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难受久了,我忍不住睁眼,靠着床头缓缓坐起来。
眼睛盯着虚无的某一处,尘埃在这间光线微弱的卧室中漂浮,需要一动不动才能看清它们的走势。它们犹如探出弱触试探周围的同类,当对方也伸出相似的触手时,它们才会真正结合,而衍生出的庞然躯体快要占据整间卧室的空间。
它们扭曲、叫嚣,由似流体般的物质构成,我甚至能听见它们躯体偏左上的部位,仿佛有心泵一般疯狂震颤,发出咚咚咚的声波,连着同化我的五脏六腑震荡。
我困惑地摸了摸额头,温度正常,意识更是清醒地不像在做梦,可为什么……眼前的怪物如此真实,它盘踞的身躯徐徐张开裹住我的上身,柔软却冰冷,最中间的口器蠕动,漆黑的壁腔像输送血液的管道挤压运作,好像要生出什么。
呼吸逐渐急促,动不了丝毫的我只好眼珠四处转动,却发觉周围正常的卧室俨然融化,都被眼前的怪物吞吃,直至与它融为一体。
“……”
熟悉的咚咚咚愈来愈大,可却不是由我的耳膜传导接收至大脑,而是从我自己的身体深处震颤,在疯狂的压力之下心跳的砰砰声已然成为我唯一能感受到的存在。
砰砰砰我瞳孔猛然一缩,想起了什么:在过去的一个月里,我也听过它的声音,当那时它远不及现在强烈,那时像隔着一层膜,模糊之间异响来临,而眼下它滑腻柔软的触系将膜全然捅破,好似捅进我的肉体,要搅拦我的器脏。
口器不断收缩,如同反刍的胃脏,蠕动着,及至一双惨白的手从撑成圆形的口器里扒着边缘伸出,等着我眼睁睁地看着,一颗头颅也因此探出。
过度惊惧迫使喉管收缩,哽塞却无法出声,痛感一点点蔓延,上泛的酸水唾沫被迫含在张不开的嘴里。我甚至无法闭眼,看着祂,惨白如纸的肤色,布满整只眼球的眼白,祂僵硬地张嘴,里面却没有口舌。
“……为什么……”
我控制不住地抽搐,冰凉的手摸上我的脸,一瞬间我以为自己的心脏骤停了。
犹有一面镜子照着我与祂,一模一样的五官,唯有那双诡吊的双瞳比常人更加圆些,眼尾上俏。
“为什么……不回来……”
祂只张着嘴,不闭合,没有舌头与声带,但我所听到声音也不似人声,更像一种被灌输的意念。人可以被吓死,我也差不多要到死的状态了。
“……好冷…好痛……为什么不回来……”
最后一字吐露完,祂的手倏然施力,几乎要把我的脸皮撕扯下来,而我依然动弹不得,内心悚然之际,嘴唇覆上毫无温度的柔软,骤然拉近距离之下,我看见祂的眼白涌动起艳诡的字咒,枷锁一般于眼球上浮动。
……某种东西撑开了我的口腔,阴冷的圆柱物顺着喉管向下,我恶心地反呕排斥,可这样只能进而地吞下它,它进的太深了,难受接近至窒息时,已经翻出眼白的我恍惚间想到以前书上讲酷刑,其中一刑便是棍刑,由口入棍,穿刺肠胃。
而此刻,它已经不知到我的肠还是胃了,只能在挣扎中感受到体内彻底是它的存在。
祂仍保持这一动作,阴冷湿软的物质自祂口中进入我的身体,祂扣着我的头,毫无生息,仅剩下我止不住的吞咽声。
……
“唔!”
“刘先生您……”
我干呕几下,早上没吃,胃里空荡荡的,自然也吐不出东西。我抵着腹部坐直,接过医生递来的纸巾,擦了擦嘴。
我弱声道:“没关系,张医生,我们继续吧。”
张医生颇为担忧地看着我,欲言又止。
最后问谈结束,我犹豫一下,还是问出口:“张医生,可以开药吗?”
在她的注视下,我把脸埋进外套,可手不自主地开始颤抖,胃又隐隐作痛,“就是……吃了能睡好觉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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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点
“张医生……药不起作用。”
屏幕另一头的女声断断续续,几分钟后我便说着谢谢挂断了电话。床头盏灯的暖光倾泻而出,我坐在床侧,撑着膝头拨弄那些倒在床柜上的药片,疲乏感蔓延全身,可偏偏毫无困意。
眼下淤青重得有些骇人,再加上消瘦导致略微凹陷的两颊,我一时也不敢相信镜子里的人会是自己。
手机骤然震动,冷感的光屏一闪一闪,弹窗显示几则信息。删掉垃圾短信,就剩家里发来的和简历被拒的提醒,我顿了顿,点开回复框,打下“明天回来吃晚饭”几字发送,随之锁屏关机,怔愣地盯着药片不知在想什么。
无声无息地,一股莫名刺骨的冷意钻进宽松的睡裤,像人轻敲着指尖往上探寻,带些漫不经心的逗弄。
我低下头,看见祂从蠕动的口器中爬出,上半身苍白,冰凉的掌心按住我大腿根,掰成外张的姿态。
我内心毫无波澜问道:“你是人吗?”
似乎没想到我会同祂说话,祂歪头看我。被这双没有眼瞳的白目注视,竟让我莫名其妙地觉得这东西还算乖巧。
我与祂对视:“你不是人,是鬼?”
说着,鬼使神差地,我抬手摸上祂的脸,想知道是否是人体的触感,喃喃自语,“如果不是梦……”
阴冷的,犹如僵硬的尸体,无法像活肉一般软陷,手指触碰的那一刻,钻心剜骨的湿冷即时在我体内肆意。
祂的嘴角弯起诡异的弧度,一张与我相似至极的脸埋进我两腿间的某个部位。
“等”
我刚要后缩,祂身下的口器霎时刺出几条长触,锢住我的四肢,随即腰臀悬空,被扯成门户大敞的姿势。祂慢吞吞地脱下我的睡裤,直至性器全然暴露于空气中。
我吓白了脸,祂竖起食指抵在血色尽褪的唇畔,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正要喊出声的我却感受不到了口喉舌的存在:“!”
祂目有所思地看着软趴的性器,半晌,祂伸出两指轻轻夹住龟头揉搓起来,指腹不时蹭过铃口,继而以掌心全部裹住上半截开始动作,不久之后撸动产生的噗叽水声替代安静,响彻整间卧室。
太冷了……我只能痛苦地感到下面像被冰块罩住,再怎么摩擦也生不了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