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1 / 1)

萧持钧的手自身后环过来,将她拉回身前,低头在她鼻尖上亲了亲,祝余闭了闭眼,吻便错开鼻尖,落在她的脸颊上,她的手顺势往上,环住萧持钧的脖颈,仰面接住萧持钧错落的轻吻。

等她睁开眼,萧持钧恰好低头,覆住她的唇,含住她的唇瓣,勾着她往里去,祝余的手在他颈后紧扣住,与他双唇紧贴,外边是逐渐下大的雪,屋子里却酝酿着阵阵热意。

松开唇齿,萧持钧又在她唇边贴了贴,祝余与他靠在一处,抵着他的鼻尖,又说了一遍:“不要担心,没事的。”

萧持钧沉默不语,手按在她的后背,低低地喘息,祝余便又凑上去,亲了亲他冷硬的面颊,看着他专注的目光,有些面热,心下一动,抬手摸了摸他的眉眼,看着他认真道:“等仗打完了,我们就成婚吧。”

成婚二字从她口中说出,带出了些许泪意,祝余眨了眨眼,又说:“到时候,我带你去见我爹爹,去看我长大的地方,等找到我娘,你还要给她补一盏女婿茶。”

这些话稀松平常,落在萧持钧耳中却叫他喉头堵塞,久久难言,他低头看着祝余,指腹在她眼下轻蹭,喉间轻动,哑声道:“好。”而后拢住她的面颊,将她按在怀里,下巴贴在她发顶,整个人有种如在梦中的虚幻感。

他紧了紧怀抱,祝余眼角溢出的泪意沾湿他胸前的衣料,她仰起脸,发现他眼尾有些红,顿时鼻尖一酸,踮起脚亲了亲他的下巴,又将他紧紧抱住,萧持钧抬手给她擦了擦眼泪,动作轻柔又小心,而后忽然往下将她抱坐在身后的桌案上。

祝余下意识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后背被他托住,而后宽大的手掌便扣住了自己的后颈,萧持钧低头将她吻住,祝余被他断了后路,只能任由人侵进唇齿,长驱直入。

萧持钧一手托住她的后颈,一手撑在桌案上,祝余微微后仰着,那截细长的脖颈再次露出来,抻到极致,像只被握住喉咙的飞鸟,萧持钧一下一下地吮着她的唇舌,每一处都不放过,像是压抑到极致后的爆发,将她牢牢困在怀里。

祝余双唇微张,今早蒙烟给她涂上的新口脂被吃了个干净,她闭着眼,肩头耸起,口中的酥麻和异样感像勾连的火星一般,噼里啪啦燃遍全身,双手落在萧持钧的颈后,手指往上攥在了他发间,指尖陷进乌发里,难耐地收紧。

萧持钧微微退开,祝余睁开眼,眼中湿润,眼角往下淌着泪,萧持钧侧过头,吻在泪珠上,两人的呼吸交缠,祝余的面颊滚烫,无力地喘着气,看着萧持钧,抬起手,在他眼角轻抿,指腹感受到些许泪意,指尖轻轻一颤,下意识抓了抓,萧持钧抬手握住她的手,偏过头,在指尖吻了吻,而后倾身下来,双手撑在她身侧,自上而下地看着她道:“祝余,你要说话算话。”

祝余当即应了一声。

萧持钧的目光郑重又坚定,像是在说什么誓言:“无论这辈子的七月初七会发生什么,我都要在你身边。”他顿了顿,抬手抚了抚祝余的侧脸,嗓音嘶哑着继续道:“生死不论。”

祝余微微睁圆了眼,萧持钧看着她的反应,低头在她唇上吻了吻,语出惊人道:“那晚,我就应该一刀杀了谢檀。“

他漆黑的眼眸里平静无波,仿佛并不知道这话有多骇人。祝余落在他肩上的手紧了紧,萧持钧低笑一声,撕开了那层名为克制的外衣,再次低下头来,覆住祝余的唇齿,不容拒绝地舔吻进去,压着她的唇瓣,抬手将祝余的手攥在手心,十指紧扣交缠,另一只手自颈后环住她,修长有力的指骨托住她的后颈。

密不透风地将人揉在怀里。

一吻稍歇,萧持钧微微抬起头,祝余往后枕在他手心,下巴抬起,露出下方细长白皙的脖颈,雪落无声,萧持钧盯着那处,而后骤然低下头,接连细密的吻落在她颈间,呼吸扑在脖颈处,祝余下意识往后退了退,而后又被他手心托住,不容置疑地回扣住,温热的唇舌落在皮肉上,带起一阵战栗。

等到风雪暂停,祝余蜷在他怀里,面颊通红,萧持钧的肩背将她牢牢遮住,最后在她颈侧轻咬一口,而后又怜爱地贴了贴,方才抬起头,将她微微有些凌乱的衣领拨回原处,指腹在她颈侧浅浅的印子上摩挲了下,随后将人按进怀里,一下一下地安抚着。

最终还是沉声妥协道:“将带星带上,明日我送你们出城。”

