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年前,他受托为北域一带的门派除魔,却因门中弟子被魔物俯身而不慎负伤,当时他已追随魔物行踪来至深山之中,带伤降服魔物后他便寻到一处山洞,打算好生疗伤,却不知那魔物竟有迷失心智之效,他被魔物抓伤,已在不知不觉间中了招,来到山洞后不久便支撑不住清醒被拖入了绝煞幻境。
绝煞幻境虽无致命伤害,但若是久久破解不了便会种下孽因魔障,往后飞升时将有极大隐患。
玉瓒的幻境里是一片虚无。
空白与寂寥交织,仿佛偌大世界尽归黄沙,肃杀与计算在这里远离,桎梏于此处消失,亦没有了情感的纷扰,惟余浩渺。
玉瓒享受这样的空寂,这里似乎就是他追求的道,脱离凡尘,没有名利与感情的牵累,没有不同种族的厮杀,只有一片望不到边的宁静。
他快要沉沦。
却被忽然而至的剧烈震动唤回神智。这一方幽静世界开始迅速坍塌、陷落,幻境逐渐被人从外界消解,属于正常世界的光线锐不可当地闯入,玉瓒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他摇了摇脑袋想驱赶眩晕感,视线朦胧间却看见一个身影,跌跌撞撞地往山洞外走去,微垂着头,像怕被人发现似的。
玉瓒想拉住他,可等他真正清醒过来,山洞里已没了那人的踪影,只剩下一张有些老旧的素白方巾,安静地躺在地上,被钻进来的风一吹,悠悠然飘到了玉瓒面前。
他拾起来看,却发现方巾一角绣着他的名字,歪歪扭扭,不成模样――是当初燕元洲闹着给自己绣的。
这遗失十余年的方巾,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玉瓒不得其解,只好把方巾装入储物符,将心底的疑惑与那个慌乱的背影一同埋入心底。
时过境迁,如今玉瓒倚在床上,却在电光火石间想起,这方巾,是二十一年前,他在追踪堕境魔使时,匆匆忙忙塞给曾是幼童的褚墨的。
那个为自己破解幻境的,竟是当初尚非魔君的褚墨吗?
玉瓒自心底抗拒这种猜测,可现实却令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曾经记挂过的恩人,便是如今害他至如此地步的罪魁祸首。
黏腻的触感从身上传来,带着麝香气息,提醒着玉瓒方才这张床榻上发生过什么。虽然玉瓒已将脸上的精液擦干净了,可褚墨的味道却总萦绕在鼻端,令玉瓒升腾起难堪的欲望来。
他起身想要寻找一些水清洗,褚墨却又在此时返回了房间。
他身后跟着几个抬着浴桶的低阶魔族,他们将浴桶放下便迅速离开这里,不敢窥视一眼玉瓒。
褚墨看着下了床的玉瓒,面上已收敛起所有不该出现的表情,此时便又十分讥诮地道:“仙君还真是一分一秒也不想染上我的气息呢。”
玉瓒想起往事,此刻心情复杂,竟也没有理会褚墨的讽刺,只朝着浴桶走去。
他来到浴桶前,还紧紧裹着被子,低头一看,却见浴桶里的水呈着淡黄色,还散发着诡异的幽香。
他便立马谨慎地退后,神色戒备。
“怕什么,”褚墨靠近玉瓒,丝毫不费力地捉住他,把他整个从被褥里剥出来,“这是压制春心蛊的药水,可免你频繁发情。”
玉瓒在他怀里挣扎,明显不相信他说的话。
褚墨扣住他细白的腰:“你再动,我就把你操昏过去。”
玉瓒终于出声,嗓音低哑地骂他:“禽兽。”
“我再怎么禽兽,你不也还是吃了我的东西吗?”褚墨贴在他耳边轻轻说话,热气像一条狡猾的蛇钻进玉瓒耳朵里,让他无所适从。
