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同意的。”
“但是……”
骆七道：“我心里有数。”
子琛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又扫了一眼这个项目进度，骆七是真的拿自己当铁人在用，李沛要是看了，肯定得炸。思前想后，子琛只能缄默不言了，他看着冷漠的骆七，就像是看见了几年前的金少，把所有的苦留给了自己，所有的甜都给了李沛。
子琛只能盼骆七的结果能比金少好，可这点上他也很难乐观。
李沛的境况比骆七好一些，但是也好不了太多，张焕成把两个产品交到了李沛手上是有代价的，她必须要在项目进度严重落后的情况下，把项目赶出来，按照原本的计划，年前，初样机就要完成所有的研发流程，但是目前的初样机也仅仅是装了出来，接下来跑程序、测试功能、测试指标、测试环境性能、测试通话，在一点差错都不出的情况下，勉强能在农历年前把初样机的评审会开了。
这其中不管哪个环节出一点点的纰漏，整个项目周期都很难赶在节点前完成了。
张焕成比小王总狠多了，做他的棋子，如果没有能力就会被拉去祭天。
旧型号的研发要继续，新型号的研发进度也耽误不起，李沛得先把硬件基础给骆七他们打牢靠了，他们的联试才有意义。两个项目加在一起，简直就是李沛身上的一座大山，往年李沛请老陈他们吃螃蟹，好歹还张罗一下，今年李沛寻了个周末加班的时候，直接用自己热饭的电蒸锅煮的螃蟹，煮出来一人发了两只。
老陈拎着螃蟹的钳子和螃蟹面面相觑：“你这就算是把我对付过去了？”
“我能怎么办？”李沛拿着计划书给老陈看，“这么多待办呢！张总会上那意思，我年前要是做不好初样机，再打调整报告，我今年年终奖都得没了！”
老陈给李沛比划了一个大拇指，“今年优秀员工要是不选你，我都看不起张焕成！”
“干完这两个项目，我就要开始摆烂了，以后谁都别和我提项目负责人！”
“悬！”张神童接了一嘴，“你要是按照时间节点把项目做出来了，以后你就是公司的香饽饽了，公司都不会再让你躺了，想躺就得趁现在。”
“我都不知道你在怕什么？”老陈接茬道，“大不了公司把你开了，专家养呗！专家又不是养不起。”
“哎！等等，”张神童看着老陈问，“我是不是错过什么八卦了？”
第188章 我就知道这是顿鸿门宴
老陈非常嫌弃的瞥了一眼两眼冒着精光的张神童，道：“你觉得李沛要是被开了，她赖上专家，专家养不养。”
张神童琢磨了一下，点头道：“专家估计是求之不得。”
李沛对着二人怒斥道：“不要说风凉话了，吃完赶紧来搭把手！”
“螃蟹呢？螃蟹呢！”小郑说着话搓着手从楼下跑了上来，两眼冒着净光。
老陈一边拆蟹钳，一边说：“正在蒸。”
小郑瞠目结舌地看着老陈问：“你不是都吃上了吗？”
“一只一只死，一个螃蟹死，其他螃蟹先看着。”老陈说着指了指李沛那个小小的蒸锅。
小郑暗骂了一句脏话之后，嘟囔道：“功德减一啊！”
老陈交代小郑：“你一会下去把李沛的板子再投一遍。”
李沛和小郑同时问了一句：“为啥？”
“你是猴子吗？”老陈无语地看着李沛道，“掰苞米，掰一个丢一个？除了信道和数据板，其他的单元是新旧产品公用的，你旧产品两部机器，你新产品不用吗？”
“哦，对哦！”李沛惊呼一声。
“绝了！”小郑附和了一句。
老陈看见小郑，问道：“你外审员资格考下来了没？”
“我要不还是现在去投板子吧！”小郑嘟囔了一声，转头就要走。
老陈顺手抄起桌子上的图纸砸向了小郑，气儿不打一出来地说，“你一个车间主任现在能把质量部副部长兼了，那是我夸了海口了，外审员怎么考、考什么、找谁考，关系我全给你找好了，你明年要是还考不下来，你自己辞职吧！”
“不是，”小郑委屈巴巴地看着老陈，“你不知道新来的那个管质量部的婆娘，一天天地给我找事情，而且我还得兼车间主任的事儿，车间的破事儿也贼多呢！”
“你少在这儿给我找借口，你看这……”老陈说着扬了扬下巴，指着李沛，“就差直接住公司了，人家两个产品，年前都要定节点，你能比她忙？”
小郑讪笑着：“我就知道这顿肯定是鸿门宴。”
“你上点心行不行，人家姑且还有个保底的退路，你有啥？你单身真是一点都不冤，谁找你谁真的是……”老陈越来越来气儿，好在锅里的螃蟹煮好了，李沛捞出来递给小郑，短暂地让他清静了片刻。
李沛思忖了一下，同小郑说：“我重新给你提交一份装配图。”
“为啥？”
李沛说：“原先的供应商都是按照咱的惯例选的，性价比高，性能一般，这个新产品，那是要做高速数据的，得选点好的。到时候我走流程吧，你就记着这事儿，先别急着装。”
“行吧！”小郑点点头，“你们说干啥我干啥。”
老陈叮嘱了一句，“你别下通知单。”
“为啥？”李沛有些不解地问。
“新品型号还没下来，你怎么下通知单？”
“哦，对对对，”李沛恍然大悟，又转向小郑说了句，“那你先投吧，我回头给你补。”
“行吧！”小郑点点头，“我就是组织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搬不了太久，”老陈道，“年后梁宇就去接你的车间主任了，你也就这两个月能拿俩职位的绩效，且拿且珍惜吧！”
小郑跳了起来，不满地嘟囔，“那不还是叫他们把梁宇安插到车间主任这个位置上了？”
老陈不耐烦地最后解释了一遍：“现在这个质量部的部长是返聘回来的，合同是一年一签，你如果能接手她的工作，公司又不傻，原先范准一个人能干的活儿，以后肯定也是一个人，你干质量部部长，你就能压住梁宇，你干不了部长，当个副部长，说白了，和质量部平头老百姓没有任何差别，自己琢磨去吧！”
第二天，李沛过来把装配图和元器件的明细清单做好了，准备下班的时候，见张焕成破天荒地在周日下午来加班了，她赶紧叫住了张焕成，“张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