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屋时,羊稚还在睡着,阮榆知道昨夜两人太过折腾,便没叫醒他,让县衙中的小厮提了热水,备好后才掀了薄被,将赤裸裸的人横抱在胸前。
羊稚被扰醒了,脑袋还微懵,直到被抱到浴桶边时才清醒,阮榆让他坐在浴桶沿上,两只光光的脚踩在自己鞋背上,抬起他一条细腿,随即手便向阴穴探去,塞进去两根手指。
羊稚泄出哭腔,肿着的穴口红着,绞紧两根手指,阮榆在里间引弄一阵,带出些许白浊精液,滴落到地上,阮榆体贴至极,用水洗净腿间,怕热水烫着小穴,又拿沾着热水的巾布敷了会儿外阴,才将羊稚放到浴桶里。
捧着热水撩到羊稚肩胛上,阮榆问:“这次穴中痛吗?”
羊稚面庞飞上霞色,垂着眼眸摇了摇头:“没有很痛”
耳边传来一声低笑,阮榆拿来澡膏挖出一小块,涂到羊稚泛红脖子中,剩下的融到水里,是淡玉兰香味:“床笫之事便是如此,初次最痛,后来便逐渐不痛了……还记得你我初次,你便痛的在正居躺了两日,现下回想,大错在我,不会怜香惜玉”
羊稚腹诽,不自觉微嘟起嘴,轻声责问:“你哪次不是偏执蛮横的,只顾着你自己”
阮榆手上停顿,仔细回想,自己有时确是过分了些,但不能独独怪他,也怪羊稚身娇性软,在床上又爱落泪,泪珠滑落,可不是只垂在被褥间,而是似火一般,直直坠在他心上,烧的他兽欲贲张,再顾不得其他,而羊稚又说不出狠话,只能由他胡来,就这么纵着他。
“日后……”阮榆凑过去,亲了羊稚的嘴:“日后行事,我听你的,你要我撞哪里我便撞哪里,快些慢些,轻些重些,做到何时,都听你的”
羊稚羞得想钻到桶中去,推了推阮榆凑上来的脸,夺走他手中的澡膏,说:“饿了”
阮榆听了,起身出门给他布膳,羊稚见他出去了,才松懈一口气,敛了些羞意,拍了拍通红发烫的脸颊,用手指轻搓胸膛上遍布的点点红痕。
两人用过膳,整理了琐碎物什,到院中时,精骑军已然整顿完备,静待候命,见阮榆二人出来,阿仄与两名精骑军便进了柴房,护着大熊出来,让大熊进到大车笼中。
大熊坐好后,胳膊缝隙中探出一颗脑袋,羊稚认出是独眼小姑娘。
阮榆对大熊说:“没有合适马车,辛苦先待在车笼中,预计今日傍晚日落时分,便能到平訾”
大熊点点头,双掌合并向阮榆行礼,羊稚问那小姑娘,车笼颠簸,要不要和他一同坐马车,小姑娘摇摇头,更挨紧了大熊,羊稚便没再多言。
阮榆让精骑军寻了黑色遮布,将车笼盖住,以免路上惹百姓注意,引起骚动。
两人回到马车上,车队便启程出了县衙,阮榆让羊稚躺在车座上,将他的脑袋搁在自己腿上,羊稚阖着眼,却没睡着,忽而想起大熊的愿事。
大熊原名为李丹墀,丹墀,意为皇宫正殿,殿试时皇上提点状元,状元应拜于丹墀前听封,可见大熊父母族人对他寄予厚望,望他能高中状元,光耀族楣。
李家做面商生意,李父为人端正有诚,在灾年时,常捐出钱财救济平訾,得人尊敬,面商生意可谓兴隆广进,李父友人极多,前两府少卿便与他结交,十一岁时,李丹墀受前两府少卿赏识,赞他:“鹰目已露,虎声未震”假以时日,悟书致理,必能有所作为,成朝国英才。
八月十五随母亲一同入庙上香,因腰间挂了幼金锁,价值不菲,不甚被胖瘦二人用迷药毒晕,拐至平虎山,再醒时,便已穷极千变,天翻地覆。
李丹墀的愿事,便是回到平訾,再看一眼自己的父母,再看一眼他离去时还整天嚷着吃老虎糖的小妹妹,知道他们过得如何,他便无憾了。
羊稚起身坐着,靠着阮榆,两人相偎,听着马车外车轮撵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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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斜阳没
到平訾时,日已渐落,天边火烧着云霞,绯红一片,时而有鸟群飞过,墨色剪影,交相应和,瑕静如画。
阮榆一行到了大熊所指之地,宝华街街头,果然见了李家府邸,府门较窄狭,也无侧门,一瞧便是商户所住之府。
此刻府门闭着,精骑军掀了黑布,迎着大熊慢慢爬出车笼,路上行人见了,或面有惧色匆匆而去,或吓软腿脚惊叫出声,或躲起身形窥暗观之,还有三两孩童,年纪尚小,不知何为惧怕,围在车队前,童声稚嫩天真:“熊熊,是大熊熊”
阮榆快步上前,欲敲响府门,免得惊扰百姓,却在此时,听得一惊乍之声:“神熊先生!”
