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1)

金蛇的毒性已过,恐怖至极的疼痛一下子回到他身上,他嚎叫着,疼得屎尿溢出,喊着师父师父,竺远和苗无根就在他身后的石案上坐着,不上前去,也不能上前去。

冯谢君已然后悔。

他确确实实已下定决心,却仍是太天真,他哪里受过生不如死的遭遇,这一回终于体会,一想这样的痛苦竟要持续四十九日,心理一下子崩溃了。

他时而软弱求饶,说自己不治了,时而暴怒大骂,说要杀了苗无根和竺远,金蛇毒性一过便求着苗无根再让那蛇咬一口自己,忽然又痛晕过去,在梦里看见过去,醒与睡再也分不清,常常睁着眼睛对着一片空虚,疯疯癫癫的喊娘亲,喊外公,喊春生师兄。

到了第十五日,冯谢君开始想求死,他哭着骂着,只求竺远能给他个痛快。

“师父啊,杀了我罢,君儿受不了了,求求您了,杀了我罢!”

他这幅求死不能的样子,让竺远想起自己的嫂子。沈邻月也这样求他杀了自己。

“无心,无心啊,杀了我吧,你大哥不忍心下手,你来替他杀了我吧,我熬不下去的,无心啊,为什么不杀我,我恨你,你是不是故意害我,我知道你喜欢你大哥,你说啊,你是不是故意要害我……”

自那一日,竺远不再和苗无根一起看守着冯谢君,他一人躲在最里头的山洞中,整日喝得酩酊大醉。

第二十日,冯谢君咬舌欲自尽,苗无根只好在他嘴里塞了木条,于是喊也喊不了,骂也骂不了,只能睁着一双蓝眼睛不停流泪,到了后来,甚至连泪都没有了,只盯着洞外的山色,仿佛只剩具空壳留在了人间。

这段冯谢君最痛苦的日子,却是春生和卓不凡活到如今过得最开心甜蜜的时光。

那一夜两个少年第一次在对方身上互相尝到了情欲的甘美后便一发不可收拾,白日里寻常的身体接触便叫两人心猿意马,只是手指不小心碰了碰,便一个红了脸退开半步,另一个低头垂目,抿唇不语。

身体接触后的第一个晚上,两人还是各上了自己的炕睡下,半夜屋顶又是淅淅沥沥的细雨湿瓦,卓不凡在纷乱思绪中终于慢慢要陷入梦乡,却听得一道脚步声停在了自己的床边。

他猛然清醒,知道那是春生。

卓不凡的心已跳得飞快,却不知是该起身问春生要做什么,还是继续这样躺着一动不动假装睡了。

“不凡,你睡了吗?”

春生在唤他,卓不凡该回应的,可他的心跳得这样快,叫他犹豫不决,他知道又好像不知道春生为什么在深夜过来唤他。卓不凡头一回体会到,原来有时不安也能如此甜蜜,叫人发狂。

这边一犹豫错过了该起身回应的时机,春生已把手里的油灯在他的炕柜上放好,把鞋从脚上踢下,爬上了他的炕。卓不凡感到一个在外头晾得有些凉的身子从自己脚那一头的被子边钻了进来,耸动着,直到一个脑袋枕在了卓不凡横在枕边的左臂上。

“不凡……”

卓不凡不得不睁开眼睛了,油灯就在他们头顶的柜台上,暖色辉光倾泻下来,照着春生红扑扑的脸,他白色的睫毛这样密这样长,打下阴影暗了一双微光闪闪的棕红眼睛,下半张脸还遮在被下,瞧不见嘴,但卓不凡看着那双眼睛,就知道春生在对自己笑。

既大胆又害羞,叫他心发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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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春生师兄》

第九章

春生半边脸掩在被下,笑意盈盈的望着卓不凡,一条被子盖着两个身体,炕床不宽,只要稍一动,两个少年的身子就要碰到一起。

两人都在被下一动不动,春生先开口道。

“对不起,吵醒你了吗?”

明明是故意将人弄醒的,现在见人真的睁了眼睛看自己,却觉得不好意思了。他被子下的手抓着自己亵衣的下摆,手心潮了。

“没有,春生师兄怎么过来了,一个人睡冷吗?”

卓不凡也明知故问,两个少年都已羞红了脸,明明都清楚对方心思,却不好意思再去点破更多。

“嗯。”

之后两人睁着眼一起望着头顶房梁,一阵无话,卓不凡便说“若无事,熄灯睡吧。”说完便欲起身吹灯,他的一条胳膊被春生枕着,才想抽出,春生就半撑身子,起来挽住他的这条臂膀,慌忙道。

“有事!”

“何事?”

卓不凡问他,问得春生浑身羞红,自己下了多大决心才爬上他的床,要再将心里所想用字句交出,这实在叫他难为情死。

“就是,就是……,我……”

春生说不出口,用眼睛去求卓不凡会意。卓不凡装作不解意,昨夜是噩梦初醒,神智不清才自己先开了口求人,这一回绝不可能再轮到他来起头。

在家中两个暖床丫鬟十分聪明伶俐,都不需卓不凡动口就能懂他心思,将他伺候得舒服。他对春生这白丁心里仍是看不起的,与春生阴差阳错开了头,但回过神来就觉得春生能与自己这样身份的人做这种事,是他卓不凡的施舍,是春生的大幸。

要不是昨夜滋味实在快乐,叫他难忘,卓不凡这样自视甚高的贵族子弟,绝不会和春生再做第二回。

他心里这样倨傲的想着,可当春生兔子似得棕红眼睛飘来飘去,终于满面飞红的往他嘴巴上亲了一口,又羞回被窝里,仍只露出半张面孔看他,等他时。

卓不凡受不了了,他觉得自己再不抱住眼前这个人,自己就快死了。

他急急呼一声“春生师兄”,就扑了过去,压到人身上,急吼吼的去亲那双才亲过自己的软唇。春生乖顺的把嘴张了后,卓不凡更是完全控制不住,恨不得把人整个吮吞进去。

卓不凡为自己这样的急躁感到急躁。

他两手在春生身上用力的胡乱摸着,摸不到上衣的系带就抓了他的裤腰往下一拽,把他裤子退到膝上。春生一边吃力应和着卓不凡凶极了的吻,一边把自己那被卓不凡脱了一半的亵裤用力踹蹬掉。

他光着的腿被卓不凡那根硬物蹭着,立刻也把手探进被窝里,去解卓不凡的裤腰,把那憋急的兽放出来。手一握,却被那凶物的粗硬吓得缩回了手,可马上被卓不凡捉住,按回那硬物上。

卓不凡抓着春生的手,带着他来回抚弄自己的雄茎,春生听他呼吸变粗变急,感觉自己下头一阵一阵的湿润着,用光着的两条白腿夹住卓不凡粗壮的大腿,难耐的磨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