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说完,夏时脸就拉下来了,直直盯着前面不动,指尖有意无意敲着桌面,吓得张晖文立即闭嘴,低下头一副乖乖认错的模样。
这位爷的脾气实在是太反复无常了,一会儿高兴下一秒就燥起来,根本让人找不到源头。
张晖文偷偷摸摸观察着夏时的神色,发现夏时只是盯着前面不说话,但能看得出,夏时的两只眼像是在喷火。
沿着夏时的视线看去,状元正在和崔俊凯讲一道数学题,下一刻就被崔俊凯的举动给吓到了,只见崔俊凯这货正在直勾勾地盯着状元看,那眼神,差不多就像饿狼似的要扑上去了好吧。
难怪夏爷会生气,状元只是自顾自的讲题,丝毫没有发现此时在有一匹饿狼在盯着她看,而且还是如此的明目张胆。
偏偏某人还不自知,一本正经的讲题。
崔俊凯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借着请教题目的机会蓄意接近。
以前只是听说状元喜欢他家夏爷,现在看来,应该是反过来,夏爷这棵铁树要开花了。
“爷,要不要,你给状元平分一下负担?”张晖文试着给夏时提了个建议,再这样不有所行动,他家媳妇就得跟人跑了。
夏时的眼神幽幽地飘到了张晖文身上,一脸“你哪位”的表情睨着他,就在张晖文紧张的快要哭的时候,
耳边传来一句:“好主意。”
张晖文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只是随口一说,况且夏时从来没有给谁讲题的习惯。
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见夏时幽幽地起身,旁边的人纷纷给他让出道来。
崔俊凯正在想为什么她的皮肤可以这么白的时候,突然感觉后颈部一股力量,下一秒整个人就像拎小鸡似的被扯到了后面。
崔俊凯正要发作:“谁他妈……”
看到夏时的那一刻,崔俊凯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硬生生把后面的字给吞进肚子里,立刻摆出一副献媚讨好的笑容,“爷,有事吗?”典型的一条哈巴狗。
庄昕回过头去,疑惑的眼神看着他,随即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样,看着他点了点头,就转头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夏时看她什么也没有说,又躁了几分,只是垂眼睨着崔俊凯,冷呵了一声,随手拿过他手里的练习本,声音冷到没有一丝温度,“哪题不会?”
张晖文包括周围的一些人给惊到了,这位爷要给人讲题了!
夏爷要开始接客了!
崔俊凯吓得手一抖,半哭不哭着说:“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夏时被弄的一些不耐烦:“要说快说,不说滚蛋。”
崔俊凯吓得腿都软了,手颤巍巍指了一道题:“爷,这题我会了,我现在就滚,马上就滚。”
说完就焉巴巴滚回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夏时看着这被挤成黑压压的一大片,发了声。
“还有,男的这边排队,”夏时又提手往前面一指,“女的去状元那边。”
男同学沸腾了,女同学还没高兴过三秒,就个个耷拉着脑袋瓜子排队去了。
真真是一点也不给女生靠近他的机会。
没过三分钟,整个班迅速排成了两条极其声势浩大的队伍,两人对视了一眼,随即投入到讲题的状态。
黄哲和楚钟曦两人磨蹭到上课铃响了之后才进去,最后一节课是自习课,只要做和学习有关的事情,就任由大家发挥。
大多这时候大家不是整理错题就是一起讨论难题,实在不会就只能请教别人了。
黄哲被堵在教室门口进不来,往教室里面一探究竟,有些惊讶:“老张,怎么回事,她们在干什么?”
黄哲看向排在最后的张晖文,张晖文满脸通红,激动的心颤抖的嘴,眉飞色舞道“你不知道,老杨不是给我们布置了一道特别难的数学题吗?大家都不会,夏爷就让我们排成两对,女的去状元那边,男的在爷这边,两大学霸这节课专门给我们讲题呢!”张晖文故意把崔俊凯看状元的那段给省略了,不然到时候又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黄哲这下稀奇了,摸了摸后脑勺:“真是奇怪,时儿什么时候这么好心给人讲题了。”
要知道没到这节课时儿不是睡觉就是在捉弄前桌。
尽管人家并不搭理他,他自己倒自得其乐。
两人一前一后直到下课,庄昕还没忙完,她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子,坚持着要把最后一点笔记做完。
“小昕昕,你忙完了没,再不走食堂那边就没啥好吃的了。”路深担心又像上次那样留一些冷菜热饭给自己,一时耷拉着脸等庄昕。
“对啊英子,我都快饿死了,干饭去。”陈麦正在收拾东西,拿起钱包准备去食堂吃饭。
因为给同学讲题,这节课的计划没有赶上进度,庄昕还是想先忙完再说。
庄昕手速飞快,边写边看他们:“你们先去吧!不用等我,到时候我随便吃点就行。”
“那要不要给你占个位置。”
“不用,我可能还得耽误一点时间,我这道题还没做完。”
“那你快点,饭还是要吃的,别为了学习把身体搞垮了。”陈麦理了理自己的空气刘海,见庄昕还在用功,又无奈又心疼。
多少可以体会状元是怎么得来的,都是用努力博来的。
“那小昕昕,我先去了,我先去给你打好饭等你。”
庄昕作了个“OK”的手势,继续埋头苦干。
班上的人陆陆续续收拾好东西,回家的回家吃饭,去食堂的去食堂,差不多十分钟左右,班上只剩下庄昕和夏时两个人。
夏时特地吩咐黄哲不用等他,他要眯一会儿再回去,这些男生在他面前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聒噪的很,冷眼扫过去,又立刻噤若寒蝉,再问他们哪里不会又全装作哑巴似的都不肯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