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力平缓心神,换了身干活的衣服出门。晚上回房洗澡前,他确认了数遍门锁,才敢脱衣服。幸好姚世诚没再出现。顺利洗完澡,许一心提了一整天的心放下些。躺在床上,疲惫令他快速地进入梦乡。
可惜那不是个愉快的梦。
他梦到自己沉入一个寒冷的水潭,水潭并不深,他却怎么都爬不上岸。挣扎间,有东西缠住脚,他低头看,竟然是一条巨大的军绿色蟒蛇。蟒蛇睁开眼,狭缝型的瞳孔盯住他。他更加奋力往上爬,这个时候,头顶出现了男人呼喊的声音。抬头看,是姚世霖!姚世霖在向他伸出手。他手脚并用地向上爬,眼见就要碰到姚世霖,却在贴上手的那一刻,绝望地发现一层透明的玻璃将他们隔绝。姚世霖在大声地呼喊,疯狂地敲打玻璃,蟒蛇却缠紧他的脚,将他硬生生拖了下去。
许一心被这个梦吓醒了。腾地坐起,背后浸透一层冷汗。精神还恍惚的时候,他听到窗户那边有砰砰的响声。梦里的声音不是假的,真的有人在敲窗户的玻璃。窗缝渗透进来的风卷起窗帘一角,一个黑影影影绰绰。尚未平定的心又被迫提到嗓子眼,吞咽几下口水,他下床移步到窗边。敲打声一下一下响着,但他不敢拉开窗帘。直到窗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喊着“许一心”。
许一心猛地拉开窗帘。和梦境如出一辙,玻璃外的人是姚世霖,不同的是,他轻易地推开了那扇玻璃。
“你怎么睡那么沉啊。打电话发消息都不回,我敲了半天,差点以为没人了。”姚世霖边说边爬进窗户。
许一心震惊地看着姚世霖,掐了下自己的大腿。
他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姚世霖拍了拍校服上的灰,抬头看见许一心呆滞的表情,一把捧住他的脸,“还没睡醒?”
手掌是热的。不是梦。
许一心激动得差点双腿软倒,下一秒就扑进姚世霖的怀里,紧紧抱住了他。
姚世霖被抱得一愣,昏暗中的脸红了两分,僵硬地回抱住许一心,“还以为你不想见我了呢...你今天晚上怎么没接我电话?”
许一心今天被姚世诚吓坏了,也累坏了,没等到姚世霖的电话就不小心睡了过去。他抱着姚世霖,小声地说:“对不起,我今天太困了...”
“哦...”姚世霖嘟嘟囔囔地应了句,显然不太满意许一心的回答。他可不会因为太困就错过许一心的电话,天知道他每次接完电话要兴奋多久才能睡着,今晚没接到电话,他急得直接翻墙偷跑出了学校。他有一肚子怨言,但是在摸到许一心湿凉的后背后咽回了肚子。
“你背上怎么出了那么多汗?做噩梦了?”他问。
许一心缩在姚世霖的胸前,老实地点点头。还以为姚世霖会嘲笑他胆小,却没想姚世霖拍了拍他的背说:“那...我在这里陪你,你不会做噩梦了。”
许一心抬头望去,姚世霖的眼睛在黑暗中熠熠发亮,有几分状似羞涩的闪烁,但很快又坚定下来。
回学校不过一周,姚世诚也想极了许一心。
他要收回之前觉得回学校没什么的话。怎么可能没什么,手机屏幕的二维影像根本不足以解相思之苦。在黑暗中一寸一寸地贪婪地瞧许一心,然后牵着他的手,摸索到床边。碰了碰月光下白得脆弱的脸,姚世霖情不自禁地喃喃:“我想你了.....”
