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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

姚婆子在屋里思来想去了许久,终于起身去了小厨房里煮了一碗绿豆汤,颤抖着从袖子里掏出来了一个小纸包,慢慢将里头的药粉洒进了绿豆汤里,由是手抖,一不小心倒多了,姚婆子心悬着,拿了一根筷子拨弄了一些出来,再把那白色的粉末和汤汁搅了搅。

前些日子里正是沈君主动向自己提起他想要寻个玉势来给了顾清房中之乐,自己百般劝阻沈君却是一意孤行他说什么才说女子从了哪位男子从此便不会再想七想八。自己也是无法拒绝才替他寻来了这东西,可谁知道今日自己主动问起,沈君竟跟自己说他未碰了顾清,也告诉自己之后不要再管这些。姚婆子心里升起一种恐慌来,顾清他怎么可以拒绝沈君!就算是沈君不行,他也是顾清的夫家,顾清他不管是男是女都只是一个媳妇!

这般想着,姚婆子已经走到了主卧门口,看着地上多出来的几个水点子,终于敲响了门。

毫不意外的,开门的是顾清,他身上只松松垮垮披着一件袍子,看样子是要上床歇息了,姚婆子心里惧着,将碗塞到了顾清手里,“几日前公子说最近有些厌厌,老奴就自作主张给您熬了绿豆汤来喝,您快尝尝味道。”

顾清怔了怔,终是点了点头,和姚婆子问候了几声晚好后就端着汤进了屋里头。

汤上还蒸腾着雾气,顾清端着碗,还把手指头烫红了一截,想着那乳娘真是待自己好,自己只是随意说的几句话就叫她放在了心里头,这般晚了还给自己送汤来喝,且看着她身上汗,倒是累了。只是如今该如何去喝呢?

顾清揉了揉自己的肚子,今日晚上吃的多,小腹有些鼓胀,顾清红了红脸,一手撑在了自己的侧腰上,摸到了一截弯弧之后才隔着碗沿吹了吹那汤,对着床上沈君问道:“子烨,你可想要喝?”

“夜里了……放在哪儿吧……”

“嗯。”顾清将碗放在了小几上,掀了被子钻进被窝里,只想着明日天亮了去喝,莫辜负了乳娘的一番心意才好。

顾清慢慢睡着了,只等着公鸡报晓之时自己便起来去喝,却没想到天蒙蒙亮的时候顾清听到了急促的喘息声,顾清急忙翻身去查看沈君情况,只看着他眼睛有些翻白,嘴里却还说得话。顾清心里急切,急忙去掐沈君人中,又大喊着去叫人来。

姚婆子来得最快,一把推开了顾清把沈君抱在了怀里就要往外走,顾清急急忙忙去穿衣服,喊着:“乳娘您先去医院,我这就赶来!”

因为这声叫喊,院子里突然变得吵嚷起来,下人们叫车的叫车,开门的开门忙成了一团。7﹐1〃0588︰5ˇ9﹐0.日更

姚婆子看着沈君这模样虽是心疼却也发虚,且看着顾清皮肉上缀着红,是否是昨日将二少爷弄得狠了呢?沈君是自己的孩子,可他到底是个瘫子!又想着,若是顾清去了医院里将过了房事的事告诉了大夫,那最后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是自己害死的二少爷了?

姚婆子惧怕着,只一边往外跑一边叫道:“公子您在房里呆着吧,二少爷……二少爷想来也是不想让您跟着的!他怎会忍心看到公子受怕呢?”

沈君也说着,“别……跟过来……我没事……去睡你的觉……莫累着。”

顾清动作也就停滞了下来,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却看着姚婆子一下跑远了,顾清也不再去跟。就算是想跟着,沈君神情还印在自己心里,有哪个男人会乐意让自己家里人瞧见自己那般模样的呢?

等到人都散了,顾清的身子却还抖着,深居大院里头,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就算是母亲离开自己也只是轻飘飘地一声不吭地走了,何时、何时同沈君一样这样大的阵仗。

若他真没了自己又该怎么办?只做了二房里的寡妇……一直困在这里吗?顾清不敢去想,只在心里祈求着沈君能熬过去,以后的长长久久他都要熬过去。

细细想着细细想着,顾清才发现自己许久没翻过书页子,只匆忙着翻去了一页,却又看了没几页又开始发呆,心头惶惶,不可避免。

22惊春

顾清回忆着方才姚婆子担忧的模样,这才想起来了自己手臂上被她推却的疼,又看到了小几上放置的绿豆汤,心头晴朗了些,慢慢走了过去,啜饮了一口,到底是隔了夜味道有些发苦,顾清皱了皱眉头,还是放下。

