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我看见你还带了些书回来,也只有他有这样多的书了。怎么,你很喜欢看书吗?”
顾清抬头去看沈君神情,背着光,他脸上无光,更像了死人神情。顾清内心摇了摇,感觉那双只有眼黑的眼睛已经把自己看透,才说道:“读书是男儿的事,我看这些做什么?”
“是,不过我瞧着你平日里也无事可做,等过些时日我好些了,与你养个孩子,你引着小人儿便有事可做了。”
顾清把脑袋扎得更低些,想起了以往在家里的日子,轻轻说道:“无人说过我能受孕。”不可避免的,顾清又想到了沈君阳物,只像幼儿,想着那东西要进到自己身子里头,只觉得肚中翻滚,有些想吐。
“我并不是想要个孩子,我只是……不想叫你在这儿呆得无趣。”
顾清不晓得说什么才好,正好是外头婆子叫了洗澡,顾清赶紧跑了出去,等到回来的时候才发现房外头站着一个人,走进了才发现那人是老夫人身边的婆子。
“老夫人说了,近日里是二少爷的生辰,本该好好庆祝,可如今多少双眼睛都盯在沈府上,断然不可铺张浪费,且送来了些银钱,就交由二少奶奶筹划吧。”
顾清送走了婆子,这才拆了那袋子,看着里头放着一张二十块钱的银票,一时间觉得沈君也是可怜,只是自己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说是好好筹划,也就只好送个贵重些的礼物才好,或许
还可以从沈璧那儿支来的钱里头抽些出来。
才回去,就听到了沈君的鼾声,知道是他睡熟了,顾清上了床,竟是久久未能睡着,这才点了灯起来躲到了里间去看那些书来。
隔着错落的树枝枝桠,顾清远远瞧见大房里的某个窗户里头也透了些光亮,心中突然洋溢了和平的幸福。
夜竟悄然被灯火烧破,撩了火。
*
顾清是趁着沈君午睡的时候出去的,本想约着婆子一起,去了她的院子里头听到了浑厚的鼾声,顾清也就作罢,想着只是买些东西,在心里暗暗记下了路线,也就一个人出了门。
南城实在是大得很,也繁华,就算是小路边上摆着的小摊也比林安多得多。顾清少见到这样多的人,心中有些慌,到底看着其他西装革履的男人都昂首挺胸着,顾清今日缠了裹胸布,本已经挺了胸却又在撞了一个汉子之后因为害羞作罢。
顾清仔细打听过了城里的银楼,直奔着那儿去,却看着银楼下头有一家卖西洋饰品的门面,只捏紧了自己的钱包,推了门进去。
售货的是个穿着风流的男人,看着来人模样并不阔气,也就没再管,任他在里头逛。
顾清进来的第一眼就看上了门口摆着的那个镶嵌着红宝石的领夹,实在是好看的打紧,与自己以前当出去的那个有些相似,想着这个若是戴在那人的身上会是如何倜傥……
顾清猛地惊醒,掐紧了自己的手腕子,慢慢走到了柜台那儿去,问道:“那领夹多少钱呢?”
“三百元,不多不少,国外的大师造的,整个南城啊只有这一个!”
顾清听了这价格,本来好看的眉毛皱成了一团,这价格配上这样好的东西改是值当的,可如今并不是买这个的时候。可想着沈君模样,顾清才小声问道:“可还有便宜的余地?”
