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修炼中最忌胡思乱想,他半点没注意到自己身上的灵气悄然发生逆转,胸口传来闷痛,奈何无力缓解,念想一旦生出,就很难消散。

密闭的空间里,柳涵的灵气在身旁剧烈波动,夏承安不可能无动于衷,在修炼中有这种状态,多半是气走岔了,需要尽快调整到正轨。

多亏了那叠小山高的书,里面就有讲述怎样帮人调正灵气运行轨迹,他一手盖在柳涵紧闭的眼上,在耳边提醒道:“柳涵,气行岔了,你自己压一压,我帮你掰回来。”

另一只手伏在胸膛,灵力顺着手掌滑入,把逆转的灵气一丝一丝调回去,柳涵停止吸收外界的灵气,专心压下体内躁动的灵力。

等他睁眼,胸前的钝痛还隐约有感觉,他思绪太多,控制不住就会往其他方面想。

他紧紧抿着唇,不发出一丝声音。

夏承安擦拭着他额头冒出的冷汗,柔声宽慰:“没事了,你修炼向来不会出错的,是不是被什么东西干扰了?”

柳涵摇头,不等他说话,在他唇上落下一吻,起身去了内室。

[作家想说的话:]

2。61‘6: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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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戏我必须

看到柳涵乖乖在榻上休息,夏承安也没再说其他的,柳涵这些天的情绪波动过大,时好时坏的,夜里有时候会不自觉地说梦话,说出来的话前后颠倒的,有时心情也不太好,都能怀疑穆临渊和他有一腿,肯定不对劲。

方才灵气逆行就证明了他的猜想,柳寒八成是因为什么扰乱了神志,总是引导他往坏处想,这能算做心魔吗?其他小说里貌似是这么写的。他迄今为止没接触过筑基以上的书籍,更别提金丹往上。

所以是不是心魔?

原著里没有提过类似的状况,柳涵在书中更像一个充满了矛盾的个体,但自始至终目标就一个,报仇。所以这类干扰他修炼的因素很少存在,修炼起来可谓是扶摇直上。

常理来说,心魔这种听起来就很严重的东西,都会在主角后期突破的关键时刻出现,柳涵才金丹中期,不太可能受到心魔影响。

他没怎么关注过柳涵修炼,他对自己的自己都不怎么上心,怎么配过问一个从小到大就是天才的主角,现在看来事实也并非如此,柳涵修炼起来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顺利,可能已经到了瓶颈,他急于求成,所以想去极寒之地寻找突破之法,一举突破元婴。

这些只是基于他的联想,柳涵既然决定要去极寒之地历练,不管之后会经历什么,他必须要做好了心理准备,怕就怕他钻牛角尖,修士眼中,修为就是全部,修真界十几万年,多少修士修为停滞不前,郁结于心。

柳涵作为主角受,除了比普通人运气好点,多了常人难以遇到的机缘外,能走到飞升那一步,该经历的还得经历,哪有那么容易,随随便便吃颗丹药就突破的爽文剧情,在这本书里完全不存在,修为要靠柳涵自己一点一点积攒。

嗯......双修未尝不是一种另类的努力途径。

他翻看着手里的书,给柳涵留出空间,等到晚上再找机会安慰他。

这些术法口诀他已能够烂熟于心,法器、丹药、符箓全部备齐了,书里写过,极寒之地的边缘是一个阵子,有专门的法阵将修士传送到极寒之地任意区域,人在哪里落地全看运气,他忘了柳涵那时具体被传送在哪里,要是和原剧情进展的一样,到时候应该能记得起来。

两只灵兽拉着车厢穿过云层,从白天至黑夜,他听到屏风后传来的动静,缓步走了进去。

“师兄?”

柳涵一条腿跪在床榻上,手里牵着被褥,虽然弄得一团糟,但依稀能看出来这位大少爷是想铺床,他回头撞上下沉干的目光,眸中闪过异样的光芒,仿佛是错愕,又仿佛是惊诧,“你、你怎么来了?”