【作者有话说】

黏黏糊糊小情侣

本文又名《论萧持钧妥协的n种方式》

83☆、夜半来客

◎为臣之剑终究快不过帝王手中铡刀。◎

永州城外,雪晴云淡,日光落在地面的积雪上,浮现浅金的光晕,带星牵着自己和祝余的马,和谢檀等在风波亭外,不远处,萧持钧和祝余相对而立。

祝余身上披着萧持钧那件蓝黑披风,萧持钧正低头给她系着领前有些松散的系带,难得雪停,晨光落在祝余的身上,披风的领口有一圈滚毛,衬得她面颊如玉,眉眼盈盈,将系带系好,萧持钧抬手触了触她被滚毛簇拥着的下巴,而后牵住她,眉眼之间还是有些忧虑。

祝余踮起脚,亲了亲他,“走吧。”

萧持钧低低地应了一声,两人朝风波亭走去,萧持钧为祝余牵马,祝余翻身而上,待坐稳后,自萧持钧手中接过缰绳,指尖从他有些粗砺的掌心蹭过,萧持钧往后退了两步,祝余掉转马头,最后回看了他一眼,扬起一抹笑,冲着他道:“我走了,万事小心,在帝京等我”

而后扬鞭策马,一行三人朝西去。

萧持钧在原地目送,直至远处再也瞧不见人影,日头往上升,晴朗的冬日,竟又下起雪来,他转过身,朝城门口去。

午后,整装待发的顾明意,领着一队护卫往北去,萧持钧轻装简行,在沧州城与他们分开,一路向北,直奔苍梧山。

一路兼程,祝余带着带星和谢檀,一路在裴家的庄子里落脚,雪路难行,紧赶慢赶,终于在除夕之前,到了锦州城。

一路上遇见不少宵衣卫的察子,祝余使计在柝州将人甩掉,三人改头换面,乔装成寻亲的一家人,混在去锦州城的流民堆里。

进了锦州城门,三人并未停留,直奔锦州官府,成功与早已等在那儿的青岚和无咎碰上面,稍作停留,与知州一道用了午膳,便往赤霞岭去。

到雾灵山下时正值黄昏,带着谢檀,祝余便绕开了山脚下的村子,带人从附近的小道上山,半道上遇着来来接人的叶玄,手里还牵着小宝,两人一路走一路玩,见到祝余时,小宝手里还托着个叶玄给捏的雪鸭子,祝余走上前去叫她,与她说些小话,小宝端着她的雪鸭子,直往祝余手心里塞。

后半段的路,祝余便一手牵着小宝,一手替她保管着雪鸭子。

等到了山门前,雪鸭子早就化成了祝余指尖干涸的雪水,小宝浑然不觉,攥着祝余的两根手指,一路上摇头晃脑,断断续续地与祝余说着潮生门的趣事,她如今也愿意说些话了,见了面就问二哥哥怎么没有一起回来,祝余和她说二哥哥回家去了,她便皱了皱眉头,很不解地反问:“二哥哥的家不是在这儿吗?”

祝余难得语塞,愣住了,而后笑开,捏了捏小宝的脸,小宝便又不满地与祝余控诉,说怜君老爱抢她的小人书,还不让她和书堂里其他人一起下水捉鱼玩,紧接着又自个儿反驳自个儿,说虽然怜君很坏,但是她会给自己扎辫子。祝余闻言,摸了摸她这两束炸开的毛辫子,有些哭笑不得。

小宝仰面看她,又补充道:“……梅花糕,小宝爱吃,怜君……都留给小宝。”

祝余摸辫子的手便又往下,蹭了蹭小宝的鼻尖,听了她的话,心里放心不少,而后又想起萧映真那个跋扈样,弯了弯唇角,说:“我们小宝这么乖,梅花糕就该留给小宝吃,怜君做得好。”

听到祝余夸怜君做得好,小宝重重地嗯了一声,就这一小会儿便已将怜君抢小人书的事抛诸脑后,很开心地牵着祝余的手,到了议事堂长长的台阶下,她迈着小腿上去,还不忘回过身来牵祝余,俨然小大人的模样。

到了议事堂门口,小宝便被门边候着的萧映真截走,说是今晚同春桃姐姐约好了要讲故事,拽着小宝便风风火火地往后院去。

等小孩儿们都散了,叶玄与祝余对视一眼,将谢檀带去了崔南山的院子。

雪还未停,过几日便是除夕,快到崔南山的院子时,谢檀脚下不稳,险些跌入一旁的山溪中,祝余伸手托了他一把,谢檀停下脚步,望着不远处亮着灯火的院落,眼底隐隐泛起波澜,他紧张地攥了攥拳。

近乡情怯,也莫过于如此。

推开院门时,早收到书信的崔南山正等在檐下,花白的鬓发如飘雪,手中捏着一只小册子那是宋绍宁从前作的诗文。

谢檀见了他,激动地往前几步,而后扑通跪在了地上,将手中的匣子放在雪地里,深深伏首,带着终于得见的喜悦和辛酸,开口道:“小人谢檀,见过崔公。”

几息之后,崔南山下了台阶,亲手将他扶起,而后弯下腰,将雪地里的黑匣子捧起,苍老的手心将其上的落雪拂去,老头的双目泛起浑浊的微光,渺长的目光落在匣子上,叹了口气,手心覆在匣子上,像与故人相见一般,道:“行之,久违了。”

那一方黑匣被崔南山亲手捧进书房,不算宽大的书房里,众人齐聚,青岚和无咎将门窗紧闭,崔南山这才将匣子打开,将里边那轻飘飘的考卷拿出。

祝余抱剑守在门边,看着崔南山将考卷上的内容收入眼底,而后颓然跌坐在书案后的椅座上,被围住的书案后传来谢檀颤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