男人瞥了顾清一眼,说道:“自然是没有的了,要买便买,不买的话多的是人买。”
顾清心思本就敏感,这般被人一刺觉得有些难过,想着三百元或许自己省着点吃床用度便好,沈君生辰怕是只有自己和姚婆子给他过了,当即也就说了:“那便帮我包起来吧,现时给了钱便拿走。”
那男店员先是吓了一跳,又看见那男子从包里拿出来的可是真金现银,这做不得假的,怕是新来的哪个有钱人家的公子,诚惶诚恐地将东西包了起来。
顾清也就争气了这样一回,才出了恶气就后了悔,三百银元自己该如何从自己那儿省下来……
才包装好了,顾清抬眼一看发现柜台上也还放着一个金丝边的眼镜儿,想着自己夜里背着沈君看书总该是戴个眼镜才好的,不然徒然把眼睛看坏了可怎么好,顾清看了看上面标着的价钱,到底把起来的心思憋回了肚子里。
一路往回赶,只想着把这份快乐藏起来,好给沈君一个惊喜,却看到了街边竟然还有一个眼镜铺子。顾清才走近了看,发现上面的眼镜的价格当真是低,连那个店里的零头都不及,一下开了心,便也选了个最便宜的买了下来,本想要店家给包装,到底是贪新鲜,想着戴上一路也无妨,这末也就从了自己的愿。
午睡的人似乎都醒了,街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顾清手里攥着自己画的地图往回走,没曾想到一个小孩子拽住了自己的衣角,脸上挂着好大两颗泪珠子,鼻涕也往外滴着落到了竖起的衣襟上。
顾清一时心疼,拿了帕子去给人擦,一下一下拍着小孩的背去哄,这才晓得那孩子竟是走丢了如今找不着娘亲,只记得家在哪里,胆子又小,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顾清四下望去,也无一个认识的人,也就答应了和小娃娃同行,只在心中记下行走的路线。
行人越来越少,这地方越来越偏僻,前头就是死胡同,并没有什么房屋,顾清眨了眨眼睛,刚要去问小娃娃情况,却没想到那小娃娃竟然甩开了自己的手跑开了,顾清要去追,面前却突然出现了几个粗犷汉子的脸,自己撞进其中一人的胸膛上时还疼得慌。
“还请您让开。”顾清要去推那汉子,却没想到那汉子竟然直接掐住了自己的手腕,顾清吃痛尖叫一声,却听见那为首的汉子说道:“方才这小娼妇撞着我了,我便闻到了他身上的一股子骚味,你瞧瞧,这手腕子多软多细?我瞧着他其他地方怕是比窑子里的春姐还叫人舒畅呢!”
顾清瞪大了眼睛,才发现面前那人就是撞着自己的汉子,他说话不干不净,顾清也知道了他要做什么,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出来就会遭遇这样的事,只低声祈求着:“放过我吧,我这儿有钱的,您都拿去吧,只要您放过我就好。”
“呀!还有钱!那正好着!”汉子一只手就把顾清的上衣直接撕裂了,发现了那白净胸膛上多了寻常男子没有的一块白布。
……
顾清闭上眼睛小声啜泣着,感受到凉意从皮肤钻进自己的骨髓里,自己的两只手都被其中的另一个男人背在身后无法挣扎,感受到那粗汉子的喘声越来越粗重,离自己越来越近。
顾清心中的悲哀更甚,叫这些人侮辱了,自己的第一次要被自己素不相识的野人畜牲拿走了。
他该怎么办?
他又能怎么样?
即使是这样,顾清还紧紧拽着那包装袋,里头放着他给自己丈夫买的生辰礼物。
可是他会因为自己脏了还说要对自己好吗?会嫌弃这个礼物脏了吗?会像别人一样说自己是个……是个娼妇是个妓子吗?还有沈璧呢,沈璧他会怎么想?他的弟媳让被人操了,是一个会见到男人就会发骚的男婊子!
顾清还心存着一丝侥幸,说道:“我是南城沈家的人,你们不能碰我。”
突然的沉默,顾清吃了痛,自己的整个右乳被人隔着裹胸布被咬起,“我倒说是哪里来的双儿,竟是那沈畜牲的,他们说的倒都是真的,呵,老天有眼呀,不是不报是日子未到,叫他带了绿帽子也叫我心头爽利呐!”汉子掐了一把顾清的胯下,轻蔑笑道:“果真是小骚货呢!长着这样骚的逼!现今就湿了呢!那残废怕是还没碰过你吧,今日就要爷爷们给你开个苞从今往后教你爽!”
“不要!不要啊!”顾清只感觉到几张臭烘的嘴凑近了自己,一时间方寸大乱,也有人去扒自己的下裤,“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放过我,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们不要这样……”
面对这样一群暴徒,顾清除了求饶哭泣别无他法。
所有的挣扎和喊叫都被稀释在风里被吹散,是铺天盖地的绝望。
被亵玩。
也快要昏死。
也就是那一瞬间的事,顾清听到了几声嚎叫声,很快,再也感觉不到疼痛,就像身上插了轻羽飞了旷野空中一般。
自己身上被人覆上了一件衣服,大而暖,顾清的脑袋扎在里头,那衣服上带着原本那人身上的温度和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