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知孟大人觉得此事应当如何?”宋琦瑶淡淡开口。
孟川心中舒了口气,有得谈就行!
江安成整个身子也放松了下来,他就说嘛,祖母不可能不懂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
孟川试探道:“不如让吴世子当场给老夫人道个歉?”
说完后,他突然意识到,吴世子都跪在地上了,还能怎么道歉。他回想起刚才江二公子的话,稍作思考后又道:“不如就由在下将此事的真相告知百姓?"
宋琦瑶点了点头,赞同道:“一切都依孟大人的意思。”
孟川看向恒远伯象征性地问:“恒远伯,您看?”
恒远伯无语,我能怎么看,自然是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周遭的百姓越围越多,孟川让手下的人维持好秩序后才开口道:“今日恒远伯世子无状冲入安国公府,不仅惊扰了江大小姐的及笄礼,还......”
孟川将事情定性后,就找机会告辞了。
江安成上前总结道:“伯爷,事已至此,那晚辈也就直说了,若是您真对当年我父亲与您所定下的事情有些迟疑,大可大大方方来我安国公府说叨说叨,何必非要今日让令郎上门打我安国公府的脸,怎么,莫非真觉得我父亲去世后,我安国公府没人呢?”
恒远伯闻言,心中暗恨,一个毛头小子都敢在家门口指责自己了!!
但看见一旁的宋琦瑶,只能僵着脸声称吴思通不过是一时糊涂,还请江安成万万不要放在心上,并承诺明日一定带着吴思通亲自登门道歉。
江安成点点头,原本还想再暗示两句,这亲事也敢提上日程了。
不想一旁的宋琦瑶却主动开口道:“既然如此,当初阿成他爹给你的玉佩,明日也一并带过来吧。”
当初安国侯江坤和恒远伯定亲时交换了随身的玉佩,以作信物。
江安成点点头,妹妹毕竟是姑娘家,当街谈论她的婚事总是有些不妥的,祖母这番暗示,若是恒远伯聪明,明日必定应当知道如何做了。
果不其然,恒远伯听了她的话,面色微缓:“老夫人放心,晚辈明白的。”
之前他不太想履行这婚约,无非是看安国公府失了圣心,结亲对他们家没什么好处。
但如今江老夫人已经旗帜鲜明的为江月禾出头了,那圣心迟早会再眷顾到安国公府的其他人身上的!
至于张氏,,虽然心中有些不甘愿,但她也知道此刻不宜发作。
只是忍不住想这江月禾还没进门,安国公府的人就敢如此对待他们家,日后成亲了,那还不得骑到她这个婆婆头上去?
当然还有一个极为不高兴的便是吴思通了,只是他现在不敢多说一句话。
江安宇刚刚在他耳边威胁过他了,若是他敢胡乱开口,他就让小厮直接将一桶潲水泼在他身上。
要是往日里他才不相信江安宇那个庶子敢这么做,但今日...他不敢赌啊!
万一真泼到了他身上,怕是这辈子在京中就真的抬不起头了!
但,他已经在心中下了决心,这江月禾他是绝对不会娶的!
不然,如烟妹妹该有多伤心啊!
大瑞宣治十年三月初十,京中热热闹闹的纨绔子游街活动就此落下了帷幔。
第8章 开会
天空中残留着一抹橙红的余晖,夕阳映照下,整个京城的轮廓显得分外美丽。
微风轻拂,带着花香和泥土的气息,沁人心脾。
秦氏和今日的主角江月禾目送和顺郡主以及忠勇伯夫人、何锦欣上了马车,脸上强撑着的笑颜立即垮了下来。
秦氏紧紧地握住江月禾的手,“禾儿你放心,今日这事娘一定会让恒远伯府给你一个交代!”
江月禾的小脸上又染上了一丝薄怒,“娘,这吴世子今日摆明了就是不想娶女儿,您想要他给女儿一个什么交代?”
秦氏虽然心中也明白这一点,但这吴世子今日虽说浑了一点,但到底是年轻还不知事罢了,日后成亲自然就能成熟一些。
其实秦氏看中这吴思通主要是恒远伯府中没有庶子,想着日后女儿嫁过去,是是非非能少不少。
自己的女儿几斤几两,她再过清楚不过了,在那种太过复杂的家里,女儿怕是要吃不少亏。
因此,即使吴思通将她准备了三个月的及笄礼,弄成了一场闹剧。
秦氏也从未想过退亲二字。
何锦欣坐上马车后,还是有些担忧地问道:“祖母,娘亲,这吴世子今日闹成这样,月禾妹妹不会受什么影响吗?”
和顺郡主在马车上依旧坐得端正直挺,仿佛坐在太师椅一般。
“日后少与江家丫头来往,免得坏了自己的名声。”
她声音虽是淡淡的,却有种说不出来的压迫感。
何锦欣一直对这个外祖母亲近不足敬重有余,但还是忍不住为自己的小姐妹辩解道:“外祖母,今日这事您也看到了,都是那吴世子不知轻重和月禾没有半分关系。”
和顺郡主睁开眼睛看向她,“女子,三者苟备,而患名称之不闻,黜辱之在身,未之见也。三者苟失之,何名称之可闻,黜辱之可远哉!今日吴世子虽然鲁莽了些,但江家丫头难道就一点错都没有了吗?总之日后离她远些!”
何锦欣还想争辩一二,却被其母忠勇伯夫人夏氏拉了拉衣袖,微微冲她摇了摇头。
她只好把话咽了回去,不敢再言语了。
她知晓,继续争辩下去,最终也不过是自己被外祖母以不尊长辈、冥顽不灵为由罚抄《女戒》《女训》罢了。
她突然想起今日吴思通大闹时江家老夫人怒气冲冲的质问,以及最后毫不掩饰地对月禾的回护,虽然江老夫人不是月禾的亲祖母,但那样才像是一家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