
小家伙总是吃饭的时候就想起来爸爸还有叔叔,有时候也会偷摸摸掉眼泪,只是他从来不大声哭,也不会闹着找爸爸,因为每次他一哭,傅子衿就好像心灵感应那般,会出现在幼儿部的教室里面,好像有魔法。
何风安对这一切一无所知,星期五下午去接豆豆回家,听菲菲老师一说,才知道傅子衿压根没去集团,而是每天都在求真办公室看幼儿部监控,所以才第一时间就陪在儿子身边,给了豆豆巨大的安全感。
他心中对傅子衿充满了感激,按照血缘来说,傅子衿确实是豆豆的大爷,可他做的早已超出了这个辈分,甚至比他的亲爹还像亲爹。有时候何风安能狠下心让豆豆一个人适应,傅子衿却做不到,总觉得小豆豆太可怜,光从监控上看他偷偷抹眼泪就够心疼的,真见了大眼睛红红的小宝贝,傅子衿更心疼,恨不能跟儿子一块哭,觉得豆豆真是好可怜。
周六没有课,晚上何风安接了豆豆回家,半路接到了傅子衿的视频。
他今天去集团开会,晚上刚好又有家宴,就给何风安打了视频:“宝贝,刚下班?”
“刚下班。”何风安把手机立在仪表台,照着小豆豆那边,“我在开车,你先和豆豆聊,很快就到家了。”
傅子衿见到豆豆,嘴角就提了起来:“小豆豆,我是谁?”
“叔叔!”豆豆拿着一只小鸭子饼干正吃,大眼睛笑弯了,小手捏着饼干往镜头前递,“你吃干干。”
“谢谢豆豆,真香。”孙秘书从后视镜看老板一眼,见他一反常态,笑的特别温柔,连语气都变了,忍不住抖了抖,不大习惯。
傅子衿察觉,收了笑容:“专心开车,不然扣你工资。”
孙秘书:“???”我说话了吗老板!讲不讲道理啊亲!?
恋爱脑老板压根不管孙秘书死活,看向豆豆,嘴角又一次咧的老高:“豆豆,吃完干干帮我问问爸爸今天心情怎么样,要是心情还不错,那我有个申请要说。”
何风安在一边笑,“豆豆,爸爸今天心情不错,让叔叔说吧,可以考虑。”
傅子衿听他是笑着说话,这才拿出手帕提前预备好,谨防待会流汗:“是这样,今晚呢有场家宴,正好我想带你们俩一起去。这么长时间了,见见爸妈和几个姨母,顺便把婚期定下来,到时候就不用再操心这些。”
高二下学期求真的学生们就要准备出国留学,到时候学校里一定会很忙,傅子衿怕何风安抽不出时间。
何风安这段时间跟学校的学生们相处的不错,渐渐也熟悉了求真的教学内容以及方式。如今事业上非常顺利,他要考虑的就是家庭问题。
傅子衿知道何风安的顾虑,眼下傅偃又被抓起来判了刑,恐怕他心中要是有芥蒂,肯定会排斥这个事情。
额头上不知觉出了些汗,傅子衿拿手帕擦了擦。
头回不是因为获益的生意紧张,而是担心何风安会不愿意跟他回家。
万一不愿意,可怎么办?
30
那边安静了几秒钟。
何风安想想,才说:“好,那我先回家收拾一下,给豆豆换身新衣服再去。”
毕竟是第一次见傅家人,而且,在认识傅子衿之前,他还是傅偃的法定配偶。
何风安心中有些担心:“这样的场合我和道德公开出现真的好吗?会不会对你造成影响?”
“没事。”傅子衿心中宽慰许多,“我之前就和家里提前打个招呼。丑媳妇还要见公婆,何况你这么好的人,他们没理由刁难。”
何风安笑了笑,约定好时间,开车带儿子先回家了一趟。
傅子衿结束通话,车子刚好停在红灯下。他坦言见孙秘书正从后视镜中扫量自己,一挑眉毛:“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孙秘书知道傅子衿不是不好相处的老板,顿了顿,实话实说,“您自打认识这位伴侣,笑的频率比之前高了几十倍,您自己意识到这事了吗,傅先生?”
傅先生本人当然能意识到,摸了摸下巴:“一笑十年少。笑容有益身体健康,没什么不好。”
“您是很健康。”孙秘书幽幽地说,“但同事们觉得挺害怕的。毕竟老总之前从没这么笑过,大家私底下都在传您是不是被哪个妖怪夺舍了,才这么奇怪,要么就是感染了笑笑病,不然不会这么抽象。”
傅子衿:“……”
这个问题孙秘书部说他自己完全没意识到。如今人说了,他也意识到了,琢磨一番,泰然自若地解释:“人逢喜事精神爽,我有老婆还有儿子了,爽上加爽,很难不开心。”
没等孙秘书开口,他就摇了摇食指:“这种婚姻为父之乐,你这个单身人士不会懂,慢慢了解吧,孙秘书早晚有一天会懂的。”
孙秘书把把话咽进肚子里,没说。①10(3796·⑧⒉①[出文机器人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