自己看书看得快,沈璧给自己的书早已经看完,又不敢去换,已经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有时候还能看到沈璧自己在上面的批注,他不用毛笔,钢笔字却十分豪气,约莫曾学过柳体,十分有风姿,字如其人。

顾清瞧了瞧屋里摆着的钟,才刚刚过了饭点,自己吃不下也就没去吃。又有下人过来传信说沈君并无大碍,现在只在医院里休息着。几番斗争,顾清终于将书好生收拾了一道抱在了怀里去了大房。

这次再没有人拦着自己,可不知道为什么顾清总觉得有些心虚,好似着空气中全是沈璧的气息将自己尽数包裹了起来。只想着快些换完了书自己就回去,去做些沈君喜欢的吃食,等他回来了再吃。

这是沈璧派人吩咐之后自己第一次来这儿,总还紧张,他约莫是想要和自己微妙隔开,这样不再见面对彼此都好。

顾清跟只猫儿一样悄悄推开了沈璧的书房门,又溜了进去,沈璧真像他们说的一样,许久未回来的样子,阳光猛照进来的时候,顾清还能看见飞乱舞着的纤尘。

像是好珍贵的东西一般,顾清轻手轻脚走到了书柜边上,本想把书替他放回去减去他收拾的工作,却不晓得沈璧是怎么排列的书籍,徒惹他生气,只好又耷拉了脑袋把书垒齐整了放在他书桌上。

犹是已经见过一次,顾清还是觉得这样多的书实在是壮观,隔得近了,才发现上面不仅有中汉字还有一些圈圈图画,字体都纠缠在一起刻上了花,顾清想了想,这约莫就是洋文,好看是好看,可自己看不懂,也觉得看起来昏昏沉沉的。又想着,这样多的书,沈璧都看完了吗?这样奇怪的字他也都认识吗?

顾清吞咽了口水,顺着书嵴一本本去看,好不容易看着一本听说过的书,那本却被沈璧放得极高,顾清不矮,却也不及沈璧高,又不敢贸然去用梯子,只能踮脚去探。好不容易用手指尖碰着了书边边,顾清憋了一口气,另一只手扒上了书架的木框,终于拽住了它的书脚,用力一取却不避免的将它周围邻近的书也带了下来,有些是大部头,差点儿就砸到了自己的身上。

顾清掐住了自己的胳膊不想要自己叫出声来,万一将下人惊扰来自己又难去解释。

顾清却没想到自己蹲下再站起来的时候竟然觉得有些昏沉,小腹处突然涌出一阵热流来,因为动作的缘故挤压住了私处,顾清一个蹲不稳用手扶住了书柜,只感觉有东西从自己的阴道里流了出来,更是不受控制的,那处开始收缩张合起来,似乎是在渴望某种东西的进入。

背上沁了汗,顾清只觉得一下子难以呼吸,只能小心喘气,心跳也猛地加了速,生生要从嘴里蹦出来一般。顾清猛地刮了自己一耳光,唾弃自己只来到这儿就会发骚,本想蹲在地上消缓一些情欲,却没想到适得其反,身子像被放在烤盘上炙着发热,口舌也变得干燥,想要喝水。

顾清分泌着唾液吞下,想要站起来又腿软一下倒在了地上。

这不像是来了欲……

却像是……

像是被下了药。

顾清猛地摇头想要清醒,思索着,这东西又不是平日就能吃到的东西,定是有人有心喂自己吃的。可是前日昨日吃了好些都没有什么问题的,今日沈君身子不好,自己没有胃口去吃,直到现在也就喝了一碗绿豆汤……

绿豆汤?

姚婆子那张和蔼的面容一下出现在了顾清面前,只是双眼昏花,一下子就消散了。

顾清靠住了书柜,紧紧抓住自己的袍子,无力喘息。

可是她做什么要给自己下药?

为什么呢?

顾清竭力去寻,却寻不到。那从未得过什么乐趣的阴茎竟然也微微立起,越来越多的淫液从身下淌出,像是失禁一般淋湿了身下的一小块毯子。

快要被欲海淹没,顾清挣扎要逃,终于在窒静中听到了沈君和姚婆子之间的细语声。终于明了,几番私语、玉势……还有那碗绿豆汤。

这般不堪,又好似是真相。奸人未尝给自己下药,如今自己当作家人的人却合起伙来给自己喂药,要强奸了自己。

顾清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要被人撕碎、活活吞去。

那根玉势……

顾清已经什么都不能再想,只想有个东西能快些进入自己,缓解自己的瘙痒,即便是那根玉势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