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留下来,对外就说陪陪我,对宋家就说留着下磨着我借钱。”
宋母摇头:“不妥,你大哥,二哥他们恐怕日子不好过。”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宋渔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爹娘定要挨欺负才行么。
看出女儿的气恼,宋母反过来安慰她:“就这般吧,你不要再多想了,这事儿本来就是我跟你爹的事儿,用不到你操心的。”
宋渔此刻特别想念许镜,若是许镜在,也许会有更好的办法吧。
又过了几天,许镜这边终于砍出一条通往那座铁矿山的路,当然明面儿上,是他们到了祝雨指定的目的地。
这条小路一打通,更多卸甲的士兵过来,将矿山一片的野兽都清理干净,设立了哨岗,看来是有意封锁这片矿区的消息。
许镜一介普通平民,打探不到朝廷上的暗流涌动,但看这架势,那位祝小将军葫芦里不知卖的什么药,祝家为将多年,总不至于大逆不道,要造反吧?
但后续又要用官府征调民夫修路,实在是令人琢磨不透。
许镜忽然想起一则信息来,福生酒楼的女掌柜年前说要换新县令来着,而且估摸一下时间,当好这个月到任。
这来的新县令怕不是属于祝小将军一系的?又或者祝小将军背后之人一系的官员?
许镜越想越是怀疑,对方所图盛大,她这时拿着高粱酒方子进去掺一脚,也不知是福是祸。
“许猎户,大人的回信来了,将军府可以答应作为你酿酒坊靠山的事,且保证你在河东省府一片的酒坊经营,不让其他权贵豪绅明面上插手进来,酿酒方子将军会上交到朝廷,由朝廷运作,你能所分的利,只能占到半成。”
许镜听着前面觉得不错,听到最后,下意识皱了皱眉。
“你别不觉得这半成是将军欺负你一介平民,两成太高,财帛动人心,哪怕有将军保你,总有盯错眼的时候。除了这半成利,将军会将你提名到圣上跟前,这何等荣幸,光宗耀祖也不为过,到时候可能还有圣上赐下的奖赏。”
许镜:“……”
她可以不要这个光宗耀祖的机会么,给她钱行不行。
利换名,其实那位祝小将军考虑得还算周到,由朝廷运作高粱酒的两成利,捏在她一个平头老百姓身上,对于一些豪门世家来说,就是块挂在明面上的肥肉,到时候谁都会想来变着法地咬一口。
祝雨深深看了她一眼,不紧不慢又补充道:“将军说,这次提名就是在圣上跟前露脸,若你还有什么别的利国方子,也可一起提出来,到时将军帮你请个官身也是可以的。”
祝雨说的官身,当然不是正经官身,是那种做了大贡献的平民,皇帝会敕封个无实权,有荣耀头衔的虚职,以示嘉奖。
这般也算是一跃入龙门,从普通老百姓升至新贵,踏入权贵阶级。
【??作者有话说】
《1》出自《论语》
第72章 不帮扶
◎分析◎
“祝领头说笑, 能制作出一好方子,已经是不断实验,侥天之幸, 哪还有得别的什方子。”许镜笑道。
真说起来, 她跟这位祝领头只相处这两次,跟那位祝小将军只相处过一次,拿出粱高粱酒的方子已经是冒风险的试探之举, 这还什么都没给她呢,就想要她别的方子, 做官儿就是爱画大饼, 吃得她有点噎喉咙。
这期间双方合作情况若良好,等着她酿酒坊起来,她会再给出提出酒精提纯的办法, 也不突兀。
合作得非常好, 她会考虑加深双方间的合作,到时候她在东阳县这片的基本盘差不多起来了, 至少不只是一介在乡下拥有几十亩田地的富农, 好歹不是被人随便抹杀的存在, 能让人明面上顾忌些。
若对方想以权强压, 到时候可以视情况而定,谁还没个报复心呢。
祝雨本来就是因着祝辞的话,帮着自家主子试探试探,试探不出来也就作罢。
她还记得自家主子对这人的评价, 也不敢胡来, 听到许镜这般说, 微微颔首。
“我会上报给大人。”
又是几天野兽驱逐和猎杀, 这条通往矿山的小路, 比起之前野兽游荡,已经强出许多,后面来往的人更多些,那些怕人的野兽,也就躲进更深的林子不敢再出来。
按照约定,猎户们帮忙杀野兽或驱赶野兽这事儿,和猎户们实际自己猎杀到的野兽,两件是分开算钱的,前面祝雨这位领头会给工钱,后面则按猎户们猎杀到的猎物市场价七成价钱来收。
若是和士兵协同猎杀,当时则按出力多少来分钱。
这般做事公道,给钱也爽快,没有哪个猎户会有意见,反而都觉得他们遇到了好官儿。
因着要砍树开路,又或者对于一些野兽直接驱赶,这趟下来许镜猎杀到的野兽,实际上还没她自己出门猎杀的多。
她猎杀的话,现在都是找价值高的猎杀,野鸡野兔射到了,要么顺手,要么就是为了口吃的,已经没有特意再去寻找过。
跟着这支队伍,辛苦奔波,主要是为了搭上线,这几十两银钱算是辛苦收获。
这边事儿了,许镜提前和祝雨打了招呼,收拾东西先离开,银钱结算,到时候去之前那座二进小院子领取就成。
她有点想小姑娘了,这都快五六天没见着了。
……
“娘,爹,你们这便要走了?再多住个几天也行啊。”
宋母笑道:“两天可以了,你爹想着家里的稻子都该发出青苗来,还有高粱还没点种呢,他去女婿家地里看了,看着地里发出来的高粱青苗眼热,说这法子好,比直接点种到地里强,长得壮实再移栽到土里,更容易存活些,要补苗的也少。”
“他头一次去地里,晚上回来就跟我念叨这事儿,这两天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你爹就是放不心不下家里的庄稼。”
宋父憨厚笑了笑:“是,本来三四月就忙得很,出来久了,要耽误活计。”
宋渔拗不过老两口,打算给他们准备些吃的用的,银钱不能给,吃用总能给一些。
三人在屋里说着话,小丫头赵柚进门来,喜滋滋喊:“娘子,郎君回来了。”
宋渔面色一喜,有些激动站起身来,想起什么,又问:“她怎得不直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