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谏看着她笑了声。

不过事情虽然解决了,但阿澜心中仍就留有一个难解的疑问。

“王家为何要如此执着于那块地,以他们的财力不是能买到比那块地更好的地吗?”

沈谏道:“王家二女接连死于非命,被疑是妖鬼锁命。需寻一块风水宝地做墓场,好镇压妖鬼。王家人选中的风水宝地便是那块地。”

正文番外 阿澜的冒险5忧思的母亲……

“妖、妖鬼索命?”七岁的阿澜从来没碰到过这样的事, 乍然听到这四个字不由地打了个冷颤。

寒风夹着细雪吹进水榭,沈谏捧着盏热茶道:“说起来这事的确匪夷所思。”

阿澜好奇心起,越是害怕越是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谏道:“那王家是京城出了名的豪富之家, 王员外有两位如花似玉的女儿,貌美动人,才德兼备,被称做王氏双姝, 在京中闺誉甚佳。王员外对二女寄予厚望,望她们能嫁入高门。如他所愿, 二女相继觅得佳婿,就在他志得意满之时,怪事发生了。”

阿澜抿紧唇:“什么怪事?”

沈谏道:“先是去年, 王家长女元娘在出嫁前夜离奇吊死, 而后上个月, 王家次女莲娘也在新婚前夜无端横死。”

阿澜不解:“什么叫无端横死?”

沈谏道:“事情就发生在上个月中, 那日即将出嫁为人妇的莲娘冒着风雪去京郊祥云观祈福,祈求天神庇佑她婚姻顺遂。”

“他们一行人在观中过夜, 夜里风雪交加, 大雪积了厚厚一层。夜深人静,守门的仆从婆子正昏昏欲睡, 忽然间他们听见自家娘子屋里响起凄厉地一声惨叫。婆子仆从们一吓,立刻冲进屋里查看情况,却见……”

沈谏话音忽然顿了顿, 阿澜一吓:“却见什么?”

沈谏道:“却见屋里空无一人, 连半个人影也无。这就怪了,他们明明听见二娘在屋中惨叫,窗户紧锁, 门外有人把守,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就凭空从屋里消失了?”

阿澜道:“那然后呢?”

沈谏道:“仆从们找遍了整座观都不见二娘的踪影,直到次日一早,人们发现城门口吊着一具女尸,那具女尸不是别人,正是昨夜突然消失在祥云观的王家二娘。”

阿澜小脸一白。

沈谏道:“二女接连在新婚前夜横死,还死得如此离奇诡异,那王员外便是不想信邪也不能了。他花费重金请方士前来驱邪镇妖,急需一块合适的风水宝地为二女立碑建墓,依据风水命理阿月家那块地头便是最好的地段,所以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那块地占为己有。”

阿澜强装镇定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啊。”

沈谏看了她一眼道:“其实殿下无需害怕。”

阿澜立刻反驳道:“谁害怕了?”

沈谏道:“好吧,您不害怕。不过臣还是要说一句。”

“这世上所谓的鬼神作乱,多半都是人为。有时候人比鬼更可怖。”

阿澜听着这话愣了愣。

沈谏道:“此事闹得京城人心惶惶,近日大理寺正在彻查此案,京城治下已经许久未有过如此惨案出现了,听闻此案是由言寺卿亲自负责的,殿下若是对此事有兴趣,可去大理寺问问言寺卿。”

*

这天夜里,阿澜没睡好。大约是白日听说了王家二姝之事,入睡后梦见被一团鬼影追逐,半夜惊醒后出了一身冷汗。

幸好只是梦,阿澜长长松了口气。她试图继续入睡,但总忍不住回想起方才的噩梦,鬼影在她脑中挥之不去。

阿澜提醒自己,她已经长大了,身为母亲的继承人,不该为这种无稽之事而困扰,不过……

她还是睡不着。

深夜,紫宸殿寝室内,烛火昏黄。赵锦繁曲折着腿仰躺在榻上,双手紧搂着上方之人的背,面色红润,气息急一阵缓一阵的,细密的汗在额间凝结成珠,顺着脸颊滑落。

荀子微感觉到她身体一阵接一阵的紧缩,边吮着他的唇边加大力道,问:“赵臻,很舒服?”赵锦繁牢牢摁着他的背不放,“嗯”了好几声。荀子微看出她很喜欢,往深冲了几下,闹得她受不了,直抓他的背。

正是水深火热之时,门外传来女儿的询问声。

“孤想要求见父亲母亲。”

如意为难道:“这……”

寝殿内透出隐隐的烛火光亮,如意也不好说赵锦繁与荀子微已经睡下了。

在榻上的两人对视了一眼。女儿早慧,个性又倔强,六岁开始便很少缠着父母撒娇了。这么晚还来求见,显然是遇到了自己解决不了的困难。

原本赵锦繁与荀子微是打算今晚来一场持久战的,不过情况有变,只好加快冲刺结束这场缠斗。绕是赵锦繁做好了心理准备,荀子微这忽然快到不行的冲刺还是让她忍不住低低喊出了声。他低头将她的喊声吃走,道:“赵臻忍忍,女儿在外边。”

这她知道。赵锦繁抬起沾染了潮气的双眼,瞪他道:“还不是都嗯……怪你。”

“嗯。”荀子微应了声,“今晚是我故意勾引了你。”

赵锦繁哼了声,心道他还好意思说。沐浴过后,轻薄衣衫半敞靠在她躺过的榻上,精壮的身躯上半干未干,那双眼睛勾着她往他怀里去。

赵锦繁趴在他身上,看着他上下起伏的肌肉,道:“朕决定今晚宠幸你。”

荀子微仰头凑到她唇边,不满道:“只今晚?不够,明晚也要。”

赵锦繁为美色所惑,应道:“准奏。”

于是他们就成了现在这副模样。赵锦繁忍无可忍赴往了云端,意识弥散间,他动作越来越快,长年练剑的他腰腹力量实在惊人至极,真是叫人叹为观止。“赵臻……”他被她裹挟揪紧到了极致,终于都交代给了她。他低头亲了亲她汗水淋漓的前额,宣告此次缠斗结束。

阿澜在门外等了好一阵,她的父亲终于开门让她进来了。她的母亲正坐在榻上慈和地望着她。

她小跑着扑进赵锦繁怀里:“母亲,我睡不着!”

女儿的脑袋撞在她微鼓的小腹上,赵锦繁轻轻蹙了蹙眉,抬手温柔地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耐心问:“阿澜怎么了?你说,母亲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