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着实把荀无玉惊得不行,他就是玩玩罢了,对方却当了真,这就不太好了。吓得他连夜就从西北跑回了京。先前与她相处时,听她谈起过,她因为一些原因不怎么常回京,要躲开她当然是回到京城最好……

听说他走后,她对他还念念不忘,四处派人寻他。荀无玉想,她定然很想与他再续前缘,可惜妾有意郎无情。

荀无玉摇头笑了笑,心道:“真是罪过,罪过。”

*

夜色幽深,皇城紫宸殿内,廊下明灯煌煌。

寝殿内,赵锦繁沐浴完,坐在镜前。荀子微坐在她身旁替她擦着湿发。这些事近身的事,在她恢复女子之身前,不是如意帮着做,便是由她自己来,如今倒都让他替了去。

他擦干她的发,拿起檀木梳替她把乌发一点一点梳顺,动作很轻柔。梳完发,他将木梳放回了妆台上。赵锦繁顺着他的动作望向妆台,妆台上摆了满满一排簪钗,都是他之前从各地搜罗来的珍品。

赵锦繁恢复女子之身那晚,他带来了这些簪钗。她微惊,问他什么时候弄来这么多簪钗?

荀子微答说是之前一年陆陆续续攒下的,只是想到这些她戴上会很美,就买下来了,如今正好都能派上用场。

赵锦繁一眼便望见了上回他们一道出宫去千帆楼看斗文会后,在长街上看到的那支紫金镶玉鸾凤钗。

她抿唇笑了笑,但没笑多久,忽然眉心一皱。

荀子微忙问她:“怎么了?”

赵锦繁道:“腿抽筋。”

荀子微连忙蹲下,抬手握住她抽筋小腿肚,揉摁了起来,问:“这样好些吗?”

“好多了。”赵锦繁回他道。她盯着他在她腿肚上熟练动作的手,莫名其妙就想到了放在他书架上的那本名叫悦女之揉抚篇的画册,脸上莫名一热。

“赵臻。”荀子微忽唤了她一声。

赵锦繁应道:“嗯?”

荀子微盯着她的脸道:“你是不是有需求?”

“啊?”赵锦繁愣了愣,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需求,脸涨得通红。

仔细想想,上次他们做那些还是在她启程去沃城之前,期间诸事繁忙,聚少离多便没有过,最多只到亲嘴。上回是怀孕以来的初次,他很克制,缓慢而磨人,她也不敢乱来,好似解了馋,但又好似有更深的渴求没有被填满。

夏夜的风吹响廊下风铃,叮铃作响,像她加快的心跳。

殿内,灯火通明。她被荀子微抱上了软榻,软塌被她与他压出层层褶皱。

荀子微取来软枕垫在她腰下。赵锦繁问:“这是做什么?”

“护腰。”荀子微指了指她隆起的小腹道,“她大了许多,这样一会儿我们交合时,你会轻松点。”

赵锦繁盯着他,不知他哪学来的这些,也不知道他怎么能把交合两个字那么一本正经地说出来。她心跳得很快,看见他的目光留在她坦开的身体上,颤着眼睫轻抿了抿唇瓣。

她以为他很快就会有所行动,但没有。箭在弦上,他却起身去了净房。

赵锦繁微愣:“做什么去?”

荀子微答道:“再去净一遍手和漱口。”

赵锦繁想到了什么,脸更烧了。

荀子微去而复返,只着一层单薄的里衣,朝她走了过来,很快那件单薄的里衣从他身上落到了青石地砖上。

赵锦繁看了眼他掉在地上的衣裳,抬头见眼前人精壮的身躯,咽了咽口中的水分,道:“熄、熄灯。”

“今晚不了吧。”荀子微在她耳边说道。话音刚落,他低头启唇贴上她的口,抬手按在先前她绑紧束带的地方上。赵锦繁所有的声响都被他吞进了口中。

他告诉她说:“我看了一本册子,里头说我的手这般摁压,你会喜欢。”

赵锦繁几乎确信,这本册子一定就是她先前想到的那一本。她没有回答他的自己到底喜不喜欢,但他极为熟练很快在垂露的牡丹间找到了答案。

这个答案让他很是满意,他笑说:“母亲高兴,女儿也会高兴。”

这点高兴当然还不够,他还漱了口。“赵臻。”他抬手拍了拍她的膝盖,“放轻松再打开些。”赵锦繁低头去看,看见隆起的肚子下是他的墨发。

夏夜蝉鸣阵阵,室内有冰块和风轮,赵锦繁出了一身汗,荀子微不比她好多。他扶着她隆起的小腹,开始坐享前头努力的成果。他闷哼了一声,像是得到了久违的纾解。

他跟她说:“我现在离我们女儿很近。”

赵锦繁希望他能老实闭嘴,但这肯定是不可能的。

“赵臻。”荀子微道,“我感觉到你很高兴。你感觉到了吗?我也很高兴。”

赵锦繁咬着牙回道:“我知道……好了,你不必再……”说了。他忽然换了个花样,这一下让赵锦繁猛地睁圆了眼,以至于“说了”两个字卡在喉咙里没说出口,变成了“啊”字。

荀子微道:“医经上提到,你这个月份的孕妇最喜如此。”

赵锦繁鬓发上满是汗水,心中骂道:到底是哪本该死的医经!

第 107 章 女儿出世

煎熬的夏夜, 赵锦繁满身泥泞。

净室里一早备好了热水,浴池水汽氤氲,荀子微抱着因为膝盖分开太久而觉得有些许腿麻的赵锦繁去清洗。赵锦繁在他怀里不敢乱动, 怕一动就有东西会溢出来。

荀子微抱她坐在浴池侧边,一点一点舀起清水冲洗她身上汗水。赵锦繁看见他的手上下动作,抖着眼睫对他说:“我自己来。”

荀子微指了指她隆起的肚子,道:“你肚子大了, 不方便。”他目光朝下,见自己的杰作似泥泞沁露的雨后娇花, 认真道:“我做的事,我会负责。不必担心,你知道的, 清理这些我很有经验。”

赵锦繁闭上眼不去看他, 温暖的清水缓缓流淌, 身上的粘渍一点点随之洗去。

“赵臻。”他忽然唤了她一声。