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要一低头,就能含住她的唇,轻而易举的将她舌尖勾出来,密密匝匝的缠吻。

半透明的晶莹从两人胶着的双唇间拉出,又在下一秒断开,发出极轻微的破裂声,混杂在更大的搅动声里,很不起眼,但没多久,季月舒雪白的下巴上就堆满了湿痕,再沿着肩颈蜿蜒而下,坠入浴缸里散开。

到后面,没顶般的窒息感短暂袭来,她的四肢都因为缺氧而发麻,完全抱不住自己的腿,盛西庭瞥见她颤抖的纤细双臂,笑了一下后,带着她松开了双手,颤颤巍巍的无力靠在他怀里,细细的喘着气。

她双唇红肿,合也合不拢,虚无的双眼里全是生理性的泪水,望着半空像是连呼吸的本能都不会了,一副傻掉的怔愣神情。

“累了?”盛西庭放慢了步调,低头亲了亲她汗湿额角,柔声问,“要不要休息?”

季月舒依旧不说话,只有被泪水打湿的乌黑长睫在缓慢的眨一下,又眨一下。

盛西庭有点担心,皱起眉头去摸她的肚子,大概是孩子是被这种轻柔的节奏晃的睡着了,连胎动也一并停歇,除了肌肉仍在他掌心挛缩外,并没发现什么异常

他松了口气,好笑的看了她一眼后,突然猝不及防的压了过去,季月舒瞪圆双眼,猛的向上一弹,哇的哭了出来。

“呜呜好撑...”她身体紧绷,飞离的意识终于缓缓落回到了大汗淋漓的躯壳里,一点点找回了对四肢的控制,在他怀里挣扎起来,发出无意义的泣音,“盛西庭...盛西庭...”

她像是失去了一大片记忆,完全不记得始作俑者究竟是谁,本能的反过身朝他伸出双手要抱,泛红的眼圈里泪水不停滑落,“盛西庭...难受...我难受呜呜呜呜呜...”

盛西庭被她颠三倒四的话说的额角直跳,咬着牙才忍住再次加深程度,教育一下她不要乱说话的冲动,哑声向她解释,“宝宝,没有,我有分寸的。”

这倒是没有骗她。

他时刻注意着,一旦感觉她受不了了,他就会停下来让她缓一缓,但现在的季月舒什么都听不进去,她抬起长睫眼巴巴的看着他,泛红的眼圈像是带着钩子,只一眼就让盛西庭心痒难耐,“可是...真的好酸...”

说着害怕他不信般,哆哆嗦嗦的去摸自己的肚子,“里面…像是在跑步…宝宝都要睡不着了。”

盛西庭听的脊椎骨都在发麻,他凑过去亲她的眼角,轻声告诉她,“爸爸刚刚和她打过招呼了。”

“什么?”

季月舒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像是没听清楚般又问了一遍。

但身体却已经反应过来,内里被激的剧烈翻涌,盛西庭还留在里面,感受的更加明显,他的眼神凝固的看着她,好半天才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

他舔了舔后槽牙,手臂往下挪,再次揽住她的腰,将她调整了一下角度,收紧的腰腹用力往前辗了一下,沙哑的嗓音里含着兴奋,“就像...这样。”

“隔着门,和她打招呼。”

听见她一下子拉长的哭腔,盛西庭微微上翘的尾音有一种止不住的愉悦,还不忘提醒她,“感觉到了吗?”

不仅感觉到了,还相当的清晰。

季月舒受不了的弓起腰,眼里蓄起水雾,长着嘴喘气,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呜...不...你别..盛西庭....”

她一边颤抖着一边断断续续的组织起语言,“太撑了...我有点...有点想吐...”

盛西庭当然也知道不能太过分,也只是稍微试探了几下,就很快收敛了力道,重新变得和缓起来。

这样的感觉在刚开始的时候正好,但一直持续的话,对现在的季月舒来说,就有点不够了。

浑身像泡在温泉里,四肢软绵绵的提不起力气,舒服是舒服的,但总觉得和这个世界像是隔了一层纱般,模模糊糊的透不到底。

在盛西庭低头细细密密的亲吻她后颈的时候,她甚至会觉得身前空落落的,偏偏这会儿神智稍稍回笼,她隐约知道这种想法是羞耻的,因此咬着双唇,忍着不说。

等盛西庭发现的时候,她饱满红唇已经被自己咬出了一条深深的齿痕。

“宝宝,还难受吗?”他讶异的挑了挑眉,同时将自己的食指探进她唇间轻轻搅动起来,解放了被她咬出斑驳痕迹的下唇,“难受的话...我...”

说着就要往外退。

季月舒腰肢一抖,哭着摇头,伸手捉住他的胳膊,抽泣着回头看他,“...不...不是...”

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需求,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自己歪着头想了想,突然拉着他的手覆到自己身前,含含糊糊的说了句,“这里...这里也难受...”

没想到居然是因为不够...

盛西庭倒吸了一口气,慢慢的收拢五指,一边低头吻她,一边向她道歉,“是我的疏忽。”

“宝宝不要哭了。”

“我的错,现在就改正,好不好?”

一只手横在她身前,另一只手也没闲着,同时往下,触到了她身体神经末梢最密集的那一点,按着用力的摩擦了几下。

季月舒猝不及防,近乎于抽出的颤抖起来,全身都瘫软在他怀里,全靠他手臂搂着才没扑进水里。

这下子尖锐的感觉才像是破开了隔在季月舒眼前的那层网,让她的世界清晰起来。

他指腹上粗粝的纹路、盘绕跳动的青筋、压抑着急促的呼吸,两人胸腔内同样激烈的心跳,鼓膜上流动的血流声,混在在一起,往她的脑海里钻。

太过深刻,反而有些失真。

盛西庭趁着这个时机,又往里探了探,腹肌收紧,轻轻打着圈,一下下叩吻着她,嘴里发出一声嘶哑的长叹。

季月舒刚刚缓过来的身体又僵硬起来,整个人都哭的稀里哗啦的。

“这样呢?”偏偏盛西庭还要一边变化着角度,一边低声问她的感想,“这样够不够?”

不仅是够了,简直完全超出了承受的极限。

季月舒连喘气都觉得困难,这下子是真的感觉戳到了胃底,她抽搐着挣扎起来,“好了...我好了...”

“盛西庭...”

她整个人都在簌簌的抖,一张酡红小脸靠在他肩上,波光涟涟的哀求,“可以了...”

“我够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