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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雷明岛
阮榆一夜未眠, 卯时将近,他将尚还沉眠着的羊稚托起,抱在自己身上,两人皆未着一缕,肌肤相磨。
怀中满满,心内郁气也散去几分。
他用手指梳理羊稚散乱乌黑的头发,将细碎额发拨到耳后,露出一张稍显疲惫的精致面庞,羊稚睡得沉,玉面红唇,双眸柔阖,他瞧的出神,直到外间有人轻敲门扉才眨了眨眼。“将军,卯时已到”
阮榆听了,微微扬起身,捏了捏羊稚的脸:“起身了”
羊稚疲累终晚,脑袋昏沉,左颊被捏了又捏,肩胛被晃了又晃,直到屁股上挨了一巴掌,牵扯到穴间痛处,才睁得开眼。
""唔……”羊稚撑着阮榆宽厚的肩膀,迷迷糊糊探起头望向窗外,才发觉现下已是白昼,今日要随阮榆一同押解叛臣。
可他刚直起身,腰后便酸疼无力,像是压着巨石,私处也一塌糊涂,黏腻无比,普一动,阴穴里便争先恐后流出许多浓白精液,竟是如失禁般, 尽数浇在阮榆腹上。
阮榆随意擦了擦,披上外衣出了里间,吩咐人备下热水早膳,换洗衣物,等热水备好了,便要来抱羊稚沐浴。
羊稚忍着痛,颤颤巍巍站在浴桶里,攀着阮榆的脖颈,怎么都不肯坐在水中,那水虽然温热适中,可普一漫过腿间,私处便火燎燎地疼,阮榆只好作罢,就让他攀着,撩着水为他洗身子。
羊稚将疼出的泪蹭在他肩上,哑着嗓子问: ""几时出门?”阮榆回道:” 还有半个时辰便要出门去往司部府狱,时辰稍急,估计要骑马”
羊稚蹙着眉头,骑马?他抬一下腿都费力,身上扯着疼,更何况在马背上颠簸。
阮榆不动声色,状似不在意般说道:”你莫担心,我在车队后给你置一辆马车,铺上软绒席子,你坐在马车里,只需随行其后,到城门时再下车与张青送行即可”
羊稚垂首未语。
等阮榆将他抱上床,要为他穿衣服时,羊稚攀住阮榆的手臂,说道:“我头痛:痛极了,下面也痛”
怎能不痛呢?阮榆抚摸羊稚肿起来的眼皮,昨夜哭成那般样子,像是幼婴找不到裹满奶汁的胸脯一般,哭的撕心闹肺,今早必然会不舒服。
阮榆虽然心疼他,可若是今日带他一同去流放叛臣,待他看清牢车中那张陪了他二十年的面孔,那时心中的痛,必定比现在身上的痛痛过千百倍吧。
羊稚看他毫无愧疚之心,反而心不在焉,心中有些生气,拨开他的手,说道:“不若我今日不去了!”
""也好""
阮榆道。
也好?羊稚睁大双眼,气结于胸。
可阮榆动作利索,将手中的衣物整齐叠放在床头,为羊稚盖好寝被:“那你乖乖在房中休息,一会儿我将药膏拿来,涂了药,就不要再四处走动,我日落前回府”
药膏是宝通拿进来的,他问了宝通才知道,阮榆已经出府了。
羊稚握着那冰冰凉凉的小瓷瓶,心中五味杂陈,他说痛,可那人似乎毫不关心,到底是今日有公务在身让他分了心,还是旁的什么呢?