玉瓒被他的话刺激到,因挣扎而泛红的脸颊一阵苍白。他气自己的不自持,又恨褚墨的轻贱。
他卸了力气:“你放开我,我自己进去。”
褚墨挑眉放开他,玉瓒便跨进了浴桶,将身体浸入淡黄色的药水,被玉势扩张过的后穴涌入一阵热流,他被刺激得颤抖,双手紧紧地攀住了桶沿,指节泛出白色。
他极力忍耐着欲望,因此快要忽略了身旁的褚墨,直到他伸出手探进水中,手指穿过银环,使劲一拉,令玉瓒的乳头被迫拉长,红色的梅蕊因痛楚挺起来,隐约的欲望尽数退却,玉瓒才终于反应过来。
玉瓒忍耐着痛意,眼神变得冰冷:“放开。”
褚墨笑了笑,不仅没有听话照做,反而更用力地拉扯乳环,将玉瓒弄得浑身轻颤。
“你求我啊。”他笑道,声音轻蔑。
玉瓒身子微微前倾,连脚趾也痛得微微蜷缩起来,却没有如褚墨所愿开口乞求。
褚墨看他痛得隐约泛起水雾的眸子,看他高傲地忍着屈辱,畅快得几乎要笑出声。他猛地松了手,经受了一番凌虐的胸脯已微微红肿起来,和另一边形成鲜明的对比。
玉瓒松气,却突然被褚墨扼住咽喉,空气陡然被隔绝,他反射性地抓住褚墨的手腕,用力想要扯开,却无济于事,脖颈的手渐渐加重力道,玉瓒素来白皙的脸庞因缺氧而涨红,他的身体在浴桶里挣动着,水花溅起,洇湿了褚墨的衣袍,他却含着笑掐着玉瓒的脖颈,琥珀色的瞳孔里带着愉悦。
肺部的空气一点点耗尽,玉瓒开始发昏,眼前也昏黑朦胧起来,头脑逐渐陷入空白,抓住褚墨的手也失了力气,所有的知觉如潮退去,濒临昏迷之际,褚墨才终于松开了手。
新鲜的空气涌入,玉瓒大口呼吸着,胸膛剧烈起伏着,他难受地弯着腰,呼吸间甚至发出很大的气声,他按着胸口,生理性的泪水从眼眶滑落,滴到药水中,荡起细微的涟漪。
褚墨却抬起他的下巴,在他眼角吻了吻,残忍而温柔地道:“别怕,仙君,不过是让你提前熟悉一下罢了。”
第二十一章
恍惚间一日已过,玉瓒被褚墨囚在这间屋中。他也试过破坏胸前的乳环,可每次一触碰,那一块便针扎般泛疼,若用蛮力,则适得其反,根本无从解脱。
没有灵力,玉瓒现如今便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玉瓒坐在桌前,撑着下颌双目空茫地望着半空。从窗缝间溜进来的阳光只能落在他身侧,攀不上去,像一个痴心妄想的追求者,得不到,又不愿放下。
褚墨进门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
他伫在原地,看着褪去冷漠的玉瓒,隐约想起二十一年前的事情。那时的玉瓒,温煦,柔和,不似现今面对自己时尽是冷冽与漠然。
玉瓒回过神来,看见了褚墨。他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戒备又嫌恶,这转变太过鲜明,硬生生地将褚墨从二十一年前那泡沫似的回忆里扯出来,摔在冰冷的现实面前。
“不必这般防备我。”褚墨走近,来到玉瓒身前,俯下身贴在他面颊上,说话间温热的鼻息落在玉瓒的面上,他微微侧过头去。
褚墨的脸色便在顷刻之间阴沉下来,琥珀色的眼眸中蕴满了黑雾,如深渊一般,将人的理智吞噬殆尽。
他掐住玉瓒的下巴令他转过头来:“你躲什么?”
玉瓒挣脱他的桎梏,离得远了些:“你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