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種解釋與假設都在不停提醒我,關於沈漫綠陷害我的事實,然而我依舊不敢肯定,畢竟我一點證據都沒有。
此刻,沈漫綠聽到我提起六年前的事情,臉色有了微微的改變,但她掩飾得十分好,不過一瞬間,她就臉色平靜對我說:“你知道你六年前為什麽可以無罪釋放嗎?”
不等我回應,沈漫綠繼續說:“是因為周敬堯。雖然你做了那樣傷害他的事情,可他一點也不怪你,他甚至求他爸爸想辦法救你。他答應他爸爸一生不再與你聯係後,他爸爸才答應救你。如果沒有周敬堯,你早就成為階下囚!”
我垂下頭,有眼淚在眼底翻湧,我努力不讓自己的眼淚流下來。
沈漫綠再度開口說話,嗓音淒厲:“周敬堯對你這麽好,你到現在為什麽還不知道感恩?你做了錯事就應該受到懲罰,你既然得不到懲罰,那就永久的消失!你為什麽還要出現?”
沈漫綠說來說去,萬變不離其宗,她就是想要我徹底的消失!
可她如此渴望我消失,卻讓我愈發肯定了此前心中的猜測!
我吸一口氣,目光定定看著沈漫綠,隻問她一句話:“漫綠,當年的事情是你做的吧?是你嗎?”
沈漫綠似是被我的話嚇到,臉色轉瞬蒼白,而後,她用震驚的目光看著我。
我再問她一句:“真的是你嗎?”
沈漫綠在短暫震驚過後,終於給了我回應,理直氣壯,“不是!你別冤枉人!”
我說:“我沒有冤枉你,這個結果我想了六年,每一個細節我在腦海裏想了數萬遍。我記得你讀大學念的是播音係,你剛入學那會就與我說,你懂口技,可以學無數種動物發音,甚至連人的嗓音,你都可以模仿得惟妙惟肖,你甚至還模仿過,我們宿舍那個廣東妹蹩腳的普通話,我當時說你模仿得像極了,比廣東妹還廣東妹,你還記得嗎?”
沈漫綠聽著我的話,由始至終抿著唇,沒有開口說話。
我說:“你不僅能學廣東妹說話,你連學我說話都是惟妙惟肖的。這也就很好的證明了,周敬堯父親手裏那段綁架勒索的手機錄音,為什麽會是我的聲音。而你還記得嗎?那日爬山的時候,你全程都與我在一起,我們唯一分開的一次就是,我說想上廁所,於是你尋了一個公用的廁所,讓我進去,然後你接過我的背包說你幫我保管。所以,唯一能拿到我手機、並撥打電話給周敬堯爸爸的人,隻有可能是你!沈漫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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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認為我分析解釋得頭頭是道,然而,時過境遷,事情過去了那麽久,我就算有這種猜測,卻早已沒了證據。
沈漫綠在聽完我所有的解釋後,第一時間否定我所有的話。
她冷笑一聲,目光鎮定看著我,一字一字的說:“劉薄荷,你也太會想象了,可惜你說的事情全都不是我幹的!”
我說:“我現在沒要你承認,我現在就想知道,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可我已經說了,事情並不是我做的!”
沈漫綠說完最後一句話,門外突然傳來拍門聲,我走去開門,竟是看護。
看護手中拎著飯盒,一邊走進病房,一邊對我說:“這是周先生剛才帶來的。”
我問:“周先生現在去哪裏了?”
看護隻說:“周先生說臨時有事,晚點再來看您。”末了又說,“對了,周先生說您應該休息了,不適合再見客。”
沈漫綠聞言,伸手捋了捋頭發,定了定心神後,聲音平淡與我告別,“薄荷,那我先走了,下次有機會再見吧。我知道你現在心裏不平衡,可是事情不是我做的,就算你覺得是我做的,我也不會承認的。”
說完這句話,沈漫綠不發一言,轉身離開,留給我一個背影。
我盯著她的背影,想起這六年來,因為她而遭受的點點滴滴,忍不住的心碎流淚。
雖然她依舊死不不承認,但她此時此刻故意佯裝鎮定的反應,讓我愈發肯定了她就是六年前綁架案的幕後主使者!
夜晚我輾轉反側睡不著,周晉毅突然往我床上鑽時,我被他嚇一跳。
我打了消炎吊針後,整個頭腦昏沉沉,加上下午與沈漫綠對峙太久,腦細胞死得也有些多,此時大腦處於極度疲弱虛軟狀態,暫時也就忘記了周晉毅鑽在我衣服裏的手,此時正肆無忌憚的亂揉亂蹭著。
他揉得我無趣了,又反過來問我:“是不是吃了安眠藥?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輕輕的嗯了一聲。
他鼓勵似的對我說;“你快好起來,等你好起來,我就帶你去煙雨路豆腐巷23號,吃私家水煮魚。”
我聽到煙雨路豆腐巷23號,立即精神亢奮起來,問他:“這一回去吃也有禮物送嗎?”
“禮物?”周晉毅短暫沉吟片刻,笑了一聲,說:“有,還有很多禮物送,不過你要吃藥啊,吃飯啊,還要多吃桃子。”
我心裏想著禮物,趕緊答道:“好好好,隻要你帶我去煙雨路豆腐巷23號,我一定會好好吃藥,吃飯,吃桃子。”
我心裏有了期待,這一覺即便腰上搭著一雙不安分的手,倒也很快睡了過去。
我睡得很沉,很香,做的每一個夢,都被周晉毅身上那股香味給包圍住了。
第90章 想你,就來
第二天是周末,周晉毅竟難得的沒有離開,我一睜開眼睛,就看見他沉睡的臉龐。
我伸出那隻沒有受傷的手,過去拍拍他的臉,他機靈得得,很快握住我的手,順勢將我往他身邊一帶,攬入他的懷裏。
這個時候,門外忽然有人敲了門。
我聽到周晉毅鬱悶的哼了一聲,我把他推開,走到門口處去開門,恰見門外站著嶽彎彎。
嶽彎彎一走進病房,就自顧自的說話:“哎,真煩,昨晚周敬難得來找我出去喝茶,你知道他一張口就和我提起你……”
我不讓嶽彎彎把話繼續說下去,趕緊捂住了她的嘴。
轉頭卻見周晉毅已經從床上下來了,挺拔的身姿,俊朗的臉容,還有別有深意的笑容,此刻正直直盯緊了我。
嶽彎彎怔了一下後,立即反應過來我為什麽要捂住她的嘴,她支支吾吾說道:“原來你房間裏有人啊!你早說嘛,早說我就不進來了。”
我故意問她:“你是不是要來找我陪你去吃早餐?行,我現在換件衣服就陪你去。”
說完我咚咚咚拿了件衣服,躲到洗手間裏準備換。
我正在換衣服,周晉毅走了進來,我嚇得瞪大了眼睛,鬱悶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