一行人循声望去,见是一青衫公子,手中提着药包,豪无怕色,直踱到大熊面前,羊稚瞧他,只觉得面貌有少许熟悉,却不甚认得。
“芟荑迷途,遥去还家返逍遥”青衫公子吟道。
羊稚听了这句子,当即便想起这位公子是谁,原来他是在山宛杂耍街巷中,出头与大熊对对子的文人公子!
那公子一直称大熊为神熊先生,倾诉感恩之情,说他归家后,忘却争名逐利,心性回归淡然,不必再看人脸色,现下经营家中生意,万事亨通。
不多时,那公子许是察觉他自身有所失态,忽视与神熊先生同来之人,这才向阮榆一行互行了礼,寒暄几句,对阮榆说道:“我外出为母亲抓药,方才归来时,见诸位流转在我家门外,不知事出何由,若与我家有关,我必相助”
羊稚听了,有些吃惊,问道:“公子是李府中人?”
那公子点点头,羊稚与阮榆对望一眼,都觉心里惊讶,感慨这时间因缘巧妙,反观大熊,虽身形稳固,但一双眼眸再不是温静无波的,而是染上些疑惑与微不可察的喜悦,投向青衫公子。
“不怕众位笑话,我与李家二小姐情投意合,三年前成婚,只因李家二老多年前丢失大公子,膝下只有女儿,招我入门,我如今是李府入门女婿,权当二老半个儿子”
原来如此,羊稚见大熊眸中稍显湿润,清楚他心中想知道什么,便问那公子:“不知二老身体如何,是否康健”
青衫公子面色稍滞,停顿几许说道:“父亲母亲相携一生,顺遂正然,父亲前年病逝,安详而去,母亲惹了风疾,重病在床,大夫说风烛将灭,只靠一口气吊着,才不致身去”
父亲已去,母亲重症在床……
羊稚心下感伤,鼻掩酸涩,更不敢去看那大熊,不知他该何等伤心。
阮榆见状,大掌悄悄握住他的手,问那公子:“不知尊母前些年丢失的儿子有未找到?”
青衫公子回道:“天地无涯,若是坏心之人刻意行恶,哪里能轻易找到,不瞒您,母亲到现下还没过身,便是挂念所丢之子,经常梦到,日思夜想,因此吊着那口气”
阮榆思忖片刻,面不改色道:“神熊与李家公子深有渊源,前些日托梦于神熊,要神熊替他前来探视李家主母”
青衫公子面露悦色,随即又惶然,面色白几分,问道:“若是李家公子还在,我该称一声兄舅,听您言,难不成我这素未谋面的兄舅已然……已然不在人世?”
阮榆点头,青衫公子瞧了,十分落寞,强打起精神,回首望了望大熊,思虑多时才说:“神熊外形怛人,母亲虽已意识不清,但未病前最怕牲兽,若带神熊去她塌前,实在是怕吓着她老人家”
说到此,三人皆沉默,阮榆正要开口,却听的一声微弱惊呼,回首望去,见是一女子,女子身怀六甲,纤手扶着挺圆肚腹,着急唤道:“青几,青几……”
青衫公子瞧见,跨几大步,连忙扶着自家妻子,见妻子面有惧色瞧着那大熊,抚慰道:“幼宁莫怕,这大熊不伤人,莫怕”
大熊见状,终是失了一往常态,向女子行去,见她惊怕,又停了步子,幼宁,他的同胞妹妹,李幼宁,他被拐前,小女娃还牵着他的衫尾要老虎糖吃,一别经年,多年前的小小姑娘,现下已经快要为人母亲。
青衫公子牵着自家娘子,轻言细语,将此事细细道来,李幼宁听了,惊疑不定,圆眸时不时扫向大熊。
听后,李幼宁与夫君相携,踱着步子向大熊走去,待走近些,才敢抬眼细观,却见这大熊身大如马,脑圆嘴长,熊爪尖利,果真是林中凶兽,叫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