朝国律法,谋逆大罪重则斩首,诛灭九族,轻则流放至东南雷明岛,永生为奴,留记在书,不得离岛。
雷明岛常年荒芜,素有飚风,晚间雷声多发,故得名。这一座小小岛屿,常年聚集一种鸟类, 岛上人称之为“稻挂鸟”,这种鸟身有奇香,繁育能力甚强,猎之不尽。
扒光墨羽,剥下鸟皮,与雪水一起融制,能炼制成香丸,一颗便值十金,价值不菲。
若是将香丸装上货车,运至西域,一颗更是能换来百金,利益甚丰!因着这暴利,每年登入岛屿的人不在少数,虽大多凶多吉少,也依旧令人趋之若鹜。
稻挂鸟成群结居,战斗力十分强,若是受到攻击,便招来同族鸟群,密集如蝗,捕鸟人常常毫无收获,而是带着一身伤回去, 岛上环境恶劣,伤口很快便感染恶化,病发身亡。
因此,捕鸟人常常打通岛上官员,给予""租头税金”租用流放至岛上的罪犯,让他们做活饵,趁鸟群攻击诱饵时,再用剑弩捕鸟。
而这饵,大多是没了命的,心肝脾肺肾全被那恶鸟叨碎,夜中便有野猪前来享用腐肉。
朝廷自然知道岛上这丧失人性的交易,也有管控,可力道甚轻,皇权哪里能摄入这偏远岛屿,总归是无济于事。羊房一干人等,便是要流放至雷明岛。
车队行至京城东,百姓立在街道旁,翘首以望,慈憝窜窄互诉私语,羊房被锁在第一辆刑车中,背脊挺直,面上依旧如往日一般,端肃正直。
仿佛这不是流放之路,而依旧是每日辰时时刻,入朝时要踏上的官道。
车队被三十名精骑军围住,阮榆驾马在前,身侧有一名黑衣男子,正是阮榆身边的得力下属季揉云,一直受命在南方做事,昨日刚赶回京城。
车队自南城楼街道驶过,游街后押解至京都城门楼,再交由官吏发配,一路来,百姓大多沉静而立,甚少喧闹,望着刑车缓缓行驶。
阮榆聚气凝神,仔细观察街道上的边边角角,手掌一直撑在腰间长剑剑柄之上。
两日前,阮榆重新在验查司检验小章,发现自羊房府中搜出的半枚小章,虽和平虎山贼窝中的小章模样一样,内中材质却不一,为香牛硬角,如此一来, 那半枚真的印章必定还在幕后人手中!
他并未声张,而是将消息私下散播出去,幕后之人探得消息,知道被人捏了个把柄,必定不会掩旗熄火。
车队行至城门外,路上还算顺遂,阮榆将押解腰牌交给精骑军,低声嘱咐,要他们务必看守得当,遵照计划行事。午时,阮榆登上刑车,为羊房解去枷锁,羊房面色依旧如前,只是眼底忽然染上些许悲情。
那日被关入刑部大牢,他尚还痴颠无状,倒不记得发生些什么,只知道背上挨了鞭子,再醒来时,已然自刑部大牢转接自兵部狱所,背上虽然上了药,但钝疼麻木,难以动弹。牢房对面,关着东乘教贼众,嘴间都含着个木扩子,像是什么机关。
不多时,外面便响起脚步声,来人是阮榆和兵部司管辖景泊溪。
那日阮榆告诉他,他已经全权接管此次案件,有他在,绝不会让歹徒就这般将罪名随意扣在羊家头上。
那时羊房阖目未语,他知道,陷害他的人必定身居高位,又老道谋划,否则不会不顾官位性命,而冒大险与东乘教通奸谋反,狐狸尾巴自然藏的深密,阮榆能运筹帷幄于战场之上,未必能应对得了这朝廷中的血雨腥风。
在牢狱,阮榆丝毫无所懈怠,白日里在兵部与刑部中奔走,夜间就乘着露来,带着大夫为羊房诊病,赔羊房谈些朝廷中的事,再与他说说羊稚。
起初,羊房甚少有回音,多半是阮榆话多些,只有提起羊稚时,羊房才抬起些头,朝他那处靠来。
夜以继日,随着羊房疯病渐好,被救治了个七七八八,又被阮榆这份殷勤与至诚感动些许,也愿意和阮榆搭话,谈些朝廷中的事,谈些陈年旧事。
羊房在牢狱呆了将近一月,精神已然调养得当,阮榆才决定将注意力放在那真正的朝廷叛徒身上。
阮榆把手中的枷锁丢给揉云,对羊房说道: ""望大人一路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