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什么东西都吐不出来,可沈听溪还是难受得要命,他趴在床边,整个人头晕眼花,生理泪水不自觉地溢出眼眶,直到被严澈扶起来用毛巾擦拭脸颊,又灌了几口热水才稍微缓了过来。

“你...你什么时候放我走?”

严澈置若罔闻,他换掉弄脏的被褥,又盛了一碗热乎乎的新粥过来,重复道:“张嘴。”

“听话呀学长,别让我生气。”

沈听溪一瞬间脊背挺直,犹如产生了刺激反应心理,下意识地含在嘴里咽了下去,味道并没有想象中差。

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粥顺着食管滑下去,每咽下一口,似乎都能感受到严澈的笑意。

等他实在吃不下了,躲着脸避开说:“我、我吃饱了。”

见严澈细心给自己擦着嘴角,沈听溪忍不住问:“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怕严澈再次喜怒无常,沈听溪在心底直打鼓,却还是说:“我、我还有报告没有交。我一直在这里,一定会有人找我的,严澈,我们现在这样,你...也不想被人知道吧?”

碗底和桌面相接发出清脆的响声,沈听溪小心翼翼地朝床头慢慢后退,可脚踝却被人一把抓住,无情地拉了回来,他猛地砸回枕头上,被人牢牢地压回身下,一瞬间接触到严澈滚烫的身体,让他不禁打个哆嗦。

“谁会来找你呀学长?”

严澈的吻落在他的额头,脸颊,又捏住他的下巴,舌尖灵活地钻进去,勾着他的舌头纠缠,涎水从嘴角流下来,舌根都被吮吸得发麻,嘴唇被严澈几乎凶残地舔吻,隐约尝到了铁锈味。

沈听溪难以呼吸,只能不断地在嗓眼里发出抗议。严澈吻干他脸上的泪痕,带着他的手摸向自己的脸,他的手指划过严澈英气的眉峰和挺立的鼻梁,最后落在严澈的嘴唇上。

“没有人会来找你的,你自己也清楚吧。”

沈听溪的目光闪烁了下,像说服自己般反复道:“会的。”

“是戚峪会来还是你的家人,在我看来,他们对你都是毫不在意的。”严澈拨弄着沈听溪的手指,“可是我会来,任何时候我都不会对你放任不管。”

第26章 26

沈听溪没办法反驳严澈,毕竟他说的都是事实。从沈听溪记事开始,家里的每一次争吵似乎都是围绕着他展开的。

沈利辉的脾气向来不好,每次喝得酩酊大醉回家就开始絮絮叨叨一些难听的话,起初每次都和田文静吵得不可开交。后来日子过久了,田文静愈发沉默,憋闷的怨气长时间累积一脸苦相,像个落灰的花瓶。

可是她忽略的刺耳字眼,全部被沈听溪接收了过去。

他把一切都归咎于是自己的原因,在家也如履薄冰习惯性观察大人的情绪。这让沈利辉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瞧他低眉顺眼,越长越白净,性格还这么胆怯,更和男孩搭不上边。于是每天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还经常出差,时间一久免不得外面传些风言风语。

而田文静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从容,当初她和沈利辉结婚,家里人也不同意。他们认为沈利辉不稳当说话太滑,和朋友做生意还没个正式工作。田文静不顾阻拦硬要嫁过来,结果对婚姻的一切设想全都被现实打破了。

曾经那张哄人开心的嘴如今成了捅人心脏的利器。田文静原本的那些骄傲早被羞辱得一干二净,原本还和沈利辉争辩孩子这样又不是她的原因,有什么难以接受的。后来为了维持这场婚姻仅剩的躯壳,为了不落下笑柄,田文静忽视了孩子的成长选择了对沈利辉妥协。

这种成长模式直接影响了沈听溪今天的性格,他不得不习惯被忽略,于是,不管对方是不是戚峪,他也会被一点关心几句好话骗走。可经历过后,到底是吃一堑长一智,沈听溪不敢再去相信别人,也下意识认为没有人会真心爱他。

严澈似乎没有想为难他的意思,他起身收拾了碗筷,仿佛对沈听溪今天的表现还算满意。看着他即将打开房门时,沈听溪忽然警醒,无论严澈说什么他都不能打消求生的念头,眼下怎么都要搞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

“等下!”沈听溪急急叫住他。

“我...我想洗澡,可以吗?”

“好啊。”严澈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同意了,沈听溪的一颗心砰砰直跳,在床上老实地等着严澈折回来拿了把钥匙把锁解开。

只要能拿到那把钥匙就行了。沈听溪在心里暗自说。下一秒,身体忽地腾空,严澈直接把他抱去浴室。

严澈似乎没有想遮掩的意思,沈听溪清楚地看到了房内的一切,这里好像是栋别墅,装潢精美得像是样板房。

“这是哪里?”

“你知道了又能怎样呢。”严澈低头看怀里的沈听溪,“难不成你还计划着出去吗?”

被人戳穿后,沈听溪下意识收紧了胳膊,连忙否认。等到了浴室,他更是急忙挣脱,说自己可以。严澈看来真的对他放松了警惕,直接关上门出去了。

沈听溪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轻,急忙打开花洒,自己在这洗手台紧张的翻找能用得上的东西。

像是早就被人收拾好了一样,台面上柜子里全都空空如也。沈听溪慌了神,又急忙跑到隔间,踩在马桶上向窗外张望,可外面除了葱绿的树什么都没有,这让沈听溪彻底泄了气,所有的道路都被堵死了,即便是有机会打电话求助,他连被救援的位置都说不出来。

心里这样想着,突然脚底打滑,竟然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沈听溪惊呼一声,原以为水声能掩盖住,不料门口还是传来严澈焦急地询问,不等他回答,人已经闯进来了。

“学长?”严澈在沈听溪的眼前站定,一瞬间将情况了然于心。“不是要洗澡吗?”

沈听溪不自觉打了哆嗦,被严澈拽着胳膊站起来。

“学长,不要再白费力气了,与其做这些无用功,不如想想怎么讨好我,没准我哪天心情一好,就放你出去了。”

沈听溪像抓住了希望的稻草:“我应该怎么做...要怎么做你才能高兴一点...”

这下像是取悦了严澈,他高高在上地看着沈听溪,笑意很重:“学长是在明知故问吗?”

是啊,还能怎么做。沈听溪像被判了死刑,出狱的唯一渠道只是和严澈上床做爱,用放浪的器官取悦严澈,再用违心的情话灌满他的耳朵。

可沈听溪做不到,光是用女穴就能让他变得高潮迭起,他不要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女人。

“怎么,学长后悔了?”

沈听溪胆怯地摇头,时间就在两个人的僵持中流逝,沈听溪的手虚虚搭在严澈的肩上,他垂着头看着严澈身下蛰伏的性器慢慢鼓起形状,沈听溪斗着胆想,这或许是个机会。

严澈似乎等得不耐烦了,他刚想移开身子就被沈听溪慌张地捧住脸,水红的嘴唇在他右脸胡乱地印下一个冰凉的吻。

见严澈没了动作,沈听溪又重复着相同的动作,在他的脸上留下一个又一个吻。

那应该算不上吻,只能单纯地触碰了一下,要不是看见沈听溪灰白着脸,一副要哭不哭被人强迫的样子,严澈还一度以为,他们和寻常情侣没什么不同。

他不动声色地转过脸,沈听溪的嘴唇精准地落在了他的薄唇上,四片嘴唇就这样贴在一起,深入一分都会显得无比缱绻缠绵。

沈听溪愣住了,听严澈磨着他的嘴唇说:“这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