许一心的心上顿时涌出一股暖流,鼻子有点发酸地说:“我也想你。”
说完两人抱得更紧,两颗脑袋借着月光一点点靠近,嘴唇重叠。
很久没有接吻,他们的吻有些生疏,舌头仿佛在回忆什么似的,在口腔里探索。过了许久,姚世霖扣住许一心的后脑勺,而许一心搂住姚世霖的脖子,渐渐找回那种甜美又眩晕的感觉。静谧的空气里响起些微的水声,细碎的月光落在两个紧挨的身影上,朦胧的夜色为这个吻增添了思念的浓度。姚世霖越吻越深,还是忍不住把许一心推倒在了床上,将手伸进衣服里抚摸。
许一心抱着姚世霖的脖子,默许他做的一切。
细密的吻从唇落到身上,到乳头变成含吮。手掌探入腿间。许一心颤抖着,双眼蒙上水汽,随后感到有炽热的硬物插入了腿缝。
姚世霖一边拨弄许一心的性器,一边前后摆腰。两个人缩在狭窄的床,动作小心翼翼。床板微微摇晃,发出了晦涩的吱嘎声。
许一心在姚世霖的手掌里达到高潮,双腿蹬了几下,缠上姚世霖的双腿。两个人又开始黏糊糊地接吻,吻的滋味很美妙,许一心心满意足地抱着姚世霖,掩上沉重的眼皮。
姚世霖遵守诺言,给了他一个香甜的梦。
次日清晨,生物钟叫醒许一心。小床上只有他一个人。拿起手机,姚世霖给他留了信,说他回学校去了,往前翻还有姚世霖昨晚更早给他发的消息和来电显示。握着手机,兀自幸福了半天,他才起床。
姚世霖昨晚应该是在他腿缝里插射了,干涸的精斑有被擦过的痕迹,但是擦得很潦草,还有零星几点浮在红红的印迹上。许一心的脸不由得泛红。更让他臊的是胸前的印迹。乳头被吸肿了,消不下去,硬挺红肿的两颗立在胸前,还有点火辣辣的痛感。他不记得昨晚姚世霖有吮得那么用力。
用微凉的手掌冷却发烫的脸颊。许一心打了点水,清理好身体,又收拾了弄脏的被单,才穿好衣服出房间。
花园里种了棵大银杏树,前几天就冒了些金黄,今天一起来,许一心发现变黄的叶子更多了,远看金灿灿的一片,在周围略显萧瑟的秋景中尤为明亮鲜艳。他站在树下,收拾枯叶,身子有些冷,但心情很暖。
或许是因为生日在冬季的缘故,比起春夏,许一心更喜欢秋冬。寒冷的季节,让人更加渴望温暖,让一些触碰更为珍贵。
姚世霖刚走,他却又开始思念了。他喜欢和姚世霖牵手,拥抱,接吻,还有......胸口的粗粝布料磨得乳尖有些刺痛,但是许一心也喜欢。
姚世诚的阳台正对着花园。
他平常会在这里抽雪茄,烟丝的味道和他的信息素有些像,是木头的清冷味道,只有烧浓了才变得呛人。不过姚世诚很少释放出那么浓的信息素,没有人值得。
他坐在椅子上,往下看。许一心正在树下干活,脸上带着笑。
很普通的长相,笑容也没有改变它的普通,而且在四下无人的地方露出这样的笑,姚世诚只觉得许一心的脑子不太正常。或许低贱的物种,智商本来也比一般人要低些,可为什么身上的味道会那么好闻呢?
姚世诚吸了两口雪茄,突然觉得清醇的烟味索然无味,搁置在了烟灰缸里。
他从高处俯瞰整个花园,许一心小小的一团,没比旁边的绿篱高大多少,像几根火柴拼凑出来的小人儿,忙碌地左动动右动动,偶尔傻笑,倒是比面对他的时候看起来灵动许多。
贱命果然天生爱干活,这样廉价的劳动都能让他快乐。姚世诚眼睛死死地盯住许一心的身影,在心中尽情地贬低他,好似在用一种恶毒压制另一种阴暗。
忽然,许一心像是察觉了他的目光,身形一顿,抬头向上望过来。
姚世诚没有移开目光。
果然,贱种是知道有人在看他,才这么卖力地“表演”。
姚世诚几乎是在用最恶毒的揣测,克制了那一瞬间的心脏异动。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回屋,步下楼梯来到厨房。
他需要喝杯水。期O韭四六彡期彡O,新樟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时,别墅的门开了,姚世诚用余光瞥了一眼,许一心正从外面进来。
那人看到他怔了下,低下头用细如蚊吟的声音喊他“大少爷”,然后就站在门边一动不动,一副可怜的窝囊样子。
姚世诚喝着水,没有回应,但是目光爬上了许一心的侧脸。刚刚隔得远,他不觉,此时此刻看着许一心,才察觉今天的许一心有点不一样。眼尾耷拉比平时厉害,显露出恹恹的疲态,嘴唇却鲜红得不正常,下唇正中有一道极细小的裂口,像颗催熟的果子。视线向下走,平坦的胸前浮着两个可疑的......凸起。
姚世诚喝水的动作跟着目光停住了,许一心也没有动。这样凝结般的气氛不知持续了多久,英姐从客厅路过。
她叫了一声“少爷”,同样没有得到姚世诚的回答,但她没有展现出任何波澜,而是转而轻声招呼许一心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