夏承安扶着车壁走过去,“我听到动静,还以为你在干嘛呢。”

柳涵踌躇了会儿,从床榻上下来,大概是意识到自己这个姿势太过丢人,欲盖而彰地理了理身上的衣袍,“咳咳,没事,本少爷就是、就是看床上太乱了,想着整理一下。”

他这么不打自招,夏承安不拆穿他都说不过去,“之前这床不是没铺吗?”

柳涵“啧”了声,把被褥挪到另一张床上去,“你书看完了吗,看完了过来打坐。”

“看完了。”夏承安上前想要接过来,“我来吧。”

“本少爷又不是不会。”他还在嘴硬,抱着被子不肯撒手。

夏承安语气欠欠,“知道你会,可我喜欢帮你铺,给我吧。”他就是成心逗柳涵的,说些什么总比什么都不说强,起码得搞清楚他抽的哪门子风,一会儿高兴一会儿消沉。

“哦,那你铺。”柳涵没再争,贴墙站在一旁。

他把柳涵铺好的床垫扯下来,重新往上铺,状似无意道:“铺得挺好的,你日日催我修炼,你自己修炼的怎么样?”

“你问这个干嘛,嗯......我都金丹中期了,哪有那么快突破,说不定得等上几年......”

夏承安背对着他,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听声音好像很失落,但又不得不强撑的样子,这大少爷是不知道自己从前突破的速度有多快吗,现在遭受这么点儿打击就受不住了?几年时间突破到金丹后期寻常人怕是想都不敢想,也就柳涵认为几年时间很长。

夏承安这个身体的原主,听别的弟子说,他在进天衍宗之前就自行修炼到了练气一阶,当时是七八岁左右,后来进了门派,测出来是四灵根,众人便知没什么希望了,待了几年,堪堪到了练气四阶,四灵根在修炼速度上压根儿讨不找好,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卡住了,几年、几十年往前进不了一步,这是修真界习以为常之事。

柳涵的枕头整整齐齐地摆在另一头,他抖了抖被单,“你二十岁,不是二百岁,急什么。”

“这跟年龄没关系...”

不等他说完,夏承安忽地出声打断了他的话,截了话头,按着他的肩头让人坐下,收敛了先前的闲散,“师兄,我知道对修士来说最要紧的就是修为,你年岁小,但早早就到了金丹,心境方面有许多要提高的地方,我这么说并不代表我就有经验,我只希望今天的事不会再发生,修炼最忌神志混乱。”

柳涵搂着他的腰,脑门抵着他的肚子,看似乖巧,实则再心中感叹:夏承安居然开始说教他了?哇......好神奇夏承安胆子好大啊,还有两副面孔呢,以前是在怎么装得那么好的,他真的一点儿没看出来哎!不行,他以后得试探试探,万一他是假装喜欢本少爷怎么办?

夏承安哪儿差觉得到,一心想解决他的烦心事,“你不是个爱藏话的人,这些日子怎么这么反常,搞得我都开始怀疑你是不是那个柳大少爷了。”

柳涵把人抱得紧紧的,说出来的话牛头不对马嘴,“你干嘛老叫我柳大少爷?每次一有事你就这么叫。”

“别跑题了,你天天想什么呢,你告诉我,我一定帮你想开。”夏承安想把他拉开,现在说正事,这么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他就是想知道柳涵一天到晚脑子里在想啥,极寒之地还没到呢,没必要日日胆战心吧。

他不肯松手,嗓音听着闷闷的,“我、我就是,就是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头疼。”

夏承安很是平和,柳涵梦回前世的后遗症应该还没完全消除,放在以前,这大少爷肯定迫不及待地把所有事全盘托出了,“你好好修炼,我会陪着你,没什么好担心的,过几天到了极寒之地也就不用想其他的了,专注力练即可。”

“你就一点儿不在乎修为吗?”柳涵破有些茫然,仰头盯着他,不放过任何一丝一毫的变化。

夏承安愣了下,随后耸耸肩,“修炼无外乎是为了实力、权利、财富、寿命,如果我想要的已经有了,那有没有修为对我来说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