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昕被晾在一边,她仔细端详眼前这个背靠自己的女生一番,身形纤长轻瘦,大概平到夏时的肩膀,脊背挺得笔直,校服规规矩矩的套在身上,从领子到裤脚都叠的规整,领子上方露出一节细长白皙的脖颈,再往上看,扎着高高的马尾,可以看出她的头发又黑又密,从头发丝到脚尖,每一寸都散发着甜美气息。

这大概就是男生心目之中的女神,长相甜美,乖巧,还可爱。庄昕突然想到最近这段时间网上也一直流行一个词,叫“白月光”,之前还不太清楚“白月光”的含义,现在看来,眼前这个女生大概就是夏时心目当中的“白月光”。

看着他们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庄昕就显得有些多余,有些尴尬的敛了敛眸子,原来自己打扰到他们了。

这样一想,庄昕心口莫名有些堵,原本平静的心脏像是突然被针扎了一下,又痒又疼。

庄昕不太喜欢这样的感觉,她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也许气氛有些尴尬罢了,正想转身离开,只听见夏时幽幽地开了口,声音低沉沙哑:“阿曦,你先回教室,我和庄昕有点事情要说。”在楚钟曦听来,是自己打扰到他了。

楚钟曦有些不舒服,夏时从来没有嫌过她烦,就算是自己耍点小脾气,夏时也会尽量迁就她,要是以前,遇到难事,夏时肯定二话不说会帮着自己。可是今天,夏时为了身后的那个庄昕,他不打算迁就了,要让她等着。

楚钟曦虽然不高兴,但还是装作乖巧听话的模样:“知道了夏时哥哥,不过快要上课了,你可别让我等太久。”

夏时视线紧紧盯着庄昕,漫不经心点头:“嗯,我尽快。”

楚钟曦转身离开的时候冷冷看了庄昕一眼,像审视,也像是打量,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傲慢。

心口莫名有些堵,庄昕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导致上课也分了神,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夏时一下午没没怎么搭理旁边的这个二货,只是埋头刷起了题,上课也没怎么用心,时不时往黄哲身上瞥,带着审视的目光,啧,夏时回头,嫌弃略带不屑的表情尽显无疑,真是怎么看都不顺眼,丑男一个!

也不知庄昕是怎么认为他长得帅的,帅哥明明就在她后面,真是没眼光!

夏时越想越激奋,笔尖蹭蹭蹭地用力划,没过多久书上就出现了几道划破的缝隙,就连草稿纸也没有幸免。

黄哲坐的直直的,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惹恼了旁边这位发了怒的祖宗,要是转头拿着笔头往自己身上划两下,恐怖的是时儿时不时盯着自己的脸看,仿佛要在自己脸上盯出一个洞来,要是时儿再往自己的俊脸上来两下,画出几道血淋淋的口子,那他就不要活了。

肯定是时儿觉得我长得太耀眼,太有男子气魄,时儿嫉妒了。黄哲心里默默地想,总结出一个结论,这个善妒的男人。

两人各有各的心事。

铃声响起,黄哲真是一刻也不想在座位上多待,“时儿,我去买零食,要给你带吗?。”

“滚一边去。”夏时心里正烦躁着,一刻都不想搭理他。

黄哲露出一副被赦免死罪的表情,激动着说:“马上滚。”

立马蹦起就拉着楚钟曦去楼下的小卖部买零食,再待下去,小命难免不保。

楚钟曦被一道数学题难住了,好没来得及解出来,就被黄哲拉出来买零食。

楚钟曦有些脾气:“要吃零食自己买去,你拉我干嘛,我还要回去做作业。”

像是想到了什么,脚步硬生生止住,一脸讳莫如深的表情看着黄哲:“难道要我买单。”

黄哲慌张地往后看,生怕有什么东西追上来一般,急忙拉着楚钟曦往小卖部方向扯,边扯边说:“姑奶奶快点,这次我请客,你想吃什么我买单。”

楚钟曦有些不相信:“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

黄哲不服气:“你哲哥是这么小气的人吗?”

楚钟曦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吐吐舌头,“你不是小气,你是抠门。”

“那你想吃啥自己买单。”

楚钟曦:“……”

黄哲是出了名的小气,名副其实的铁公鸡,一毛不拔,每次三个人一起玩,都是夏时一个人买单,有时候楚钟曦看不下去,建议三个人平摊,结果黄哲怎么也不愿意三个人一起出来混了,不是黄哲家没钱,是他自己舍不得花,谁要是动了他的小金库,他就跟谁拼命。

这一点楚钟曦没少吐槽过他,他也没怎么在意,反而自得其乐。

教室里,庄昕周围站满了人,都是过来请教问题的。

“这次老师布置的数学题真是太难了,我怎么想也想不出。”站在夏时旁边的一个女生忍不住跟旁边的男生抱怨,说完才发现自己旁边坐着的是夏时,一时间战战兢兢,如临深渊,一脸忧愁。

第33章 夏爷要开始接客了

也不知道夏时会不会把她扔出去,她可听说夏时最讨厌别人在他身边嚷嚷,所幸的是夏时没有。

上课时张扬布置了一道关于函数关系的题目,有些知识点还没讲到,要做出来是有点难度。这些人听说庄昕能做得出来,一下课就排着队来请教。

一时间庄昕成了抢手的香饽饽。

反观夏时,无人问津。

不是说夏时在班上的人缘差,而是他太冷了,眉眼间布满了疏离和冷淡,薄唇几乎抿成一条线,透着一股冷漠,漫不经心的眼神,干净利落的下颌线,整张脸看起来写满了“生人勿近,否则找死”八个大字。

就是这副面瘫脸,让不少女生想靠近却又不敢向前,从古至今,就没人敢当着夏时的面送情书,向来都是偷偷地往夏时的抽屉里面死命地塞。

不知道黄哲是怎么有勇气坐到他旁边的,也不怕得心脏病。

庄昕的性子有些冷,情绪不多,可军训这段时间下来,发现她也不是这么的难相处,只要是学习上的事情,只要不是太难解决的事情,庄昕都是有求必应的,脾气好到没话说。

这会儿,看到大家都没怎么做出来,庄昕也是放下手中的事情,耐心给他们讲解。“这道题其实是讲了函数关系,内容我们还没有学到,在数学书第98页那里……”

庄昕为了让大家都听到,音量也提高了一些,她的普通话很标准,一点口音也听不出来,宛如冷冽的流水拍打着泉石,清脆悦耳。

夏时原本打算在课间眯一会儿,发现边上总是有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声音,有些烦躁地抬了头,眼皮无意地掀了掀,前面挤成黑压压的一大片,从里面飘来细细柔柔的声音,虽然有些冷,但听得出来音色清脆,让人上瘾。

张晖文刚好从人堆里面出来,看到夏时一副半睡不醒的样子,眼神无意地他身上瞥,顿时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夏~夏爷,你醒了。”

夏时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眯向前方,下巴一抬:“前面在干嘛?”看起来也没那么烦躁。

张晖文初中时和夏时在一个学校,虽然不在同一个班,但一起参加过学校的篮球比赛,那是张晖文有生以来打的最爽的一场球,简直就是完虐对方,主要原因还是有夏时在,光是夏时一人就进了这场比赛将近一半的球。。

见夏时心情还不错,张晖文有些激动了:“爷,我们在向状元请教问题,老扬也真是的,出这么难的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